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阵酷烈,大军已杀得眼红,以月江流为中轴,未来之宰与兰九阳为两臂,三丈之内已成血肉磨盘。
一谦师、左御史只看得心头悲凉,可也知道这些自己都改变不得。
尉迟骄雄斜靠在宝辇上,一手杵着下巴,一手摩挲着宝剑权柄,目光满是嗜血的欣喜:“军师,息壤还能压他多久?”
玉阳君摇着扇子道:“息壤乃是天地奇珍,一毫便能化千钧,此土之重甚于九仞天山。”
“但息壤亦有其性,每日子时必然沉眠恢复自身,所以还能困他八个时辰。”
尉迟骄雄哈哈大笑道:“八个时辰吗?足够了。”
玉阳君道:“力抗万均已让吾意外,即使他此时抛却息壤,也必然气空力尽了。”
“杀!”
“杀!”
半个时辰已过,兰九阳只觉经脉剧痛,胸膛剧烈调动,心脏仿佛要跳出咽喉。
左手抽搐当头一钺,兰九阳勉强错开,却也帝冕破碎,一道伤口划开半个脸庞。
一身百创,衮服褴褛,鲜血淋漓,手足渐觉冰冷。
身后未来之宰却是依旧旺盛,浓黑邪气过出,兵卒如同魔怔,再一挥手,已是死无尸:“月江流,快快弃了息壤!”
“狮子国肯定还有息壤,切莫为了息壤失了自身。”
“只要走脱,息壤还有机会?”
邪灵之语,又快又准,几经催促,月江流皆无动作,终于失望道:“既然如此,吾便不奉陪了!”
邪光大作,一掌如同天地霹雳,圆百米尽成焦土,刹那空档,未来之宰纵身化光遁去。
兰九阳不知月江流与未来之宰关系,但作为半个时辰的战友,对他已初步认同,此时见未来之宰欲离去,不由目赤欲裂道:“你怎可此时离去?”
“邪灵,哪里走?”玉阳君一声冷喝,巨掌自天而降,天际遁光一声闷呼便被打落在地,化做未来之宰愤怒的面孔。
“哈哈哈,你们一个都走不了!”满头金发的尉迟骄雄站于宝辇之上,在阳光下恍若雄狮降临。
又过了一会儿,尉迟骄雄打了打哈欠,无聊地道:“军师,孤倦了,美人儿们还等着孤去疼爱呢?”
“国主放心,吾这便出手!”玉阳君目光一转,周身元功提起,手中羽扇光辉璀璨,风起云动,虚空雷霆隐隐。
目光巡视于月江流内心印堂、胸口膻中、下元气海之间三处要穴,只待月江流气机稍有破绽便是逼命一击。
就在此刻,天际一道煞白冷芒划破天空气势汹汹而来,所过之处,白云凝雪,晨露化霜,一片冬日末境。
“城子,纳命来?”伴随一声惊天狂吼,冷芒化作极度冰寒之剑,由数里之外一瞬而来,杀意漫天,直向玉阳君杀来。
剑未至,极寒已到,站在玉阳君身边的侍卫被寒风一扫,便化作冰雕失去性命。
“嗯?”抛弃良久掩埋于尘埃的名字突然被提起,代表着过去血债终于被翻起,玉阳君心头狂跳,心中不由暗道:“是谁出卖了吾,是慕非白吗?”
未及多想,冷锋已至,玉阳君手中极招当即转手,直击来者。
“轰隆”一声,撕风破云,大地残碎如同陨坑。
烟尘过后,来人杵剑单膝跪地,虎口已是鲜血飞溅。
所立之出冰霜沿着大地蜿蜒扩散,万千大军挡者披靡,战局一时大乱。
一谦师、五通、武御史兵刃上手,把尉迟骄雄护在身后。
“嗯,来者是谁!”尉迟骄雄见有人搅局,冷然喝到。
“公子乃是狂河冰烈。”来人一身火红,站在煞白冰雪中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狂河冰烈,修补神州的那名高人。”玉阳君道,“吾乃狮子**师玉阳君,不知与阁下有何误会尽可一。”狂河冰烈,陌生的名字,玉阳君确定自己与他并无恩仇。
“城子,今日公子乃是为了替雪杀了你这狼心狗肺之徒!”不容玉阳君分辨,狂河冰烈挺剑再上,携带至宝冰母之威,每一击皆是极度之霜寒。
“雪,火中雪吗,原来如此!”玉阳君心中瞬间明了,知事不可转圜,出手便不再容情。
狮子国兵强将无数,杀了一批又来一批,再度如同潮水涌了上来,将月江流、未来之宰、兰九阳团团围住。
战局横生变数,尉迟骄雄不欲战局生变,便朝着一谦师、五通道:“此战勿再拖沓,还请两位先生出手。”
一谦师纵有不愿也只得与五通一同应道:“是!”
两人入局,战场再变。
五通一笔虚空作画,虚实相间,在困,在分。配合兵阵,暗中潜伏的供奉,率兵之将军只几个刹那便拖住了未来之宰。
兰九阳就举步维艰,能撑到此刻已是未来之宰多番支援帮助,此刻未来之宰被拖住,立马便是险象还生。
另一边,玉阳君与狂河冰烈之大战正如火如荼。
“冰风十里雪!”呼啸杀声,恨狂助长剑势,狂河冰封右手放于后背,左手冰之剑斜指向天,步伐刹刹,极速冲向玉阳君。
眼神狂烈,冰之剑过出虚空都为之冻结。
如此来势,玉阳君不敢大意,手中羽扇一挥化作一柄青光翻腾的宝剑,一挽衣袖道:“好一个狂河冰烈,值得吾出剑了,你且注意!”
玉阳君一挽剑花,剑光当即分化,左右两手分持:“一剑双风流!”
一步轻踏,飞升上空,两手平展,剑光辉煌:“去!”
白发飘飘,衣袂如云,双剑并行,圣光大作,绝杀一招不见半分烟火气息,尽显潇洒姿态,玉阳君恍若剑仙下凡。
“呲啦”一声,剑气相交,高下立判,绕是有着冰母加持,狂河冰烈依旧不及玉阳君,“一剑双风流”之下,狂河冰烈冰之剑尽然寸寸皲裂,爆散开来。
“雪,吾今日要为你报仇了。”狂河冰烈仰天狂吼,面对来剑竟然不散不避,左手扔了剑柄化而为掌法,“破天寒武”登时而出。
掌力过出,与刚才剑法竟然毫不逊色。玉阳君冷哼一声:“找死,吾成你!”
双剑再化,一剑破往狂河冰烈掌力,一剑更添三分速度,直向狂河冰烈胸膛。
“啊!”一声痛呼,玉阳君剑入瞬间,只觉一股源源不断的冰霜顺着剑直袭玉阳君周身经脉,那是冰母的寒气。绕是自身绝顶根基,受此寒气所封一时也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狂河冰裂背于后面之手顿出,一道冷艳刀光划破虚空,目标直指玉阳君六阳魁首。
如此变化,玉阳君速不及防,死亡临身,潜藏心底戾气猛地上涌。
“你是在找死!”玉阳君怒极,原英俊的面目扭曲,如同饿鬼还阳,声如冤魂索命。
原一身清圣逆转,化作浓浓血光。血光所及,地下厚厚的血肉之毯纷纷化入血光汇入,原生龙活虎的士兵立时化作焦尸,跌落黄土。
“赤地之招!”如此异象,让猖狂逃命的兰九阳惊骇出声,以至于一时不慎再添三寸伤痕。
“残刀合剑断血岳!”声如同九幽,狂河冰烈只觉眼前血光一闪,自身绝杀之招式已被破,一股强悍无伦的大力掀来,将自家周身真元打散,身体如同风中落叶,倒飞而出。
就在此时,一道惊鸿疾驰而来,接住了半空之中的狂河冰烈。
胸膛中剑,直入心脏,狂河冰烈只觉得四肢无力,脑袋眩晕,耳中呼呼风声,眼前仿佛又浮现那道绝美的人影。
“雪,对不起,吾不能为你报仇了!”呼吸急促,眼睛迷茫,狂河冰烈心中却唯有那来自心底的怜爱。
“你其实不必为我做这么多的,真的,真的!”眼前绝色双目垂泪,一脸的温柔。
“当初,吾不知你心中的苦,对不起!”过往一一回顾,狂河冰烈只觉得有无数话儿要对她。
“雪,你哭了,你是为为吾哭的吗?”看着泪珠滴落,狂河冰烈魏巍伸出手,想搽去美人泪珠。
狂河冰烈只觉得眼皮重有千钧:“雪,吾是要死了吗?要不然怎么会看到你的幻影。雪吾是真的爱你!”罢,手已跌落尘埃。
“狂河冰烈,你不要死!”火中雪心急如焚,自身真元远远不断输入狂河冰烈体内,为他护住最后一缕命火。
昨夜是与月江流交易最后一时,在水池影像中,火中雪看到狂河冰烈拿出了一个锦囊。
内里记载乃是城子以及火中雪之过往情仇,狂河冰烈终于明了火中雪一直在追杀的人便是他,狂河冰烈恨狂高炙,又从锦囊中知晓狮子国玉阳君便是城子。
知道一切的狂河冰烈心中唯有一念,替雪杀了这狼心狗肺的负心人,而通过水境,火中雪也知道了这一切。
可惜路程有别,狂河冰烈率先赶到,火中雪来时狂河冰烈已经
狂河冰烈弥留表白,让火中雪心中甜蜜,对玉阳君的恨更添了三分。
“雪君,这也是你的姘头吗?”玉阳君居高临下冷声道。
“你可还记得他?”罢,手一抖,一颗脸色青黄各异的人头扔到了火中雪脚下。
“正亦邪!”火中雪看着地上人头道。
“正亦邪,吾之好徒儿,当初你与他通奸,做下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毒妇,你有何面目见吾?”玉阳君厉声道。
就在此时,一柄大剑从天而降,打断了玉阳君。
“杀人不放火,造桥不铺路,报恩报仇不二做!”
诗号狂傲,报恩报仇不二做的不二做一指玉阳君道:“今日放过你”
“那就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