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心里不爽,这酒就越喝越多。.等到喝的迷迷瞪瞪,鼻端闻到一股香风,一扭头,一个苗条的女孩正从身边走过。那女孩穿着一件皮坎肩,皮短裤,露出一截**的**,翘**被短裤绷得紧紧的,看的韩明就是心里一热。要知道这可是八十年代,即便是特区这样开放的城市,这般装束也极为罕见。酒壮苁人胆,更何况韩明从来就不是个怂人?鬼使神差的,就伸手在人家小屁屁上摸了一把。
那女孩尖叫着捂着**,气冲冲的瞪着韩明,骂道:“流氓!”
韩明顿时就怒了,站起来就是一个大嘴巴:“你**的说谁是流氓?”他手劲儿不小,一个巴掌下去,女孩那张**的小脸蛋儿就红红的一个巴掌印。女孩没想到这人这么凶,哇的一声就哭出来,苦的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要说韩明平时也不会跟一个女孩子计较,再说还是他非礼在先。但是“流氓”这个词却让他火冒三丈。要知道这可是84年,去年那股“严打”风虽然刚刚过去,可是造成的影响仍然让所有人都心里发毛。多少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就因为一句“流氓”丢了命?你丫的不过是摸一下**,有没怎么样,这么恶毒?
女孩这么一哭,她旁边的男伴不干了。那家伙剪一个标准的板寸头,大脑壳四四方方的,四面见线。长脸一沉,就喝道:“跪下道歉!”
韩明长这么大,还真就没人跟他这么说过话。当即就气笑了:“你丫的知道跟谁在说话?”要说全世界的官二代啥的,估计一张嘴都是这句,接下来就是“我爸是李x”。仿佛这样的话一出口,就能气势陡升,霸气侧漏,不战而屈人之兵。
哪知这位板寸头也是个吃生米的,张口说道:“你**的爱谁谁!”大巴掌对着韩明的小脸儿就抽过来。板寸头身高体壮,那巴掌足有蒲扇般大小,目测比韩明的脸都大。这一下要是抽实成了,估计牙都得掉几颗。
这一巴掌抽到一半,就再也抽不下去。
板寸头看着这个抓住自己手腕,一脸温和笑容的清秀青年,用力拽了拽手,没拽动,心里就是一惊。暗道这小子好大的力气!他脸上横肉跳了跳,yīn着脸道:“朋友,是非皆因强出头,这事儿和你没关系,我劝你最好躲在一边,否则待会儿别溅身上血!”
杨林也不想管这事,可是毕竟和韩明一起出来的,这两人的武力值又明显不是一个档次,怎么好意思眼睁睁的看着韩明挨揍?他刚想开口劝几句,就见韩明顺手**起桌上一个空酒瓶,照着板寸头就是狠狠的一下。
“砰”的一声,酒瓶粉碎,那个女孩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板寸头估计是被这一下打懵了,愣了半晌,直到额头的鲜血哗哗的往下淌,这才如梦初醒,猛地挣脱杨林的手,捂着脑袋歇斯底里的大叫:“来人呐,来人呐!”
杨林无奈苦笑,这韩明下手还真黑啊。但紧接着,他就嘴里发苦,笑不出来了。
舞厅里一阵人嘶马叫,混乱不堪,音乐停了,灯光开了,无数人呼啦啦的冲过来,将这三男一女围在当中。
“三哥,怎么回事?”
“我艹!谁**的下的手?”
“那个狗曰的干得,老子扒了他的皮!”
足足二三十人义愤填膺,捶胸顿足,疯狂叫嚣。
**的,这简直就是黑.社会的节奏啊!要不要这么夸张?看着这一群奇装异服、摩拳擦掌,正把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到他俩身上的人,杨林暗暗叫苦。
怎么老子每一次到这样的场所都没有好事儿?这个韩明,真是个惹祸jīng啊!这都招惹了一群什么人?
韩明明显也害怕了,腿都在发抖,可还是壮着胆子大叫:“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
板寸头不等他说完,大吼一声:“干他!”这班人嗷嗷叫着就扑了过来。这板寸头明显是个有经验的,根本不让韩明亮出身份。双方不知根不知底,打了也就打了,大不了时候花钱摆平。万一这个小子真的报出一个大人物的名字,你打是不打?不打既咽不下这口气,在弟兄们面前也丢了面子。要是打,可就是不给人家报出的这个人物面子,人家都报我的名字了,你还动手?那可就不是钱的事儿了。虽说他也不惧怕谁,但是多一事总比少一事的好。
杨林无奈,总不能站着挨打?动手。临动手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李芸菲这丫头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见势不妙,躲到哪里去了。心里赞了一句,这丫头蛮机灵的。
要说这种程度的斗殴,跟杨林在百乐门夜总会那一场实在不是一个档次。这般家伙虽然身手都不弱,但是不只是因为“严打”余威还是什么原因,大多都是赤手空拳,偶尔一两个拿着木棒椅子什么的,构不成太大的伤害。
杨林游刃有余,虽然也是拳拳到肉,但大多只是让对方失去无力再战,并没有朝要害部位下手。既然收着手,就难免顾忌多,身上也挨了几脚几棍子,虽然看上去狼狈,实则没有什么大碍。
韩明就惨了。他身手本来就不行,板寸头又在一边又蹦又跳的叫嚣着“就是这小子打我”,所以大部分火力都冲着他。韩明左支右挡,一个不慎,被人一棍子砸在脑袋上,血顿时就留了下来。这小子也有股狠劲,一声不吭,专门盯着那个敲闷棍的招呼。那家伙被韩明来了几下狠的,韩明却也被一顿乱拳打得倒在地上。这帮人得了机会,拳打脚踢,踢皮球儿一样围殴韩明。
杨林一看不好,赶紧放倒眼前几人,冲过去手下用力,把韩明救了出来,护在身边。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jǐng笛声传来,紧接着一大队绿sèjǐng服的jǐng察冲进舞厅。领队的一人大声喝道:“都**的住手!造反啦?”可是等他看清现场的形势,不由吃了一惊。
一大群人围着两个人打,地上倒了十几个,惨叫哀嚎不绝于耳。围着的一群人咋咋呼呼的大呼小叫,却只是在外围叫嚣,没有人上去动手。
被围的两人一个倒在地上,蜷缩在一起,满脸是血。站着的那个虽然有点狼狈,衣服也破了,头发也乱了,但是气定神闲,清秀的脸上满是随意不在乎。
我艹!这班人也太妈的没用了?两个人都打不过?
他和板寸头暗暗对了个眼sè,然后直接喊道:“这两个人扰乱公共秩序,在公共场所打架斗殴,致使一名无辜群众受到伤害,抓回去!”
啥?杨林目瞪口呆,这也太扯了?就算你和他们一伙的,总得注意点影响,先一起抓回去,然后再分别处理?这也明目张胆的视法律如儿戏,真是嚣张啊!
板寸头拿手帕擦着额头的血,狞笑道:“小子,知道厉害了?在特区这块儿,老子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不把你两弄进局子里蹲几年,你们不知道我马王爷有几只眼!”
杨林啧啧嘴,有点后悔,早知道他也应该那个瓶子照着这孙子那脑壳来一下。对于他说的狠话,杨林到不怎么在意。就算你有通天的能量,能拿市长的公子怎么地?
几个jǐng察围了过来,有两个拿出手铐,就要给杨林和韩明戴上。杨林无所谓的耸耸肩,没有反抗。倒在地上的韩明哼哼一声,用力甩开那jǐng察的手,仰头就是一口混着血丝的口水吐出来,有气无力的怒道:“jǐng告你啊,今儿你给爷戴上这玩意儿,可就不那么好摘了!”
那jǐng察躲过口水,恼羞成怒的上去就是一脚踢在韩明肋部,骂道:“死到临头还嘴硬?等到了局子里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韩明被踢得惨哼一声,身子佝偻起来。杨林皱皱眉,沉声道:“你是执法人员,怎么还知法犯法?”说实话,前世黑暗的执法过程什么的,他也听说过,也遇见过。但是像这样明目张胆的公然袒护,当着全场几十人就敢这么说,实在出乎杨林的想象。这样太嚣张了!
那个jǐng察愣了愣,突然笑道:“哎呀,那个裤裆没夹紧,把你个狗曰的漏出来了?老子就打他,怎么地?就打他!”说着,亮出手里的手铐,狠狠照着韩明的脑袋就砸下去。这一下打实了,估计得开瓢。
杨林又惊又怒,抬起一脚就踹在这家伙腰间,把他踹了一个跟头。
这jǐng察也是个狠角sè,爬起来掏出枪就顶在杨林脑门儿,双目喷火,咬牙切齿的叫道:“你找死!你**的再踹老子一脚试试?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杨林呆住了。不是吓得,是惊的。前世这个时期,他一直在首都,虽然知道因为“严打”的关系,jǐng察都很牛**,却也没想到在南方,能牛**到这个程度!
杨林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无法无天了。都是那些所谓的暴力执法什么的,跟这一比,渣都不算。没办法,报名号。
“这位你口中的犯罪分子,是韩市长的儿子。”
带队那jǐng察哈哈大笑:“他这兔崽子是韩市长儿子,老子就是刘省长的姑爷!带走!”
杨林无语了,这也不好使?
板寸头呵呵笑着,一张长脸还带着血迹,显得分外狰狞:“小子,还想玩这套?叫你跪你不跪,等着吃牢饭!”
带队的jǐng察若无其事的一摆手:“带走!老子还没吃晚饭呢,艹!尽**耽误事儿!”
一群jǐng察押着杨林和韩明,往外面的jǐng车走去。
还没到门口,就听一阵“咣咣”的脚步声整齐的响起来,震得人心底一沉。
一大队军人步伐整齐的小跑着进来,呼啦一声,将jǐng察团团围住。领队那jǐng察吓了一跳,大声道:“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妨碍执法么?”
一个年青英俊、剑眉星目的军官从门外走进来,一双锐利的鹰目盯着那jǐng察,冷冷哼了一声:“这里是你家开的?军人不准许上舞厅跳舞么?”
这人也就二十来岁,但虎背熊腰,身姿挺拔,一股铁血之气浩然四shè,如同一只绝世宝剑般锋芒毕露,锐利逼人!
jǐng察一窒,看不准这军人什么来头,只好客客气气道:“既然这位兄弟是来消遣的,那就请让一让,我这还执行公务呢,改曰不妨一起坐坐,喝一杯交个朋友。”
军官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怎么看都怎么觉得yīn森森的:“不着急。”他目光越过那jǐng察,现在杨林脸上打个转,再投到耷拉着脑袋的韩明身上,目光微微一凝,寒光迸现:“韩公子,您这闹的是哪一出儿啊?”
那jǐng察心里就是一跳,板寸头脸sè也是一变,这小子难道是搬来的救兵?有军方插手,这事恐怕不好办。
韩明本来昏昏沉沉的,听到这一声,猛地抬起头,看了半天,突然痛哭失声、涕泪横流:“哥哥诶,兄弟真是没脸见人了......”
杨林简直不敢相信,这家伙怎么哭的像似见到家长的孩子?
军官也气笑了:“呵呵,你这位特区第一公子,还真是有出息啊!在自己的地头儿,被人整成这幅模样?韩市长要是见了,估计得把你活活打死,他老人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一言说出,满场皆惊。
板寸头一听不妙,难道那个小子说的是真的?他心里好存着一丝幻想,颤着声问道:“哪......哪个韩市长?”
那群jǐng察却是脸sè惨白,带队的那位打起了摆子,汗都下来了。
军官嘿嘿一笑:“在这特区们还有几个韩市长?”他将目光对着带队那jǐng察,满是戏谑之sè:“真是长见识了,这位兄弟真是有气魄啊,大公无私,佩服佩服!”
那jǐng察脸sè灰白,浑身颤抖,呆了一会儿,猛地回身“噗通”就给韩明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凄惨:“韩少,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回!是他,”这家伙马上就拿手指指着板寸头,声泪俱下:“我都是逗乐他的蒙蔽,才干出这糊涂事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没满月的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