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
叶辰一声嘶吼,在各种禁法上,又瞬开大轮回天葬,十倍战力加持,身毛孔,皆在喷吐圣体源,整个圣躯,都燃起了黄金烈焰,他撑开了混沌界,亦开了外相霸体,不屈的荒古圣体,伫立浩瀚星空,双手擎天,要去硬挡那遮天的帝手。
然,帝的一掌毁天灭地,仅一瞬,混沌界便化灭了,外相霸体随之炸裂,如丰碑般坚韧的圣体,此刻,已被压的双腿弯曲,筋骨崩出,有圣血喷薄,一丝丝一缕缕,皆触目惊心。
这一幕,不止诸天修士,连天魔,都满目骇然了。
大圣境的圣体,竟真挡住了帝的一掌。
叶辰身形踉跄,璨璨的金眸,又暗淡了一分,默然的仰望虚无,仰望那尊至高无上的帝,有十倍战力又如何,一样伤不到残夜魔帝,他只是一个大圣,距圣体大成,还足十万八千里,纵有百倍战力,纵有帝荒的鲜血加持,纵有极道帝兵助战,在帝的面前,他终究不过一只蝼蚁,帝道之下,皆虚妄。
“有意思。”残夜魔帝幽笑,对叶辰这只蝼蚁,又提一抹兴趣。
叶辰不语,眸中最后一丝希望,因帝的君临,湮灭殆尽。
“臣服帝,汝将是吾之座下,最尊贵的魔君。”残夜魔帝淡道,伫立在虚无,如世间的君王,如大道的主宰,俯瞰着叶辰,俯瞰着万域苍生,缥缈的帝语,古老而枯寂,充满不可抗拒的魔力,传遍四海八荒,响彻诸天寰宇,祸乱着世人的心神。
“只有战死的叶辰,何来臣服的圣体。”叶辰的话,亦平平淡淡,圣体一脉,刚烈的一脉,只会站着死,从无跪着生。
“很好。”残夜魔帝嘴角微翘,帝道法则凌空而下。
见之,曦辰又横渡虚无,演化逆天道法,攻向残夜魔帝。
此刻的位面之子,已是满头白发,眉心刻了九道神纹,道道刺目,似是动了某种禁忌仙法,在重伤状态下,强行提升战力,一掌刻满篆,融了他的道,加持血脉之力,崩天灭地。
残夜魔帝满目睥睨,还是一掌,化灭了阴阳,抹平了乾坤。
噗!
曦辰再败,蹬蹬后退,每退一步,都踩的星空崩塌,崩飞的血骨,溅满星穹,叶辰非帝对手,他也一样。
巅峰准帝的修为,虽与帝只差半步,却终究不是帝,而那半步,便是一道天堑,差了半步,便是差了一道天。
嗡!
随着一声嗡隆,天玖杀到,帝尊座下攻伐最强的神将,也开了逆天禁法,染满鲜血的铠甲,闪烁着迟暮的光芒,霸道如他,也老了,顶着末日的帝威,斩出了逆天的一剑,化作永恒仙河,裂开了浩宇星空。
“这一击,勉强够看。”残夜魔帝笑的魔性,却只随意的挥了手,还是一掌,超脱了大道,抹灭了永恒仙河。
噗!
天玖神躯崩裂,于星空喋血,险些炸灭了,神将在大帝的面前,一样不够看,曾追随帝尊征战天下,他最知帝的可怕。
遥远星空,月皇与凰太心联袂杀至,一如九霄仙母,一如盖世女王,身披染血战衣,披风烈烈作响,往日那秀丽的长发,一缕缕化作雪白,已不知施了多少禁法,不计代价的提升战力,攻向残夜魔帝,打出了盖世一击。
“如此美颜,着实可惜。”残夜魔帝玩味一笑,依旧是一掌。
噗!噗!
两大女王,也败了,娇艳的鲜血,染红了岁月,两道凄美的倩影,映着末日之光,掩去了绝代的风华。
四尊巅峰准帝又败,难敌至尊。
这便是帝的威势,不达帝境,谁人能挡。
去毁擎天魔柱!
嘶吼声响满星空,一尊尊老准帝,自四杀来,扑向残夜魔帝,燃烧了源,血祭了寿命。
去毁擎天魔柱!
嘶喝声震动了寰宇,发自灵魂的咆哮,大圣境的老辈,也舍生忘死,成片成片的聚来。
去毁擎天魔柱!
诸天后辈也疯了,拖着血淋身躯,一个接一个,自叶辰身边飞过,冲向那无上的帝。
叶辰心灵巨颤,热泪盈眶。
这一幕,何等的熟悉,如当年的大楚,无数的先辈,无数的后辈,都在为他护道,甘愿为他粉身碎骨,只为争一个可怜希望。
为此,不惜以血肉之躯,为他铸起血色长城不惜以蝼蚁之身,去硬拼那无上的帝。
蓦然间,他消失了,又一次遁入黑洞,如一道旷世仙芒,射向那幽寂的黑暗。
或许,无人发觉,他在入黑洞的那一瞬,雪白的长发,化作了赤红,还在淌流的鲜血,一滴滴化作了血色,那璨璨的金眸,也敛了金光,如两个黑窟窿,滚滚的魔煞,笼暮了他之圣躯,一种名为不死不伤的力量,将他,推向了不死不灭的状态。
没错,他开了血继限界,他以此之身,去完成那逆天的使命。
残夜魔帝冷笑,探了帝手,欲将叶辰抓回。
杀!
成片的老准帝扑来,登临星穹,挡在了那片虚无,打出了平生,最强的攻伐。
噗!噗!噗!
帝威之下,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成片成片的化作血雾。
杀!
更多的诸天修士涌来,聚成了汪洋。
可他们,终究是蝼蚁,难挡帝威,在极尽升华中,一片片化作飞灰。
杀!
纵如此,万域的苍生,还是前仆后继,明知是死,却义无反顾,如一只只飞蛾,在帝威的烈焰下,化作历史尘埃,只为替圣体叶辰,挡下帝的一掌,纵拼到军覆没,也在所不惜。
噗!噗!噗!
嫣红的血花,一朵朵绽放,开满星空。
苍生化作的血雾,掩了乾坤,也遮了帝的眸。
第一次,残夜魔帝皱了眉,他的眸,已看不穿虚妄,再望不见叶辰的身影,苍生的鲜血,遮了他有的视线。
“有意思。”残夜魔帝笑了,蓦然转了身,要将叶辰捉回。
然,待转过身,他的面前,是一片人影聚成的汪洋,他眸中所谓的蝼蚁,已成片的聚集,挡在了冰域的入口。
“一众蝼蚁,也敢阻帝的路?”残夜魔帝冷哼,毁天灭地的帝威顿现,碾的星空崩灭,成片的诸天人修,化作血雾。
曦辰、月皇、天玖、凰太心又来,又一次挡住帝的步伐。
残夜魔帝满眸轻蔑,抬手一掌,拍出一片帝道魔海,一丝一缕的魔煞,皆如山岳般沉重,吞了浩宇星空,也淹没了四人。
“开。”天玖怒喝,以源化仙剑,竟劈开了帝道魔海。
曦辰第一个杀出,一剑摧枯拉朽,直攻帝的眉心。
“蝼蚁。”残夜魔帝豁的抬手,欲将其碾灭。
“帝道禁封。”月皇与凰太心齐声冷叱,各自结印,施了帝道级禁术,为曦辰助战。
帝道封禁虽强,也困不住大帝,仅千分之一瞬,便破灭了,二人皆遭反噬,再次喷血。
但,她们所争取的千分之一瞬,为曦辰搏来了机会,位面之子一剑,携带着毁灭之威,刺在了帝的眉心。
也是第一次,残夜魔帝染血了,虽未被洞穿,可其眉心,却多了一抹浅浅的剑痕,一滴帝血,随之流出。
噗!
曦辰亦喷血,被一种神秘力量击中,横翻了出去。
“你,触怒了吾。”残夜魔帝一语,震颤星域,踏着帝道而来,追杀曦辰,一掌按下,苍穹崩涅,他是帝,至高无上的帝,竟被蝼蚁伤到,奇耻大辱,至尊的颜面,荡然无存。
曦辰才稳住身形,便被压得身形趔趄,神躯险些崩灭。
就在此时,一道白衣人影,在曦辰身侧蓦然幻化,看不清尊荣,只知他体内,融有极道帝兵,逆天一掌,硬是挡住了帝的攻伐。
为此,他也遭了重创,手掌血骨崩飞,若非帝器护佑,多半已葬身。
不过,能挡下帝的攻伐,足傲视诸天了。
待仙光敛尽,才见是一少年,白衣染血,货真价实的巅峰准帝,眸子洁净,人畜无害,看不出丝毫出奇,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凡人呢?
可就是这么一个平凡的少年,却让赶来的天玖、月皇和凰太心,集体双目微眯,自少年的体内,寻到了一种可怕的力量,古老而神秘。
“圣尊?”凰太心一语轻喃,黛眉也微颦。
“我还是习惯世人叫我圣邪。”少年笑的灿烂,洁白牙齿尽露,着,他之眉心,接连刻出了九道仙纹,如似开了某种禁法,平凡的气质,荡然湮散,霸道的战力,瞬上巅峰。
“吾还以为,你早已葬灭。”曦辰忍不住唏嘘。
“你个贱人都没死,我哪好意思上路。”圣邪撇嘴。
“你长得没我高。”
“滚。”
“嘛呢?”天玖一声大骂,含蓄如月皇,都不禁侧眸,你俩心也够大的,对面还杵着一尊帝呢?还有心情搁这逗乐?怎么地,吵不爽,还想干一架?
别,这声大骂的确管用,两人集体回眸,望向对面,该逗乐时逗乐,该正经时,还得正经,打不过不要紧,姿势得帅。
如此,五人仿若五座巨岳,并肩而立,就挡在冰域入口。
“好,很好。”残夜魔帝又笑,踏着星空而来,目空一切的帝眸,终是多了一抹光,面前这几只蝼蚁,并非想象中那般不堪,勉强具备了,让他出手的资格,这便是帝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