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池怀虚的首肯,雪儿忽然间感觉到了无比的幸福。一时间,她觉得天也蓝了,地也宽了,就连这季节让人窒息的高温,也不再那么可怕了。连续好几天,雪儿都被这样的感觉包围着,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显得更加光彩照人,就连老板娘都觉出了异样。这天开完餐后,她将雪儿叫到了一楼的假山旁,神秘地说:“怎么了,这段时间心情不错,是不是又有了目标。”
雪儿一下子被老板娘问懵了:“什么目标啊。”
“明知故问不是,”老板娘用单手在空中点着雪儿,“姐可是过来人,你这样一种状态,除非是有了爱的滋润,是看得出来的哟。”
“什么爱的滋润啊,”雪儿笑了一下,“我每天在店里忙进忙出地,哪有时间考虑这些事情。”
“可是你最近怎么这么高兴呢,我听小王说你经常晚上不回宿舍睡,以前可没有这种现象啊。”
“什么啊,我是回家睡了啊,现在有了自己的房子,也不能总空着。再说你现在生意这么好,我高兴啊,瞧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生意好,你不高兴啊。”
“也是的啊,”老板娘半信半疑地望着雪儿,“最近也是怪了,不知为什么,来我们店办酒的人这么多。”
“就是啊,不过老板娘,”雪儿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事来,“我可跟你说了,这一阵子忙过了,我想休息个三五天的。”
“休这么长时间,”老板娘立刻jǐng觉起来,“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这么长时间没休息,也累了,再说我好长时间没回家去,也想回家看看父母,再到下半年就更忙了,眼看到十一了。”
“这个不归我管,你要请假找老马,我可没这么大权力决定。”丁琴说着,扔下雪儿一个人,转身就走。
雪儿笑了笑,望着老板娘背影补了一句:“我不管,跟你说可是一样的。”而后扭头往宿舍走,边走边掏出手机给池怀虚发信息。
“在干嘛,我刚被老板娘说了。”
“她说什么,亲爱的。”
“她好象看出什么,真是烦人。”
“现在就烦了,将来要面临的事情可多着呢,亲爱的,辛苦了,要爱护好身体。”
“知道了,罗嗦,不跟你说了,我忙了,下礼拜我想回家去一趟,跟家里人说清楚。”
“好的,你要想好怎么说,想你。”
雪儿随便回了“想你”两个字,就回到了宿舍。在木板**坐定,雪儿不由在心里问,该怎么说呢?近来因为有了腹中小生命的存在,雪儿一直被高兴围绕着,忘了现实的很多问题。现在静下心来一想,发现要将这事处理好,还真是要面临很多的问题,当初池怀虚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雪儿现在还不想这件事情被闹得沸沸扬扬的,如此一来,她在生活当中就不得不对这件事遮遮掩掩。现在首要克服的是妊娠反应,和上次一样,雪儿开始恶心,呕吐,厌食油荤,而且症状越来越明显,她必须随时注意,不让人看出破绽。
另一方面,雪儿必须克服身体的这些本能反应,注意保证身体的营养供应,确保胎儿正常成长。
池怀虚知道了事情后,变得像是一个唠叨的老太太,他时常发来短信提醒雪儿,今天这不能吃,明天那要多喝,甚至连她用手机的频率,都在监督范围内。被这样的唠叨包围,雪儿感觉到心烦的同时,也感受到莫大的幸福。偶尔池怀虚因为忙了,忘了发信息过来唠叨,雪儿就会故意气他,发个信息过去叫苦:哎呀,今天一点味口都没有,一点东西也不想吃;刚才又吐了,中午不吃饭了。每当这个时候,池怀虚都显得异常的紧张,忙不迭地打电话过来将雪儿训斥一顿。雪儿则一边听着电话那端池怀虚的训斥,一边在电话这头偷偷地笑。
时间长了,池怀虚也顾不得雪儿的反感,不知从**了大量有关妊娠知识的文章发到雪儿的邮箱里,要求她看。让雪儿啼笑皆非的是,他一方面提醒她看网上的文章,一方面又限制她上网时间,怕电脑的辐shè影响胎儿**。池怀虚这种忙前忙后不知所措的样子时常让雪儿想起来都忍不住要笑,也难怪丁琴有所jǐng觉。
高兴之余,雪儿觉得现在摆在面前最关键的问题是她该如何向父母说起这事,这可是一个天大的事情。拿池怀虚的话说,他将和雪儿一起面临一次大考,可是雪儿暂时还不想告诉父母有池怀虚的存在,这就逼她必须有一个圆满的说辞,让父母认同,这让雪儿为了难。
一个星期后,在这样一种矛盾心态下,雪儿回到了田家村,中午时间,雪儿刚一进门,田敬轩就将一桌上好的饭菜端上了桌。为了迎接雪儿的回来,田敬轩和施玉莲已经忙了一个早上。
“弄这么多菜,”雪儿看着一桌子的好菜,惊诧于田敬轩的手艺,由衷地赞道,“爸,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就是我们店里的师傅,好多人怕都不如您的手艺好了。”
“那还用说,”听到宝贝女儿的夸赞,田敬轩心里乐开了花,“你还别说,我现在在这十里八乡的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夸我做的菜好吃的人越来越多,农闲下来,事做不完呢。”
“那肯定了,像您这样的手艺,大酒店也做得。”
这时,施玉莲拿着碗筷出来,听到父女对话,笑着说:“雪儿,你别夸他,看**那个样,像是大厨似的,一天到晚自我感觉良好。”
“哪个自我感觉良好,事实就这样,”田敬轩倒了一杯酒,坐下来边喝边说:“吃,你最喜欢吃的糯米蒸鸡了。”
“怎么没让晓梅一起回来,她最爱吃她爸做的蹄膀了,”施玉莲添了一碗饭递给雪儿。
“我跟她休息时间不在一起,店里马上要忙了,所以提前回来看看您们。”
“她回来我再做一桌就是了,提她干什么,一天到晚只知找我们要钱,有钱的时候哪还记得我们罗。”
“记得,我回来的时候她也想回来,店里老板不批假,”雪儿连忙帮晓梅圆了一个谎。
“你别帮她,她那德xìng我还不晓得。你最近忙不忙,累不累。”
“还好,”雪儿夹了一些筷子青菜。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施玉莲挟了一筷子排骨放到雪儿碗里,“多吃肉,对了,雪儿,这么长时间了,有合适的还是要找一个。”
“哪那么容易,别孩子一回来就说这些,”田敬轩拉了施玉莲一下。
“你一天到晚哪管孩子,雪儿在外面一个人多可怜,”说着,施玉莲的眼眶都湿润了,“万一像村里的梅芳那样。”
“梅芳怎么了?”听到这话雪儿一愣,连忙问道。
“在外面不知怀了谁的孩子,吵吵闹闹的好长时间也没个结果,上个月吊颈自杀了。”
“啊,”听到这个消息,雪儿的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来。有一瞬间她想借这个话头说说自己的事情,也探一探父母的口风,可是回头想了一想,她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在家里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雪儿就借口忙要回店。在回宁江市的路上她给池怀虚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池怀虚显得很紧张,急切地想知道雪儿和父母谈的情况。听到雪儿没说,他似乎舒了一口气,但同时又显得忧心忡忡,“那怎么办。”
“我准备5、6个月的时候再说,到那时就既成事实了。”
池怀虚沉默了许久,慢慢地说了三个字:“那好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