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别动怒。”
副将端来杯凉水喂华不语漱口。
马夫呈着银水盆,等着华不语往喷里吐水。
小子则不断地捶打后背让华不语息怒。
华不语喝了口茶杯里的水,冷笑着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场景,然后“呸”地一声吐在盆里。
态度十分不友好。
还抖了抖肩膀,给正在捶背捶肩的小子吓了一跳。
华不语这个样子,小的们还是头一糟见……
华不语的眉毛狠狠地挑了挑,粉红sè的刘海似乎还带着点点血红。
他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华不语竭力制止着自己不发脾气。
如果硬要和那个微笑的华不语比起来,这个生气的华不语更加真实。
额……也更加可怕。
面前的场景可以用一个“糟!”字来形容,或者用“乱七八糟。”这几个字来形容。
因为,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
地上是鬼使提着弯弯的巨镰,头戴棕sè斗笠,身披黑sè的斗篷,兜着猎猎的巨风,黑sè的碎发,偶尔会挡住猩红的瞳眼。
空气中弥漫着由于破坏产生的风沙。
鬼使秉住头上的斗笠,挡住那滚滚袭来的风沙,另一只猩红的眼睛盯着天上那家伙,神差。
神差真的宛如天神一般,湛蓝的天空是他的背景,银sè的晃眼的鳞片是他的盔甲,散shè出凛冽寒锋的,是那把取人首级的银枪。
神差依旧是那么,面容端正,面无表情。
再形容一下华不语的家,华不语的家则是一片狼藉,灰尘,瓦砾,家具,巨风,血……
血是华不语流的,因为这是他的家,他的心在流血啊!两个混账东西!!!
房子让刚才神差无意识的一击,劈成了两半。
还好,鬼使躲开了……
而鬼使又是无意识的一击,把一面墙给推倒了。
还好,只是刮到了神差盔甲的一角而已。
华不语拳头握得咔咔直响,在椅子上恨不得把扶手给敲碎。
本来被绯红暗杀那次搞得个墙倾脊摧,现在可好,房子就剩下个残垣断壁了……
华不语狠狠地再一砸扶手,拂袖走人,你们愿意怎么闹就怎么闹。
还有几个小时就出任务了……
剩下了这傻了眼的几位仆人,还有……
激战正酣的鬼使和神差。
鬼使一步飞起,并和那神差的枪芒顶在了一起,黑sè和白sè的法气震荡着大地,撩动了苍穹。
绯红世家。
绯红家主的拳头拄着脑袋,神情凝重。
绯红季殇和绯红流,整整一夜未回,也不知,这任务是成了,还是不成。
绯红家主轻轻地闭上眼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他的心头。
这个年迈的老家伙,心里有这么一团乱糟糟的东西,越是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越是发慌。
他记起了那些绯红世家实验失败的那些人,全部变成了怪物,有的或许活着,有的或许死了。
但是……这些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东西,都是废物!
想想这些,这老头发出了yīn森的冷笑,他一手创做的绯红世家,如今何等荣耀,何等光辉!
如果不是他,绯红世家哪里坐得到这四大门派的位置?
废物,就要剃除。
成功的,就要留下。
这才是绯红世家兴衰的关键。
虽然这牺牲了一个作为驱魔师的道义,但如果这和他绯红家族的利益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蝼蚁而已。
只是棋子罢了。
绯红家主这心肠如那铁石一般坚硬,他忽然抬起头,“传我的令下去,绯红世家进入战斗状态。每人准备好“丹药”!”
这个丹药,指的就是绯红世家每个驱魔师触发成怪物的丹药。
换句话讲,就是吃了这丹药,他们便完全成了一个怪物。不再有人的心智,化成那魔兽,磨牙吮血,杀人成xìng。
绯红家主自己也备好一颗丹药,他的心里实在不舒服。
这如果不是把他逼到一定份上,他也不愿意用这东西,毕竟,这是他一手cāo办的绯红世家啊!
“是!”老奴躬身俯首,接了这命令,去找那丹药,分发下去。
绯红家的地下室,冷清的紧,老奴也走了以后,只有绯红家主一个人。
昏暗的灯影在房间的条帘上若隐若现,绯红家主的影子也是一样,被这明明灭灭的红灯晃得时而长,时而短。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仿佛那种迫不及待的紧迫感。
空洞的地下室连一个人喘息的声音都听得到,甚至,人心脏的跳动。
忽然那蜡烛猛地一蹿,蹿了老高。
绯红家主那人影在地上突然变了,变成了一个怪物的样子,青面獠牙的怪物!!!
只听这空洞洞的房间,“噗!”地一个齐声,所有的蜡烛都灭了,条帘倒在了地上默不作声。
绯红家主那两颗红宝石闪烁在寒冷的房间中,他吐出寒气,咧开嘴角,不禁说出了那句话,“所有阻挡我绯红世家的,全部都得死!!!”
接着那家伙在黑暗里,震碎了案台上的红木案板。
整个地下室都在不停地回荡,这个老家伙化成怪物以后的吟啸声。
那是带着不甘与愤怒的长啸声。
同样着急消息的,当然还有将军大人了,人家也整夜整夜的未合眼。
为了扳倒这狗rì的皇帝,他可是刹费苦心。
想到这里他又摔了兵法,下地踱步……
你说,这绯红世家胜利的消息怎么是还没有来呢?
难道说,
失败了?
不能。
四大门派的驱魔师,说的都真真的。
相比之下,幽静之地的丞相府更加和谐。
丞相大人终于发现自己的志向,原来自己是那种淡薄名利,不与世俗同流合污,高洁傲岸,安贫乐道的隐士。
这真是,丞相大人不禁挽袖长吟,“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催呀!”丞相大人已经背好了行囊,在自家的大院里感叹道。
“师傅。”徒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您这诗吟的又不对了。”
丞相脸一抽抽,回头瞪了丫一眼,然后有点心虚的说,“嗯……咳,咳,为师知道。”
徒弟吐完槽继续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