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情听!”龙首将当初三先天为避免神州颠覆,豁尽毕生元功撑持神柱,以至同困磐隐神宫之事一一述。
虽未言及危险,众人却也在字里行间的无奈察觉其中绝望。
凤凰鸣虽号为道隐,一生所奉却是“卷开淑世,剑立太平”的儒门之行,对于神州之患虽避居灭境却也时时关注。
凤凰鸣见海诸人陷入沉默便道:“道隐是闲云野鹤,逗留海不过是想为神州之患一尽心力。”
“修补神柱,乃是必行之事,若诸位信任,吾可一力撑起。”凤凰鸣横萧抱拳道。
曲怀殇亦赞同即刻修补神柱,但海主持乃是央森,只能以期待的目光看着央森。
月江流看出了央师的两难,便站出来道:“道隐之言亦是海之愿,但切莫觑了暗中潜藏之邪类。”
着又对龙首疏楼龙宿抱了抱拳道:“长可能不知,那城子不知如何,竟然在缺失了乱心蛊的情况下练成了传中的沙溶神法。更与邪灵之首未来之宰沆瀣一气,若补柱之时来袭,必会坏了大事。”
“沙溶神法,怎么可能!”疏楼龙宿不由得一惊。“要练成此法,其中条件苛刻无比,世上竟有人能练成?”
起此事,月江流心中也是疑惑,乱心蛊孕育于正亦邪兄弟体内,远远未到成熟时候,更莫先前魔身出手,早已在邪亦正体内种下暗手。
先前一战,城子突然使出沙溶神法,险些让自己吃了大亏。而据自己观察,城子使用使用沙溶神法时,也没有了来该有的破绽:一颗与众不同的寄托元灵的沙粒。
“自己”将城子练沙溶神法所必须的乱心蛊一事破坏,想不到却让他弥补了功体,脱出了樊笼。
“若是如此,补柱之事便不可大意了。”虽关两位挚友生死,龙宿仍能冷静判断。
事情棘手,道隐凤凰鸣亦觉沉重,暗自盘算一番便道:“补柱隐忧既然与邪灵有关,那诸位大可放心。好友卧佛一枕眠乃是灭境掌轮,他已踏足苦境!”
“邪灵危害,乃是他监管不严,自当让他将功赎过!”凤凰鸣罢露出了轻松神色。
灭境双擘威压一境,自信世上没有两人解决不了的问题。
月江流还欲再,央森摆手阻止道:“那好,修补神州支柱便拜托了。不过为谨慎起见,补柱元素却不能一次给你,待修补好一柱再给你修补另一柱的元素,还望见谅?”
凤凰鸣点了点头道:“自当如此!”
事有转机,疏楼龙宿大喜道:“吾虽只剩三层功体。但亦能为道隐赞目。”
既然有了决定,央森也很干脆的把火元给了道隐,并对着月江流道:“此事,便由你代表海与两位朋友一同行动吧!”
月江流略微思索便推辞道:“央师之言,吾不该推迟,但事有不巧,吾却有些私事儿!”着,用歉意的目光对龙宿道:“长,抱歉了!”
“兄长有事,便让吾代劳吧!”沉默多时的曲怀殇上前道。
听到曲怀殇“兄长”称呼,月江流不由冷哼一声。也明白他心中该是下了决定,不再逃避心中情感。
“两位前辈,请!”曲怀觞风采焕发。心结解开,曲怀殇暗道:“神州支柱补,天下婧平,只愿寄一叶扁舟与她一同浪迹天涯。”
“有此儒门俊杰相助,无忧矣!”凤凰鸣抚须大笑道。
一道商量之后,凤凰鸣、疏楼龙宿、曲怀觞满意的走了,只剩下央森和月江流师生两人。
“你有何事比修补神州支柱还重要?”央森怒其不争地道。
月江流施了一个弟子礼道:“央师爱护,吾自是知晓。”“不过,有些事情弟子是避不开的。”
央森低吼道:“你糊涂啊,有修补神州支柱之功,谁还能”还要再,却见月江流一副低眉之态,心头火气也便散了:“罢了,罢了!此事为师自会替你周。”
看着央森怒其不争的叹息,月江流只得忍下,念及神机传来源源不断的信息,心中满是担忧:“央师啊,三教之乱,恐会超出你的意料啊!”
遥远之地,儒门圣地德风古道深处。
皇儒无上蔺天刑手握经典朗朗读道:“列星随旋,日月递炤,四时代御,阴阳大化,风雨博施,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不见其事而见其功,夫是之谓神皆知其所以成,莫知其无形,夫是之谓天。”
每每读到这里,皇儒无上便想到了那咳嗽身中的身影。
声音宏大清亮,一字一句,字调腔圆,显得肃穆庄严,此时严肃的他与平日嬉笑怒骂的神采绝不相同,皇儒之态尽显无疑。
步伐沓沓,一白发儒生背负袋缓缓走进,眉目冷峻,傲骨意气,直显君子色,“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便是他之写照。
看到如此一幕停下了脚步。
皇儒无上道:“你回来了!”
“是!”白发儒生声音冷冽,秋日凉风。
“这么长时间,你的气还没消吗?”
“是非曲直自有定论,真相厘定之前谁也不能妄下结论。”白发儒生昂首道。
“你还是埋怨吾,罢了,此事暂且不论!”皇儒无上叹口气道:“此次请你回来乃有两事,一者海无涯教统回归一事。”
“哼,欺师灭祖之徒有何可言。”白发儒生挑眉道。
皇儒无上道:“你外出良久,恐不知目前已是暗流涌动,此事还与第二件事情有关,你细细听吾来!”
“百年前,海无涯出一异类,离经叛道,弑师杀父,做下恶行。后悯其情,虽被镇压囚禁,却也给予他改过之机。”
白发儒生傲然道:“海无涯,尽是腐儒之辈,只识六艺,果是满身酸臭。”
皇儒继续道:“十年后,一禁忌之书传遍四,“制天命而用之”叫嚣尘上,更高喊“人定胜天”欲革新天下,这便是那人之作。”
“什么,怎有可能。此人可是得了他之衣钵。”白发儒生面色大变。
皇儒无上黯然道:“当初吾亦以为是他之暗子,后多查探,却未有发现。”
“当初的他,如日中天,三月辩论,群儒失声。手指天下,激愤江山那是何等风采,吾等俱拜于他之门下,欲为天地人定下万世不移之理。可惜,可惜”白发儒生神色一会激动,一会黯然。“可惜天不假年,失去他的指引,若大声势,一朝而崩。”
“三教庞大无伦,那些声音惊醒了一些人。于是杀伐再起,血红遍地!”皇儒道。
“三教腐朽,他们从来容不得半点其他声音!而你蔺天刑正在变成当初吾等最讨厌的那些人!”白发儒生话半点不留情面,如同利刀一般刺入皇儒无上心头,而皇儒却半点不能辩解。
“海无涯教统面对三教质疑,以自隐为条件保下了他!”皇儒无上声音渐渐沙哑苦涩。
“那你当时在干什么?儒门内事与他道门佛门有何干系。”白发儒生寸步不让质问道。
“现在,儒门自隐的教统即将回归,且有弃儒归佛的意愿。而那异儒也已出世,当年那些在屠刀下潜伏下来的人也开始蠢蠢移动了。”皇儒自顾自道。
“所以,你找吾回来便是因为这个吗?”白发儒生道。
“德风古道吾不可轻离,法儒身份特殊不宜出面,余者均不足以主持偌大局面。”皇儒无上道。
“若吾出面,恐不会如你之愿!”白发儒生道。
“当初他立下法儒之位,儒门沸腾,是太主力排众议使得五道成立,望你念及此情!”皇儒无上道。
“法与儒,真可两立。”白发儒生哂笑一声,施礼告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