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砖红瓦,赤横绯槛。
这是绯红宫城的正堂,红sè是主sè调,绯sè是主演。
不过此时冰雪四溅,尘埃满帘。
华不语惊险地躲开了田树的一脚,不愧是上甲级的血统评价。
他那只脚灵活的如一条水中的小鱼,狠辣的如同磨得光滑的铁斧。
“唰!”地一声,那脚就冲着华不语的脑袋滑了过来。
还好,华不语用刀背扛住了这脚,但是从那刀背上的铮鸣就可知他这脚究竟有多么的刻毒有力了。
华不语刚承受这一脚,竟还没有结束,那脚如旋风一样收了回去。
还未等华不语喘息,直奔面门。
华不语只好把头一仰,躲开这临门的一脸。
可是那脚却是要顺着华不语的脑袋劈下来。
华不语只好化成飞雪,躲开这完美的令人哀叹的恐怖连脚。
华不语滑了出去,没几步的样子。
田林竟然在他的背后。
华不语回头一看,田林正在对华不语摆摆手,然后猛地一拳擂中了华不语的下肋。
“噗!”华不语觉得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已经喷从嘴里涌而出。
华不语抹了抹嘴角,化成飞雪,飞退了好几步远。
差距太悬殊,不得不说,双拳难敌四手这句话真的有道理。
更何况,还是两个和他的实力相当的两个人。
田林擅长短拳,田树擅长用脚。
两人不仅仅是普通的拳脚对战,驾驭在拳脚上的,还有他们的法力。
华不语的八卦眼早就洞察到了这一现象,他们的法力迅速地消耗。
原因是他们每挥出一招,全身的法力就随着这一招倾全而出。
但是,更奇怪的现象,他们即使在和华不语过招的过程中,每一拳一脚都在消耗的全身的力量,但是他们却丝毫没有疲劳感。
而且,似乎消耗完了一次全身的法力后,他们就能够马上恢复回所有的法力。
这,更让华不语吃不消。
华不语正考虑着这些,两人如闪电般,又飞袭而来。
华不语躲开一拳,又是一脚,刮碎了华不语漆黑的衣袖,在华不语的胳膊上生生地撕开一条血口子。
华不语躲开了另外一脚,又是一拳,震碎了华不语的五脏,背后破出一栋空气柱。
总之,他们的招式,在不断地消耗法力,并迅速的补充着。
而华不语消耗的不仅仅是法力,更是华不语的小命。
两个人压倒xìng的实力,让华不语吃不消不说,更是被两人暴虐着,完全没有招架还手之力。
这让华不语,好不郁闷。
华不语的喉咙突然被田林的鹰爪扣住,扣在了墙上,华不语已经疲惫得不行。眼睛都睁不开了。粉sè的头发下,两只银瞳似乎散发着最后的光芒。
“杀了他。”田树从华不语的手中夺过那把狼吟。冰冷的狼吟上寒光冷绽。“用这个东西抛开他的胸膛,了结他,一定会很有意思。”
田林应合田树道,“用他杀人无数的匕首,了结他自己的xìng命。这个提议不错。”田林的鹰爪又使了几分力气,“那你在九泉之下,就应该可以安息了,华不语。”
华不语那冰粉sè的秀发下是黑sè的yīn影。
华不语轻轻的咧了咧嘴,“我会的。”
骤然冰雪从空中吹袭而来,脚下冰白的法阵从地面上乍现,耀眼的白光透出两张惊讶无比的脸。
“我想你们在九泉之下一定会安息的。”华不语冷笑道。
华不语的脚下为半径,图腾之内一切的东西全部冰结为雕像。
尘埃,土块儿,撑住厅堂的一栋柱子,当然包括,这两个打了华不语将近半个小时的家伙。
华不语背后的墙也冻成了一栋冰墙。
白sè的结晶反shè出了白sè的冰芒。
华不语化身成飞雪,从鹰爪雕像的手中逃脱了出来。
还好还有这个保命的技能在手里,不然华不语不被活活打死才怪呢。
华不语靠在墙上喘息着,他的五脏尽碎,身心疲惫。
他突然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语的不祥感,如黑sè的暗cháo,侵蚀着陆地。
果然,这点小东西关不住他们两个。
只见两个冰雕上出现了白sè的裂纹,滋啦滋啦,慢慢破碎。
“糟糕了!”华不语的喘息愈加浓重,死神似乎带着yīn险的笑容就贴在他的脸上等着收割他的灵魂。
田林已经从这脆弱的冰壳里,脱出一条手臂。
这什么冰冻嘛?
对他田林和田树来说仅仅是个华丽的空壳而已。
只是给他们两个降降温。
“该死的!”华不语已经无计可施。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对这种现状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无力感。
田树破开脑袋上的冰层,他歪了歪脖子,“喂,华不语。我原本以为是什么特别厉害的法阵呢,只不过是个形式的绣花枕头而已。”
田林也破开了脑袋上的冰层,“一燃烧我们自身的法力,你的这些破冰,不攻自破!”
华不语yīn沉地低下了头,是啊,形式上的绣花枕头罢了。
华不语暗恨自己力量太小,难道自己真的要挂在这里吗?
华不语把夺回来的狼吟在手中回转两圈。
他银sè的双瞳中充满了坚定的目光,那就死在这儿!
战死在他绯红世家这里!
为了华刀门!
为了皇帝!
为了他自己!
华不语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这时……
华不语意识到自己头顶上有什么东西。
他果断后退了一步,然后一个银甲的家伙从天而降,降到了华不语的面前。
由于是从屋顶降落的,那个一身银甲的家伙满身的灰尘,四周粉尘弥漫。
在弥漫着的飞灰中,那个熟悉的人影出现了。
一张冰冷的扑克脸,拽的不能再拽的银甲造型,银sè亮丽的长枪。
这不是……
神差还能是谁?
华不语缓了口气出去,有神差在,华不语就好办多了。
“你快去解决绯红家主,华刀门的小子。”映入眼帘的还有一个人,他就是靠在宫城门旁的鬼使。
鬼使扛着镰刀。
一身伤痕的鬼使指着华不语说道,“只有你!才最有可能打败那个老家伙!!!”
鬼使说着把镰刀在地上转了好几圈才定在地上,镰刀上是五颜六sè,怪物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