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巨响声此起彼伏,山峰间巨石滚滚。
“天饱,天饱。”一声声娇弱无力的凄惨呼喊,直刺天饱的耳鼓。
“寒清,寒清。”天饱急忙收势,驾驭蓝龙急速在群峰间游走,四处寻找着寒清的踪影。
可四处都只是嶙峋山石,哪里有寒清的倩影,。
神主那不yīn不阳的声音再次响起:“姬天饱,留下二宝,我便留那小妮子一命,否则我就动手了。”
天饱口角滴血,大吼道:“给你,你她妈现身,给老子接着。”他一把扯出插进蓝龙龙首上的“启天宝钥”,又将上次放进怀中的“天启宝印”给拿出來。
那团黑烟再次在他面前浮现,神主的面孔再次浮现,充满了志在必得的骄躁之sè。
“拿去,赶紧把寒清放了。”天饱将“启天宝钥”和“天启宝印”扔到神主脸上。
那团黑烟中骤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牢牢抓住这两样法宝。
“咯咯咯。”神主怪声怪气地笑起來,声音十分尖利。
“快放了寒清。”天饱怒吼道,胯下蓝龙也随之摇动,杀意大起。
“好一个痴情的人儿,白菲尸骨未寒,你却在这厢为这朝秦暮楚的贱女人心急如焚。”神主的面孔在那团黑烟中变得凶神恶煞起來,呵斥道:“姬天饱,我就成全你罢,给我去。”
天饱顿觉周遭空气陷入凝滞,自己手脚似乎被麻痹动弹不得,又像被无数拉力拉扯下坠,眼前刷刷地不停变化场景。
瞬间,眼前又是一片黑暗,漆黑无边,“启天宝钥”拔下后,蓝龙骨架变得失去控制,他奋力cāo控着蓝龙,在暗无边际中轰然落下。
好在脚底一片绵软,并无大碍,天饱一个踉跄便稳住了身形,蓝龙也随之陷入那片绵软之中,并未损坏。
他催动四瞳,在这片黑暗中四处打量,总算在前方看到一个白sè的物体,瑟瑟抖动。
快步走上前去,才发现,这竟然就是寒清。
天饱一把将寒清抱在怀中,哽咽道:“寒清,让你受苦了。”
寒清先是浑身一抖,几乎要叫出声來,但是很快变得又悲又喜,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天饱,从他的额头、眉骨、鼻梁、嘴唇一直摸到胸口,才确定眼前的这具强壮的躯体就是朝思暮想的天饱。
“天饱,天饱,呜呜呜,,,。”寒清的眼泪如同开闸放水,倚靠在天饱怀中肆意流淌。
“寒清,你受伤沒有,让我好好瞧瞧。”天饱紧紧拥着她,很快又将她推开,上下打量。
寒清却羞惭地将俏脸深深埋入他的怀中,自己一丝不挂,哪里好意思让天饱查看。
天饱会过意來,明白人家是女儿家,虽则二人之前早有肌肤之亲,但是女孩爱美害羞的心理不能忽视,便脱下上身穿的褂子,盖在寒清胸口,又一把将她横抱起來。
“清,这是什么地方,出口在哪。”他催动yīn阳四瞳,看不到边际,到处都是茫茫然的黑暗。
“天饱,这里好像是一处封闭空间,出口在哪我也沒找到。”寒清低声说道。
天饱遂不再多问,迈出大步向前走去,他就不信这里沒个出口,即便是法眼,也该存在一处,否则这空间如何封闭。
可是他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还是茫茫无边际,索xìng抱着寒清回返,來到蓝龙骨架旁。
寒清在黑暗中看到蓝龙骨架发出璀璨蓝光,整具龙骨十分巨大,惊讶地问道:“天饱,莫非你是驾驭蓝龙來到这里。”
天饱说道:“正是,可惜‘启天宝钥’给了那老鬼,我得找个东西开插进锁孔cāo控蓝龙,也好节省下气力带你走出封闭空间。”
寒清极为聪颖,听天饱这么说边从秀发间取出一根金钗递给天饱。
天饱哑然失笑,用金钗的一端插进锁孔捯饬了几下,果然蓝龙又变得灵动无比。
他连忙拥着寒清骑在蓝龙骨架之上,cāo控蓝龙急速飞升。
在这一片暗夜里,蓝龙带着璀璨蓝光,也有照亮的功能,天饱才看清他们脚下都是黑乎乎的松软泥土。
蓝龙飞升的过程中,天饱拥着寒清轻声问道:“神主如何将你骗到这里。”
寒清的身子微微一颤,有些犹豫地说道:“我和弟弟被掌门分派到两处行事,谁知我就被神主半途掳去,眼前一黑就被扔进了这里。”
天饱见她言语间有些遮掩,势必有难言之隐,也不强行逼问,只是叹息道:“这里头终rì昏黑,就你一人在此,肯定饱尝难受。”
寒清紧咬嘴唇,已经咬出血來,她有些心事无法与天饱言说,恐怕一说,天饱便会沒命地去为她复仇,可是敌手如此强大,怎能将天饱推入如此危险的境地,不能说,千万不能说。
天饱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柔声问道:“哪里不舒服。”
寒清摇摇头,依靠着天饱的胸膛,感觉十分温暖,幽幽说道:“天饱,你在噬山和妻儿老小好好的,怎会跑來华山。”
妻儿老小,这个词刺痛了天饱,白菲已不在人世,娘又要和爹一道携手轮回,这个家名存实亡。
天饱强打jīng神说道:“寒清,你有所不知,小饱她娘已不在人世,噬山又遭了一场大火,华山派掌门竹清子和洞天老叟带着爪牙纵火,我便一路追赶而來。”
寒清听说白菲离世,紧握天饱的手突然捏紧了一下,这个消息在她听來是说不清的滋味。
半响,她才说道:“天饱,你走了之后,华山派便被一阵yīn风覆盖,沒多久这个所谓神主就横空出世。”
“恩,这个神主之前便是洞天老叟幕后主使,想必在华山潜伏已久,只是他如何能成功差遣竹清子这样的老魔头,倒令人颇费思量。”天饱不断思索,唯有一个假设能够成立,那便是这帮人有个共同目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暂时联手夺他宝物。
“他们抢了我的‘启天宝钥’和‘天启宝印’,不知要搞什么名堂。”天饱喃喃道。
“说不定又是和那天启号角一样,也是一种登天捷径。”寒清猜测道。
“可能,看,前面有团火光。”天饱估算着蓝龙已飞了不下千里之遥,前方总算看到了一团红光,类似火焰的东西。
寒清却看不到,疑惑地问:“在哪了,我怎么看不见。”
天饱这才想到,他的yīn阳四瞳可贯穿千里,由此看來火光离此尚远,难怪寒清看不见。
黑暗中此时已经有了一股类似硫磺的味道,很是刺鼻,寒清不禁咳嗽起來,看來在此封闭空间中被禁锢已极大地损伤了她的体魄,天饱连忙从衣裳上撕下一角给她掩住口鼻。
终于,连寒清也见到了那团火光,蓝龙飞得越近,越发现火光其实是处巍峨的火山群,岩石都被烧得灼热,发出阵阵热流,还有火焰冲天而起,化为一座火焰幕墙,那股刺鼻的硫磺味道便源自火山石。
“好热。”寒清的身子开始出汗,此时周遭温度急速上升,天饱也是满头大汗。
天饱驾驭蓝龙,想绕道而行,却始终绕不过去,眼前全部是灼热的火山,喷吐着烈焰。
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火山之上,他们此间头顶的天空,乃是一片虚无,飞跃而上,不知又是个什么所在,。
天饱单手抱紧寒清,单手cāo控蓝龙,说道:“清,我们要冲天一试,注意了。”
说罢蓝龙腾爪而上,一飞冲天,天饱紧紧抱住寒清,他们冲上了那片虚无。
好压抑。
那片虚空之中,天饱和寒清陡然都觉得极其窒息,喉咙口像是猛然被人掐住难以呼吸,迫于无奈,天饱只好驾驭着蓝龙又飞了下來,看來唯有将火山劈开,才有生路。
天饱将蓝龙停放在上千丈之外,叮嘱寒清坐在蓝龙上不要过來,他横背着渲海弯刀,独步至火山前,开始催动法力。
“吞噬,,通顶,,。”
吞噬**一出,一道锐利无匹的蓝光从火山当中穿透而过。
火山间的冲天火焰在瞬间消失了一下,很快又继续熊熊燃烧起來,只不过,这些烈焰中间分出了一股道路。
天饱连忙飞奔回蓝龙,拥着寒清驾驭蓝龙从那条火与火之剑的道路急速飞过。
“嗡。”地一声,蓝龙尾部发出铮鸣之音,天饱回头一看,原來火焰瞬间闭合,还有火苗烧灼到了龙骨尾部。
而蓝龙尾部的骨架,被火焰一烧,非但沒有毁损,反而更加锃亮,由原本的蔚蓝变成了深蓝之sè,更透出强烈的质感。
若是蓝龙悉数在这火中冶炼,又会是何结果,天饱心中突然冒出來这个念头。
前方已经看到了一面澄净的湖水,如同一面镜子,纹丝不动,湖水中还透出些许香气,寒清看到了十分开心,连忙说道:“天饱,我想沐浴一下,你能否暂时回避。”
天饱连忙应承,驾驭蓝龙缓缓而下,目送寒清走到湖泊之中,便驾驭蓝龙腾空而起飞回了火焰山。
在离火焰山百丈之距他缓缓落下,人立于蓝龙尾部,双掌间催动真力,将蓝龙送入火焰之中,蓝龙巨大骨架,缓缓被他送入烈焰中炙烤,发出更大的铮鸣之音。
“嗡,,,。”整个封闭空间都仿佛被这声音所深深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