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现在几点了?”我问马大阳。。我这人有个毛病,自己兜里有手机却偏偏喜欢问别人时间,说到底还是因为懒,但我相信懒得不止我一人。
“零点十八分。”马大阳回答道。
“已经过零点了?大哥,你不是说嫂子一过零点就会转xìng不认识你们吗?为什么今天没有?”
“嗯?对啊!小舒今天没有变成另外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没回复正常呢?”
“这个……按理说问题已经解决了,咱们还是先回去观察观察再说!”阿远现在也是没办法了。
“好!这么晚了,你们几个专门陪我跑到坟地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等白天我再带小舒去医院里查查,看看是不是神经真地出问题了,总之,真的十分感谢你们,改天我做面锦旗给你们道观送去。你说你们道观在守龙山对?守龙山在什么地方?成都吗?”
“马老板,你别客气了,我们能帮你的尽量帮!守龙山在青城山的外山,一般没多少人听说过,你不用往心里去。”
“那怎么行!兄弟们也劳累一晚,要不我明天开车再带你们玩一天?”
“真不用客气!你餐馆生意那么忙,不用在乎这些,我们都是不拘小节的人,不会介意有没有报答。既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那咱们先回去再说。”阿远实在是不懂得应对这种事情,赶紧打断和马大阳的彼此客套。
“那好!你看我还有什么该注意的没有?那个老汉走了没?”马大阳说这话的时候不敢太大声,于是就把嘴巴凑到阿远的耳边。可他根本就看不到,倔老头现在就板着煞白的脸站在阿远旁边。
我怕老头再发飙,赶紧指着老头站的位置对马大阳安排道:“大哥!既然多多成了老大爷的干孙子,那你也是老大爷晚辈了,你们三口一起给老大爷磕个头告个别!”然后我又走近马大阳小声对他说道,“记得答应老头儿的话,过年过节别忘了来看他,如果对鬼食言了,我们就真没办法了。”
马大阳听了鬓角的冷汗都下来了,连连点头称是,扶着自己的老婆,和马多多一起朝老头儿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叔,以后我们会常来看你的,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来找……就托梦给我们……如果要是觉得下边冷,我就去帮你扎个暖炉,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就去给你扎台电脑……”
我见老头儿听得直翻白眼,便拽了拽马大阳的衣领:“哥!你快别说这么多了,起来咱该走了!”
“大爷!多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我要是再来四川,还到这儿来看您,这几根烟我先烧给您,您先解解馋。”我掏出烟盒里剩下的烟点燃后对倔老头说道。我说的是心里话,这个老头儿的xìng格我还挺喜欢的,虽然怪,但是能说通,虽然狠,但是又有些善良。
我们辞别老头儿准备上车离开,可看到阿成还在那里瞎白活。这个二货!不打草稿吹了快一小时牛b,也真够他累得!还有大猛子和小仨儿,这俩家伙听得还挺投入,时不时的还带头鼓鼓掌,起哄叫好,真是物以类聚,二以群分。
“喂!路成、张萌、郭小仨!你们几个!回去了!回去了!”我大声地喊着他们的名字,喊出去我又后悔了,都说坟地里不能喊人的大名,否则会被鬼缠上,可是我转念一想,他们几个一个是捉鬼降妖的三清道士,一个是浑身着火的女汉子,一个是酆都上来的小纸人,哪个鬼敢纠缠他们?
哪曾想经过阿成的训话,这些孤魂野鬼们还真的把他当一回事儿了,走的时候一直喊着“领导慢走!领导慢走!”也不知道阿成到底说了什么打动他们的话。
我们没有回马大阳家取自行车,而是让他把我们送回了宜家酒店。大伙儿都累了,谁都没力气再大老远的把自行车骑回来。
阿远觉得没有帮老板娘治好撞克,觉得挺过意不去,就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了马大阳,说如果老板娘再发作就赶紧给他打电话,到时候他请自己的师父紫元真人出山解决老板娘的癔症。
马大阳说天亮之后帮我们把自行车送过来,然后又跟我们随便聊了几句就开车回去了,临走时他从车上拿出几包“娇子”烟来,说自己已经戒烟好久了,非得让我留着抽。我看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没拒绝。
送走马大阳后,我们回到了我和大猛子住的这个房间里。我问阿远道:“远哥,你说马大阳他老婆到底怎么回事?”我靠着窗边点燃一支烟,这南方的烟就是跟北方的不一样,南方的烟就好像一根绳子,一直伸进了我的肺里,而北方的烟则好像在这根绳子上打了一个个的结,不断地在我的呼吸管里摩擦着,撞击着。
“这次是真得毫无头绪,只能猜测老板娘有jīng神疾病了。”阿远紧皱着眉头显得非常地不甘心。
“那发病时间也太巧合了?正好是马多多去坟地那天!”
“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是带回了什么东西,可是多多招惹的那个倔老头已经被你调解了,从他家也没见有其他的邪祟之物啊!”
“或许真得需要jīng神医生治疗了。听你的意思,咱们天亮就得回道观了?”
“嗯!观里只有一个义务打扫卫生的老大爷在里面住着,很多事务都没人打理。你知道的,庙不可一rì无僧,观不可一rì无道!本来苗师叔要我们今天就带你们回观里的,可我们自作主张又在外面过了一夜。”阿远面带愧疚地对我说道。
“那成!我跟大猛子早就想去你们道观看看了。对!大猛子!嗯?大猛子?”
我喊大猛子半天没反应,往床上看去,小仨儿跟她已经沉沉地睡去。折腾了一整天,这俩人肯定累坏了!而且不止是她们,我也感觉脑袋发沉,想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