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以为爷爷之所以做了这么多无法理解的事情,是因为他和灵御寺有很深的联系,可是现在看来,爷爷是站在灵御寺的对立一方的。
然而眼前的这座尖顶建筑又和灵御寺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禁想起了嵬王帛书中记载的嵬王在罗布泊收服巨虺的事情,难道说,那件事和这地洞深处的遗迹有联系?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爷爷似乎发怒了起来,对旁边的大雄说道:“把这门炸了!连里面的东西一起给我炸成碎片!”
大雄怔了一下,随即嘿嘿赔笑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对爷爷说道:“老爷子,这样不好吧,怕是把里面的东西也给毁了,不如这样,让我进去看看。”
爷爷的情绪显然十分激动,他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下一半,然后才说道:“不行,里面的东西不是一般的粽子一类,你对付不了。”
但是这时候大雄已经将一把双管散弹枪背在了背上,然后走到土堆旁,拿了一把大钢锤抗在肩上,来到了土坑边上,然后回头对爷爷说道:“有这两样家伙,老爷子你就放心吧!”
看着大雄手上的那把大锤,我想起了非常熟悉的画面,不错,这就是这家伙的标配,这样的大雄比较无敌,在黑竹沟的时候,进洞之前,他也是无所谓惧的。
大雄的xìng格确实是冲动而直爽的,但这样的xìng格,为什么会骗我?这我实在想不通。
爷爷拦不住大雄,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向旁边两个高大的汉子失了眼sè,叫他们跟上去。
在远处目送大雄矮身钻进了洞里,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为他捏了一把汗。
不过这一次和上次在黑竹沟嵬王遗迹时有所不同,我听到大雄在石门内呯呯开了两枪,然后忽然石门响起咔嗒的响声,然后轰轰轰的向内缓缓开启,显然是被大雄打开了机关。
当门开到能够容一人通过的时候,忽然又发出咔哒咔哒的链条卡住的声音,然后石门就不动了。
大雄满脸满身都是灰白的颜sè,从石门的缝隙里挤了出来,就像个胖版的白无常。
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只是落了一身的尘土,可能是那门太久没有开启,移动的时候落下来大把的尘土,大雄没注意,被掉了一身。
他走出来后,呸了两声,然后揉了揉板寸头,拍了拍衣服和裤腿儿,然后粗声粗气的说道:“狗rì的,爷还没看清是个什么东西,刚放两枪就给跑了!”
另外几个人看大雄一副狼狈的样子,急忙给他拿了两瓶水让他冲洗,却被大雄拒绝了,他神经质一般的说道:“嘿,别过来,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上了年头的土灰,刚才雄爷我故意抹了一身,知道有什么用吗?有了这灰,千年老粽子都问不出大爷我的人味儿。”
我差点笑了出来,看来这小子在哪里都是那副德行,明明不小心弄了一身灰还嘴硬,他哪来的那么多歪理?
老胡看我要笑,就紧张的拉了拉我的袖子,指了指头顶。
我斜眼瞟了一下上面,立马不做声了。
由于爷爷他们在门下面挖的地洞并不在正中间,所以们开了以后,他们可以直接进去,于是三五个人打起了手电和火把,并且都掏出长短家伙,上了堂,鱼贯而入。
我看这些人也都是个个不怕死的,同伴的半截尸体还爬在坑沿上,这些人竟然毫无怨言的就入了虎穴。
虽然大部分人都进入了巨型石门内,但是爷爷显然也留了后手,剩下有五个人留在了门外。
这五个人先是从帐篷里拿出一桶汽油,将土坑里的半截尸体焚烧了,然后就地掩埋掉。
然后他们将大型shè灯和大部分帐篷的灯都关了,只留了一个帐篷微弱的灯光,五个守在那个帐篷周围,凝神戒备。
我想他们留下来一定是爷爷让他们在外面做接应的。
随着爷爷他们进入石门,我们担心的事情就反而转移到了头顶上。
现在周围的灯光都消失了,地洞里又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这更加承托出周围气氛的诡异,我们头上的那个东西正在干什么,我们一点也看不到,于是脑中充满了各种浮想。
比如,这家伙上树的时候一蹦就上去了,要是下来的时候要慢慢爬下来的话,我们可就遭殃了。
于是我把身体往树枝外面的方向挪了挪,那样的话,那东西如果顺着树干爬下来,那我就离他会远一点。
我还没来的及挪动身体,就听树顶上哗啦一片响,然后噗的一声,有个东西从树冠里飞shè了出去,直直的越过了两道围墙,落在了广场中的帐篷前,但诡异的是,这么长距离的跳跃,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个黑影落在灯光无法照见的黑暗处,过了大概十秒钟,身体才动了一下。
接着一种奇异的铃声就在寂静的地洞里响了起来。
这笛声听上去有点熟悉,听了一会儿我立即反应过来,我们在地洞悬崖上,曾经被那种树热藻附身的怪物包围,然后老胡引爆了手雷,手雷爆炸以后,出现的铃声,就是这样。
我不知道那些的消失是否和这铃声有关系。
我和老胡听到这个铃声,更多是觉得熟悉和惊奇,却没有想到守在帐篷周围的那几个人,一听见这笛声,就无声无息的瘫软了下去,纷纷倒在了地上。
看着这几人倒地,那黑影毫不犹豫,大摇大摆的往石门走去,最后消失在了石门内。
我和老胡将眼前的一切看在眼里,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这时候如果再不追进去的话,可能会错过一些重要的线索,于是我转身往树干走去,想要爬下去。
老胡却从后面抓住了我,小声说道:“等等,下面还有那家伙的手下呢!”
这时我才想起来,之前刚才那个怪东西,是带着十几个手下过来的,现在那些家伙还藏在树下的乱石当中。
我有些焦急的问道:“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在树上呆一辈子吧?”
老胡拍了拍我,说道:“别着急,让我先下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知道他身手不凡,就跟他说道:“那你一切小心了。”
老胡没有理我,从背包里取出一根绳子,一头绑在树枝上,一头绑在腰上,然后往下一跃,就跳了下去。
绳子的长度计算得非常jīng确,老胡这一跳无声无息的下落到离地面还有半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只有树枝被扯动时发出的细微的沙沙声。
老胡小心翼翼的换了个姿势,让双脚能够踩到地面,然后轻轻的解掉了腰间的绳子,猫着腰慢慢的往前走了几步。
远处投来的帐篷光芒太暗了,我只能看见老胡腰间的手电筒开关处的夜光标识在缓慢移动。
他一直移动到一处乱石堆附近,然后猛的一跃,无声无息的跳到一块巨石的背后。
我想他这一下应该已经在敌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干掉一个了,可是这时候老胡那边却传来了惊讶的“咦?”的一声。
听他能够说话了,我也不再默不作声,小心翼翼的问他:“怎么了?”
老胡在原地骂道:“我发现这次进这鬼地洞就没一件事不出点岔子,你来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心中好奇,急忙沿着树干慢慢爬了下去,打起手电筒,三两下的来到了老胡附近。
这时候老胡也打量了手电筒,照了照地上躺着的一个东西。
我凑近了仔细一看,不由得就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因为倒在地上的东西,竟然是一个由树枝捆绑而chéng rén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