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一登上升降梯,就往后退了两步,将枪掏了出来。
这时候树叶又sāo动了起来,一张丑陋无比的绿刺怪脸探了出来。
我几乎心脏一下就停止了,只听耳边啪的一声响,老胡开枪了,一枪将那个丑陋的脑袋打得缩了回去。
然后我们就听见噗通一声,那东西发出吱的一声怪叫,似乎是掉下了树枝。
“怎么回事,这次好像不是那种被树热藻附体的怪物,而是另外一种,难道这里还有两种怪物吗?”我扭头问老胡。
老胡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这种绿刺怪物看上去更有一种凶厉之气,我们还是小心点。”
这话光说完,周围的树冠里都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手电的反光里,有好几对发着蓝sè荧光的眼睛出现在树冠当中。
老胡一边拉着我往后退,一边准备往裂缝处再开两枪枪,忽然一只长满绿刺的大手就从铁丝网外伸了进来,直接卡住了老胡的脖子。
老胡吃痛,手里的枪也掉到了地上,他急忙拔出腰间的军刀,狠狠的扎入那只胳膊。
可是那种绿刺怪人显然不知道痛,那只手臂还是狠狠的卡住老胡的喉咙,脑袋也不断的往铁丝网内挤,发黑的牙齿不断的咬合着,发出咔咔的声音。
见老胡情况危急,我急忙俯身下去捡地上的手枪,可是刚一蹲下身子,那手枪便从地面铁丝网的缝隙里掉了下去。
我恼火的拍了拍大腿,想要站起身子,但是一只绿刺怪手从缝隙里伸了进来,一把抓住我的脚踝,让我动弹不得。
于此同时,在树枝伸进来的缝隙处,几个丑陋的脑袋已经探了出来。
“火……用火……”就在危机时刻,一个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背上的小王半睁着眼睛,正在对我说话。
“火?”我默念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现在哪里去找火?”
“对了!”我灵机一动,想起之前在资料柜里找到的火柴盒子,急忙摸了出来。
我取出其中一根,才旁边擦了好几下,一颗微弱的火苗才从黑暗中绽放了出来。
我心中一爽,本以为点起了火,那些绿刺怪物就会像cháo水一般的退去,但是事实上,那些东西非但没有撤退,而且朝着我愤怒的嚎叫了起来,表情异常凶猛。
我心说糟了,也许这只是那个小王的一句梦话,现在我是孙猴子扇火焰山,要引火**了!
正想着,那缝隙里的几只绿刺怪物一起往升降梯里挤,但很快,由于彼此妨碍,卡在了一起。
但是那怪物的力气确实不小,其中有一只扭动着身体,将旁边的铁丝网挤得变了形,一下子蹦了上来,就要来扑我手上的火苗。
我一手护住火苗,侧身让了过去,而另外几只也逐个钻了上来。
我心中一阵绝望,看着手里微弱的火苗,一种无力感已经占据了全身。
“怎么办……怎么办……”我额头的冷汗宛如下雨,情况已经危急到了极点。
几只绿刺怪物将我围在中间,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手里的火焰,嘴里发出愤怒的低吼,蓄势待发,一幅要将我撕碎的样子。
升降梯里空间狭小,我的腿还被死死的抓住,根本没有空间与它们周旋,情况已经是九死一生。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脚下的树木发出一阵轻颤,一种奇异的噗噗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些绿刺怪物忽然就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凝神戒备,jǐng惕的四处张望。
然后它们纷纷往后退去,终于退出了升降梯底部的裂口,消失在了树冠中。
一旁的老胡也摆脱了绿刺怪物的纠缠,咳嗽了两声,骂道:“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当我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树冠上传来了一阵激烈的噗噗声,就像是雄鸡闪动翅膀一般的声音,其中还参杂着蛤蟆一般的咕咕声。
这时候我手里的火柴已经烧到了底,我只能把它扔掉,重新打起了手电。
我们都知道,这牢笼一般的升降梯终究不是长待之所,如果那些绿刺怪物再来一次,肯定要交代在这里了。
于是我把背上的小王绑得更牢了一些,顺着绳子往下爬去。
背上背着一个人,我爬得非常吃力,但幸只下降了一米多,我的双脚就已经踩在了一根粗大的树枝上。
休息了一下,我抓着绳子,踏着层层叠叠的树枝往下爬了大概有十多米,终于从树冠里钻了出来,然后我放开绳子,落下了地面。
过了两秒钟,老胡也从下面跳了下来。
我用手电四处扫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前方是茂密如织的高大树木群,树木之间都是密密如萝的藤蔓,这种藤蔓生满倒刺,长着手掌大小的蒲扇叶片,茎干上略带暗红sè细纹,从来没有见过。
整个林子被一层幽幽薄雾所包围着,充满神秘诡奇的sè彩。
老胡也拿着手电在地上搜索了片刻,然后找到了刚才从上面遗落下来的手枪,将它擦了擦,重新别回了腰间。
然后他便拿着手电往树冠上搜索,不过找了半天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问他:“要不要上去看看?”
老胡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能吓走那些绿刺怪物,估计也不能是什么善类,我们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
我点了点头,望着前方茂密的森林,对老胡说道:“这林子太安静了,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显然老胡也有同样的感觉,对我说道:“待会儿一切小心。”
老胡在地上随意的捡了一根树棒,然后用树棒挑开挡路的荆棘藤蔓,实在挑不开的就用军刀割开,所以我们行进得非常慢,而且很快衣服就被挂开了好几道口子。
不过还好的是,这里的树木似乎都是常青类植物,地上的落叶并不是很多,不会像其它原始森林那样一踩一个深坑,所以也不用担心蚂蝗之类的昆虫。
走了大概几十米,周围依旧安静得可怕,没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没有鸟叫、甚至连微弱的虫鸣都没有,然而树木却如此的茂盛,如此的诡异,仿佛那并不是树,而是地下世界中扭曲的森罗墓碑。
我们手电的光非常有限,在空旷的洞窟里还好,能够照到前面七八米的地方,然而到了这满是树木的地下森林,光圈更多对准的就是粗糙的树皮,或者扭结在一起的藤蔓,那种压抑的感觉让人非常不舒服。
不过还好,很快,我们就有了新的发现,因为老胡的手电无意中照见了树木上的一些痕迹。
那是一些被斧子砍过留下的伤痕,由于年代久远,那些伤痕已经发黑翻卷了起来,应该是当年俄国人留下的。
我和老胡继续前行,前面的树木和藤蔓就开始变得稀疏了起来,林子里不时出现一些被砍伐过后形成的木桩。
再往前走时,竟然有一束昏暗的灯光从树缝之间透了出来。
我都兴奋了起来,因为说不定吴老板他们的人就在前面,许久没有看见活人的我们,终于能找到伴儿了。
我俩一边叫喊着,一边从树林里穿梭出去,来到了灯光的源头处。
结果看见的是一根已经枯死的树,树上挂着一盏老式电灯,而在枯树不远的地方,有两座帆布搭建的军绿sè帐篷。
这一块区域显然是前人清理过的,大概十几米的范围内没有树木和藤条,是一个临时居住的营地。
看那两座帐篷破旧不堪的样子,我确定里面不可能还有人住,之前激动的情绪渐渐变为失望。
老胡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走吧,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我和老胡来到近处的帐篷前,他先把枪掏了出来,然后把树棒递给我,让我用棒子把帐篷门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