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斤吸了吸鼻子,慢悠悠的缩回在危险边缘试探的手,算了,虎口抢食也需要视情况而定,阻止一个愤怒的母亲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况且就吕大富那点灵能点数也不值得冒险。
在其他人眼里吕大富只是忽然暴躁疯狂又忽然安静僵硬一脸惊恐,简单来俩字儿就够,——疯了!
吕有为忽然停止撞击地板,血水从地板爬上他的裤管一路向上,很快覆盖身,血水粘着向上聚集提起将他的灵魂生生从血肉中缓慢剥离。
重九斤耳边充斥着吕大富两父子痛苦不已的呼救声,他们的身体犹如癫痫发作不断抽搐幅度的颤动,四肢肌肉痉挛扭曲,整个人呈现出诡异的扭曲状。
砰的一声。
因为怨念能量冲击导致照明灯忽然炸裂,急诊室再次陷入黑暗。
一阵骂声和碰撞声接连响起。
重九斤站在原地没动,视线聚焦在附身怨灵身上。
她的视线并不因为黑暗而受影响,吕大富和吕有为两父子被宁悦的妈妈从**剥离拽在手心里折磨蹂躏的画面一帧也没错过。
看着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暗红色的血水迅速弥漫,两具身体的反抗挣扎来微弱,直至倒地不起,前前后后也就几十秒而已。
血红色犹如半透明的薄膜完覆盖了吕大富和吕有为两人的身体,再缓缓的撕开提拉。
备用照明很快启动,急诊室再次恢复光明。
张队长弯下腰将人提了起来,吕有为表情呆滞,磕破的头鲜血直流,浑身颤抖如筛子。
张队瞥了眼顺着他裤管流淌到地板的水渍嫌恶的翻了个白眼,将人塞到一旁李警官的怀中,“送到隔壁去,找个医生好好看看。”
“还愣着?”张队挥手示意李警官快去,随即呼出通讯器给安管司那边发了消息,“三院这边派人来一趟,事情有些怪,警局这边恐怕解决不了。”
当吕有为和吕大富被送去急救,急诊室很快恢复平静,重九斤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死导,你就任由这么厉害的怨灵上我身也不给提示不提供帮助,试炼者因为这种原因消失于世界也没关系吗,万一这具身体被怨灵占据利用搞破坏怎么办?”
“试炼者你为世界和平安担心的态度非常可爱请继续保持,不过你尽管放心,你的身体属于被标记特殊产品只有你人可以使用,无法为其它死灵供能。
死灵长期寄宿反而会消耗他们的能量导致被吸收消化,即使你不幸灰飞烟灭这具身体也不可能为他人所用,反而可以启动囚禁属性困住怨灵。”
物尽其用,不亏。
重九斤“”没有丝毫感受到被安慰的温暖。
重九斤瞥了眼急诊室角落牵着手的两母女,附身怨灵的手上拽着被血水覆盖挤压成球状的吕大富父子。
这活生生剥皮抽魂的手段重九斤甘拜下风。
当附身怨灵转头看过来的时候,重九斤勾了勾嘴角微笑,将领口的徽章手动掰正,至少看上去很淡定。
没有攻击,没有怨念尖啸,对只是微微点头后牵着白衣离开急诊室。
这两母女并没有走远,重九斤能感应到她们还在三院内。
“进入三院后附身怨灵的怨念明显被压制减弱了,怨灵的攻击性直线衰弱。”
重九斤声嘟囔着心里的疑惑“三院的死灵特别多,转化成怨灵的却是极少数,你不觉得这个比例很奇怪吗?”
没等到死灵回答,张队长已经站到重九斤面前,“你没事吧?”
重九斤的摇头遭到无视,紧接着被拽去接受了一系列体检。
“只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心一些别沾水就行。”医生忙的很,给重九斤处理完之后随即离开。
张队长就站在病床另一头静静的看着重九斤,那眼神里的含义再清晰明白不过“现在开始你的表演,编吧,我就静静听你编。”
重九斤张了张嘴,最终把话咽回去了,坦白是永远不可能坦白的,可若是不坦白就瞎掰张队摆明了不相信。
病房陷入沉默直到李警官敲门进入,“队长,吕大富和吕有为的病房已经安排好,他们两人都陷入无意识昏迷状态,医生再醒来的可能性很。”
谁能想到一宗旧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完后李警官才意识到病房的气氛有些诡异,刚想退出去却被张队叫住。
“李你看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劫走嫌犯,抢走警车是多么严重的罪行?”
“啊?”
“啊什么啊。”张队长撑着床尾的扶栏,“给咱们重同听听。”
李警官看看张队再看看重九斤,坦白道“队长,今天这事儿不怪重同。”
“这事儿太古怪了,我亲眼看见吕有为忽然对着空气发狂,紧接着猛磕头,他好像看见了什么别人看不见的西,再紧接着我也看见了,真的,我看见重同抱着一个女孩自称妈妈,她怎么可能有女儿?
我怀疑有特殊物质引起了幻觉,重同很可能也受到了影响,我也是。”
李警官着着自己就信了,还特别自觉的用脑洞补上逻辑漏洞“这两个人很可能是因为长期的神折磨脑子出了问题,这案子有疑点但和重同没关系。”李警官最后总结道,“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重九斤举起右手,点点头“我同意李警官的看法,一切都是幻觉。”
张队没赞同也没反驳,似乎暂时接受了这个法,“宁悦的母亲前几年去世了,尸体一直没有找到,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五年前。
我查到从八年前宁悦离开之后吕大富的妻子病情开始反复,多次自杀送医,直至最后在家里浴缸里自溺身亡。”
“照目前调查的资料来看,吕大富的妻子在女儿过世之后抑郁加重,吕大富绑走宁悦囚禁在家大约是为了安抚妻子的丧女之痛?”
“呵—”重九斤没忍住冷笑出声,当其他人视线转过来时她摆摆手“不好意思,这是我长这么大听过最变态的笑话,没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