一些守候在门外的仆人眼尖,上来了十多人,立马就将那死马拖了下去,大门外又变得干净无比,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喜气不见丝毫。
叶青委婉一笑,表示歉意,罗文只道一声不必在意,其意思是想交定叶青这个朋友,个人脸上神sè俱不一样。
入得大门,院子中宾客早已爆满,具是腾海名流,衣着鲜艳华丽,举止文雅,有名人雅士,也有江湖刀客,美艳女子,伶仃小童。
外边早已等候的家仆将长长的队伍迎了进去,一系列的繁文礼节过后,新娘子被引进了心房,罗文大喜,在诸多酒桌上灌酒去了。
一见新郎过来,宾客朋友具皆起身敬酒,罗文来者不拒,扛起酒杯一股脑全部喝了下去,如此往来,已有百杯烈酒下肚,犹不见罗文酒醉,
“到了,倒在地上便好,这个新郎活该我去做”白锦又道。
罗文一路面便被众多朋友拥去喝酒,四人被管家安排到了院子的角落,上不得大堂,连虎倒是自在,端起酒杯就喝了下去,唐龙不动声sè,白锦按捺不住,张口便百无禁忌。
“想得美,别被新娘一脚给踹出去了”连虎道。
“我可不像你那般没用”白锦反击。
渐渐的,天sè已暗,众多亲朋各回各家,叶青四人却还在角落的桌子上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眼sè朦胧,看到的景象模模糊糊世界模糊不清。
“好大的夜壶”白锦抄起酒壶便丢了出去,也未曾听见咣当声响。
“你把脑袋扔了干嘛?”连虎抓起盘子就往自己头上使劲扣去,大概以为是自己的帽子。
“叶兄可在,是否已经醉了?”唐龙问道。
“还在,未醉”叶青起身答道。
“叶兄果然好酒量,如此,再饮十杯”这声音不是罗文是谁。
罗文的老爹在忙着招待各级高官和皇帝派来的赐婚使者,自然是不会顾得上叶青几个小辈了,想来便只有罗文一人说这话。
帽子戴的弯弯扭扭,衣服虽然整洁,可衣领边上的扣子却不知为何开了两颗,脸sècháo红,跟个猴子屁股差不多,一开口,一股酒类的腐臭味随风传来,汹的几人连忙转过了头。
“你怎的还未喝死,这新郎也该换人了”白锦踉踉跄跄,指着罗文鼻子说道。
“我未死,当然是等你先死”罗文抬起一碗酒向叶青走来。
“换坛子,大坛子”叶青不接酒杯。
“叶兄小心。这厮酒量惊人,好的很,小心被他给拼掉”唐龙提醒。
“什么,你确定你没有喝多”罗文十分震惊,自叶青喝酒开始,罗文便已经让人监视起了这里,就罗文自己知道叶青一个人喝了不下十坛。
“我没有醉掉,你尽管上酒就是,何必那样啰嗦,像个女人一样”叶青。
“痛快”
罗文大喜,不再啰嗦,大手一挥,家仆便搬上来三十多个酒坛子,全部堆在一起,有十多米高低。
酒上桌面,叶青想也不想,伸手网虚空一按,摞起来的酒坛子就少了一只,叶青的手中自然多了一只酒坛子。
揭开泥封,仰头便喝,犹如滔滔江水一样奔叶青肠子而去;片刻之间,叶青已喝了十坛左右,犹自不醉,谈吐风雅,说着奇人异事。
罗文是新郎,见状自然不愿意认怂,虽然他没有叶青虚空摄物的能耐,惊讶过后,抓起酒坛仰头便灌,竟是与叶青比起了速度。
月sè已上,黑夜复有到来。
十坛酒过后,罗文像个死猪一样,一摊烂泥,摊在了地上,刺客他只觉得心中万份难受,有一股莫名的火焰积压在心头已久,借着酒jīng,这股火焰愈加难受,五脏犹如翻江倒海,难受的要死,罗文两手撕开胸前的衣服,将胸肌暴露在太阳底下。看那模样,竟是恨不得立即死去一般。
若是实在醉的严重,吐又吐不得,往手腕或者胸前轻轻划上一刀便好,放掉酒jīng便没事,可又有谁脑残多了,做那自残躯体的事情。
“呵呵,新郎竟然醉了,你们谁还要与我拼酒,尽管上就是,不要婆婆妈妈”叶青笑道,不管也不顾,继续喝酒。
此时,这张白天丝毫不起眼的酒桌之上围满了还未散去的人群,人人对着叶青指手论足,有人说能喝,有人说逞能,有人说别有用心,具不一而论。叶青哪管这些,听在耳中,酒入得肚中,借此消去心中那份不满和担忧。
“我来”一声清喝,说这话的竟然是个女子。
女子相貌秀丽,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是叶青见过的其他女子所不具备的,就连说话也有几分豪爽。
也不管叶青同不同意,抓起酒坛便灌,片刻亦是喝了十多坛;新郎被遗忘,有谁还记得新郎今晚要和新娘入洞房,酒桌上俱以此二人为中心,热闹又重新点燃了黑夜。
剩下还没有离开的,又是佩服,又是羡慕,又重新喝了起来,喧闹声四起,灯火通明,宛如白天一样,吆喝声总是不断。
“叶兄,少喝一些,少时还要去我家喝,没准我那爹爹还要给你灌上几杯”唐龙看叶青一连喝了十多坛,随神sè不见醉意,可心底多少也怕出事,所以出口劝解。
“好,我便听唐兄的”刺客,叶青也觉得四肢有些沉重,可还能平地行走,大脑具能思考,看周围的情景有也十分清晰。
叶青并未施展什么法术将酒jīng逼出,而是实实在在的喝了,面sè如常,可心底已有几分醉意,这才从善如流,听了唐龙劝谏。
刚才与叶青拼酒的女子也消失不见,来的匆匆,去的也有几分朦胧,叶青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清那女子是怎么消失的,可这偌大的人群,愣是没了女子的身影。
“唐少,你家管家前来寻你了,还有连少,白少,你们家的管家都来了,想必是奉了你们家老爷子的命,不知见还是不见”
罗府的管家,撇着八字胡,小眼睛聚光,透着几分jīng明,说话十分和气。
“少爷,快快回去吧!老爷等得都有几分着急了”总共三位管家,说话如出一辙,唐府的管家偏胖,有些发福的样子。
连虎的管家皮肤黝黑,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个内家高手;白锦的那管家一身黑衣,恰恰与白锦相反,只是一双眼睛总是转个不停,怕也不是易于之人。
“哎呀!糟了糟了,这回可糟了,老头子又得臭骂了,这可怎么办”连虎翘起身子,将脑袋上的帽子扔掉,腰间的两把斧子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啪……”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
“回,这就回去……快快备马”连虎又叫,想来是十分怕他那个老爷子,犹如老虎变了猫一样。
“这位想必就是叶少了,果然是一表人才,我家老爷和夫人有请,还请叶少大驾光临,不吝赏光,府上已备下几杯薄酒,还请叶少随我一同前去”唐府管家说道。
“去,去得,自然要去”唐龙连忙说道,生怕叶青喝醉了酒忘了要去他家的事情。
“这便同去,还请管家带路”叶青早已答应了唐龙,哪儿失信的道理。
出得罗府大门,告别了喧闹和酒气,外边的空气带着几分泥土味的清新,叶青不由多呼吸了几口气,脑袋清明了许多,此时月sè已上树梢。梨花城的深夜并不安静,反而有几分热闹,更加出落出盛世的味道,想来滕海国国力强盛,就是不知宫中供奉了极为修仙人士。
此刻,叶青有种不详的预感,想来家人已经遇到了灾难,仿佛大白天的怎么会于鬼市之中见到叶猫的魂魄呢!可这一切又能如何,叶青自然不会表露在脸上,反而泛滥出一丝自然的微笑。
骑着马匹,有一句每一句大搭着管家的询问,悠悠荡荡的便来到了唐府门前,朱红sè的大门,门顶上上方挂一黑sè大匾,匾上唐府二子乃是鎏金所制,黑夜也不能掩盖这座府邸的宏伟,怕是有上百亩之大。
“父亲,孩儿回来了”管家一进门便离开去栓马匹了,叶青自是随着唐龙来到了正堂。
大厅之中,烛光通明,青铜灯盏,顶上亦有几盏灯笼,咝咝燃烧,灯芯有些明亮,看样自是刚刚被人挑过,大堂中自有一股隐晦的气息,不愧是大户人家。
即使是晚上,大半的房间也都亮着灯光,想来除了没睡觉的,便只有夫妻二人与床上探讨人生乐趣了。
通明的大唐zhōng yāng,有个苍劲的背影,接着灯光,更显出几分挺拔的味道,虽然已是夕阳余晖,可谁也不能从这老人身上忽略掉他年轻时的风采,只要脑袋转动,便能想象出那么几分,这个想来便是唐龙的父亲了。
黄sè锦袍着身,头发虽已苍白,却梳的整齐,卧蚕眉动,便转过头来,胡子理的细致,看样子是闲来无事,仔细摆弄过的后果,一丝不苟,长幼有序,排列的十分整齐。
“叶青见过前辈”叶青拱手,行上一礼,唐龙需要跪拜,叶青就没那必要了。
“想来你便是叶青了,龙儿你起来吧!此次你们狩猎,危险颇多,想来是多亏了叶公子出手,老夫先替龙儿拜谢了”
唐九,便是唐龙的爹爹,整个人身上虽然没有一丝真气或者修仙气息波动,也说话投足却带着一股气势,浑然天成,要么是对着镜子演示了百万次,或者是个连黄金瞳也看不出的高手。
“嗯……,果然是个人才,喝酒了?”唐九问赞许过后,反又问。
“是的,小酌几杯”叶青暗道老爷子果然厉害。
“喝了多少?”唐九又问。
“挺能喝”唐龙笑嘻嘻的答道。
“有多能喝”唐九又问。
“巨能喝”唐龙答道。
叶青暗道一声不妙,这一堆父子果然心思通透,一唱一和,八成是要给叶青摆阵了,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它那许多作甚,一并接下便是,你又能奈我何。
“他说的可是真的”
叶青一笑:“不假,若前辈府上还有好酒,叶青也不介意尝尝,只怕莫要喝穷了前辈”
“好酒,自然是好酒,五百年的玉花雕,你说好不好”
玉花雕,叶青只在分水城那客战中喝到过一次,当时那酒香澄,味道甘醇,入得口中,自有一股热气自丹田腾起,果然是好酒,叶青却不知道那玉花雕是多少年的,总归那店家还有良心,没掺水。
“上酒席”唐九嘿嘿一笑,自后堂之中冒出十几人端着盘子酒菜的仆人,鱼贯而入,看样子早就埋伏在此。
唐龙暗暗叫苦,心中暗道:“爹爹你千万莫要被他喝穷了,喝哭了就好”。脸sè数变,找了个位置坐下。
宾客有序,叶青坐在左首第一位。哪知叶青才刚刚落下屁股。
唐九手指一动,就将酒壶轻飘飘的勾起,手指一扬,酒壶倾斜,酒水自壶嘴中倒出,注进了面洽你的杯子,后又调转瓶口,往叶青杯中而来。
唐九抖露这一手,着实惊住了叶青,自始至终,竟然一丝未洒,酒壶稳稳落到了桌上。
“你便自己去倒”唐九这话却是对唐龙所说。
“叶青敬前辈”叶青还未端起酒杯。
唐九伸手拿起面前的筷子,直往自己的那只酒杯上轻轻那么一敲;“得儿……”一响,酒杯便凌空飞起,宛如一颗流星,往叶青口中shè来。
看这劲头,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牙齿都要被敲掉几颗了。那酒杯之上携带的力道,足以震死一头黄牛了,更何况牙齿。
霎那,这小小的酒杯便到了叶青面前。唐九笑眯眯的盯着叶青,那明明就是一只成年老狐狸看待后生小辈的便宜笑容。
唐龙只是低头,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或者是几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