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的僧人见人间一片惨状,不由得看向法海,宁愿以身证道,也不远无辜的百姓为他们去死。可是法海不为所动,他们又没有没有阻止,只能念诵地藏菩萨本愿经,来超度死去的百姓。
一时间诵经声响彻天际,在悲惨之中升起一丝神圣。被仇恨和怨气蒙蔽的白素贞和法海也渐渐醒悟过来,开始后悔起来。
相比于白素贞,法海的执念更深。直到白素贞撤去神通,法海才收起袈裟。一番施法下来,白素贞早已精疲力尽,已无力和法海抗衡,只能退走,徒留苏州城一片狼藉。
金山寺随后开始赎罪,派遣所有僧人下山,救助灾民。许仙也在这个时候,被人悄悄放走,和白素贞在断桥重逢。
罪魁祸首的法海被主持斥责,却也没有反悔的意思,只是象征性的闭门思过。
待到白素贞生产那一日,法海破关而出,出现在钱塘,趁着白素贞产后虚弱,一举收进了金钵之中,在西湖雷峰塔中。
这便是白素贞的劫,也是她水漫金山的代价。
小青不是法海的对手,在许仙为了替白素贞赎罪在金山寺出家后,也回了清风洞苦修,以求早日救出白素贞。
至于许仙和白素贞的儿子和家产,统统都交托给了许娇容,彼时许娇容亦生下一个女儿。
法海关押白素贞后,多年夙愿一朝完成,却没有丝毫开心,第二日便闭关而去。
羲月在九天之上,将一切尽收眼底。对于人间的惨状,她也并非无动于衷。不过天地万物,一瓢一饮皆有定数。水漫金山,看似无辜,但不会绝对无缘无故。日后,此处自有千年福缘。
如果可以,羲月反倒希望这水漫金山之灾能够生在钱塘。来洪荒之前,她也钱塘也算结下不小的缘分。
不过另羲月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她不插手,魔族倒想来分一杯羹,倒是野心不小。
对于魔族,羲月倒是没有多大的反感。道不同,行事不同罢了。再者,真正的魔族,并非是那种嗜血杀戮的。只是与道门相比,魔门更霸道,更随心所欲,喜欢争斗罢了。
至于那些乱七八糟喜欢搞什么魂魄,血液的,不过是旁门左道罢了,真正的魔族或者纯正的魔族传承是不认可的。
话又说回来,魔道名气不好,只不过是当初仙道胜了。若是换回来,呵呵。
思索间,羲月忽然惊疑一声:“没想到他们会来,倒是有意思。”
“来人。”
“弟子在。”嫦娥走了进来。
“有人来访,去带他过来。”
“是。”
嫦娥刚刚到月宫大门处,一道黑气落下,化成一个中年男子。
嫦娥看到黑气,心中略微不舒服。
“见过这位仙子。”男子说道。
“上仙有礼,娘娘早有旨意,还请上仙随我来。”嫦娥忍住心中的不舒服,带着男子到了神殿之中。
“魔族之主罗天,见过圣人羲月娘娘。”来着赫然是魔族如今的族长,罗天,有着二尸准圣巅峰修为的魔。
“自古仙魔不两立,贫道倒是好奇你来见贫道的目的?”羲月直接开门见山。
罗天并不敢起身,他虽然是第一次见羲月,但是对于羲月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有时甚至感慨为何羲月不是出身魔族。
如今一见,确实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一丝气息不露,却让他感受到了无边的压力。
身为魔族之主的他知道,这不是仅仅是修为带来的压力,而是本人无形之中的气息,那种无边尊贵的地位带来的无形压力。
“仙魔不过道统之争,我魔族和娘娘之间并无恩怨。魔族早已在上古之时便已经落败,如今的魔族并不敢和仙道争锋,和娘娘之间并非对立。”
“娘娘虽然杀伐果决,但并胸怀广阔,并不歧视异族,也不拘泥礼教,这便是小人敢来见娘娘的原因。”
“至于目的,是想和娘娘合作。”
羲月说道:“你倒是胆子大,凭借一点猜测就敢真身前来,真不怕贫道将你形神俱灭。”
罗天说道:“怕,但是富贵险中求,为了魔族,没了这条命又有何妨。”
“娘娘想必也知道魔族如今境况,说是苟且偷生也不为过。与其这般偷偷摸摸,不如搏上一搏。”
“若是不成,也是魔族气运如此,怨不得他人。”
羲月说道:“贫道倒是有些欣赏你了,说说吧,什么合作。不过你要知道,可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和贫道谈合作。”
“魔族自然不敢高攀娘娘,说是合作其实也不过是魔族自抬身价。小小魔族,又岂敢和娘娘谈合作,不过是想请娘娘高抬贵手,给魔族一个机会。”
罗天把姿态放的极低,纵然羲月不在意这些个,但听着似乎也挺舒坦。
“你说吧,贫道自会考量。”
罗天说道:“娘娘身在月宫,想必人间之事也瞒不过娘娘。”
羲月打断罗天说道:“自然,本座刚刚还在考虑魔族都参与进来了,贫道似乎也不能袖手旁观。”
羲月的话,让罗天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们那么隐秘的手段,都瞒过西天诸佛了,却还胜没能瞒过羲月这个目前还胜置身事外之人。
罗天心中不觉凝重起来,对于羲月也越发忌惮。
“娘娘慧眼,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娘娘。”
“此次我们就是想和佛门一较高下,他们压制我们这无尽岁月,我们也该收回一点利息先。”
“此次前来就是想秋娘娘给魔族一个机会。”
羲月说道:“你是想让我不插手此事,让你们和佛门斗,还是想让贫道协助?”
罗天之前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他不敢说,让圣人帮忙,就算圣人不说,他们也还不起因果。
“自是不敢秋圣人出手,只希望圣人给魔族一个机会,能让我们有机会和佛门单独一斗。”
羲月一笑,原来是想她不要插手。不过也难怪魔族会来这一趟,以为很可能他们鹬蚌相争,最后羲月渔翁得利。
“你凭什么觉得贫道会放手不管,任你们争夺东方气运。”羲月说道。
罗天说道:“魔族自然不敢,只是想求一求娘娘恩典。”
“如今佛门大兴,气运皆流向西方,这是天道大势。的人以娘娘盛势,就连大势也逆改了不少。但如今天道受损,如若改变大势,只怕对天地有伤。娘娘心系洪荒,想来不会如此做。”
“气运都是流向西方,娘娘与其看着他流入佛门,不如流入魔族。魔族强大了,自然也能牵制佛门,于娘娘,于西方来说都是有利的。”
“至于魔族强大了会威胁到仙道,娘娘更是不必担心了。毕竟魔族没有圣人,根本无法和仙道争锋,就算魔族强大了,首当其冲的也是佛门。”
“这就是你们打算的,听起来倒是不错。”羲月说道。
“不过,你不觉得你们知道的太多了吗?”羲月话音一变,一股气势溢出,顿时吧罗天压趴在地。
罗天的提议不是说不好,但是羲月怒的不是这个,而是魔族对于天道大势和境况的把控。就连羲月不敢在违逆大势都知道,天知道他们还知晓些什么。
“娘娘息怒。”罗天似早有意料,并不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