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霍弗坦勒森公爵用晨曦长枪打飞魔龙巴里瓦顿的前一会儿,几瓶魔药轮流挥洒我受伤的胸口,血肉快速愈合,骨头还需要几天慢慢生长直到接合。
“下次请别在魔药师一不留神的时候弄个几乎要致命的伤回来。”
安伊露擦干眼泪,的秀眉翘起两边,严肃和认真地对我。
“嗯,我保证。”
我微笑地回答,安伊露看得脸颊一红,随即装作还有些埋怨的低头整理起魔药师的各类物品准备收起来。
“我替安伊露记住这句话了,撒谎的家伙是要受到惩罚的噢!”
艾妮琳丝抱手站在安伊露身边警告我,我回过神,猛的点点头。
“嗯?”
薇尔露察觉到了异常,她敏锐的眼光捕捉到我看似如常的表情经过了三次细微的变化,惊吓,疑惑,吃惊。
并且看似如常的表情有古怪,眼神不集中在安伊露或艾妮琳丝身上,更像是在走神,疑心来重的薇尔露决定一探究竟,她立刻盯紧这个有古怪的魔法师施展血灵的秘法,以此直接掌握这个人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突然一阵破空的闷响,包括彼罗夫侯爵在内的大家都抬头看不见魔龙,目光齐齐移去南边才远远望见魔龙竟然被打飞了,回来仰望天上,大家目瞪口呆,因为霍弗坦勒森公爵手持长枪的身姿实在是魄力十足。
“嗯!”
这时候,安伊露和艾妮琳丝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劲,薇尔露却首先察觉到有一个人不见了,艾尼安和法雷恩!彼罗夫侯爵!灵们都在!唯独缺少的是……
山顶仍然在燃烧的火海之中,我拼命跑去山顶边。
在那里,躺着数十年来被隐藏在无夜城的黑色城堡底牢;和被强盗城主威力罗格依赖的王牌;如今已是遍体鳞伤的领主级魔兽以及……黯灭巨人和狼王认识的家伙?
“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它的?”
快要靠近这只怪物了,我忙问双手各一边的两块晶核。
就在刚刚,这俩货毫无征兆的从沉睡中苏醒,吓了我一跳。明苏醒原因的过程也很不顺利,狼王不仅烦人而且叫个不停却是从头到尾解释不清,幸亏有黯灭巨人,它好歹句认识就马上催我动身,害我都没来得及看清跑开时我头顶上有什么飞过。
“七百多年前,这只异化的奇美拉和我有过较量,后来,那场陨落之雨带我们降落到这个世界,这头狼它在陨落之雨发生前的某段时间和这家伙相互撕咬,所以我们都认识。”
黯灭巨人的一番有序的解释就容易理解多了,只不过,我头顶上又多冒几个强烈问号,七百多年前?较量和撕咬?陨落之雨?
“对旺!就是陨落前!在我被封印前的七百多年前旺!”
我直接忽略这头蠢狼的废话,选择只听黯灭巨人的。
“总之,这家伙很幸运没有受创沦落到我们这般地步,而且还留下点力量,跑快点,魔法师,去到以后由我劝它帮助你。”
黯灭巨人的好心让我颇为感动,此刻的无夜城,如果能让威力罗格的王牌反过来献出助力,那么无夜城一定迎来明天的新黎明。
一会儿后,我终于来到怪物边上,抓紧羽毛爬上去,我怀疑自己站在无夜城之山的另一块山顶。
踩着羽毛来到怪物还剩下的唯一头颅上面,从未听闻奇美拉这种生物,我近距离瞧瞧。表面是鹰的羽毛和尖喙,看着内部似乎有龙类的粗壮骨头,这就是黯灭巨人所称的异化的奇美拉?
奇美拉或许长得不太像这样子,我猜测真正的奇美拉是不是更像鹰?翅膀是不是比这只异化的要少?
在我脑洞大开时,脚下有什么西张开,吓得我往后跳了,看到竟是桌子一样大的眼珠……这只异化的奇美拉睁开眼了。
“一个打扰吾静候死亡的冒犯者?为什么你身上还有两个不同寻常的存在?有点熟悉……”
这只怪物的声音在我脑海回荡,像风吹过空空的洞穴。
“我们是曾经随陨落之雨来到这个世界的落难者伙伴!快想起来!请你用残存的力量杀死这个魔法师救救……”
一颗关乎黯灭巨人存活与灭亡的晶核被我转身扔去火海里,先烧它一会儿。而狼王,它很乖巧地没敢话。
“我叫西诺尔,是个人类魔法师,请问你叫什么?”
一手拿着狼王的晶核,我保持礼貌的微笑,向这个曾经强大的存在报上与其交谈之人的名字。
“你读不出吾之名,随你怎么叫都好,然后,别再打扰吾静候死亡,冒犯者以及并不单纯是人类的魔法师。”
没想到这只怪物会耐心的回我话,我知道自己有部分融合的魔兽血脉,并不介意它这样理解我的不同之处。另外,我听到怪物不想再活的意愿,但我会让它活下去。
“嗯……就叫你奇美诺这个称谓吧,我就直了,奇美诺!我想借助你的残躯对抗一条魔龙。”
“不可能,我不愿帮你,我只想静候死亡。”
和奇美诺的初次直言交谈之后,我没有就此作罢,执意继续下去。
“嗯,请问你只想静候死亡这事,是你被威力罗格也就是那个总是嚯哈嘿哈哈那样笑的混血巨人奴役了这个原因导致的吗?死亡可以令你解脱,那么再请问,你会留有晶核吗?等待时间依靠晶核慢慢孕育血肉,最终重获新生,是吗?”
我进一步推问,这是黯灭巨人曾经尝试的法,可怜被一群低级佣兵讨伐打破了它的美梦。
“为什么你有两个曾经强盛的存在的晶核?”
奇美诺没有对我的两个问题做出解答,却反问我,我当然是乐意出来龙去脉。
“燃烧的巨人在重获新生之际被欺负了,向里萨希德之神起誓,我带走晶核保护它;冰霜的狼被封印欺负,我带走晶核保护它;你也一样被欺负,不知道威力罗格的奴役手段有没有深入到晶核,我也打算起誓带走晶核保护你。”
我一口气完,淡定的坐在软软的羽毛上享受舒适,并等着奇美诺的决定。
“你知道里萨希德之神是什么吗?”
“不知道,不了解,反正你们觉得相信关于里萨希德之神的起誓就对了。”
奇美诺又发出质疑,结果被我闪电般的回答一下子糊弄过去,连这只怪物都愣了片刻,随后严肃地告诉我,它对第一个问题的解答。
“吾确实被某种手段给奴役,奴役的烙印深入到晶核,里萨希德之神的起誓可以将其吞噬消除,可是,烙印一旦在起誓过程中激发,其结果必然是你和吾的死亡。”
奇美诺自己静候死亡,起誓过程中如果受烙印影响也对它无关紧要,这是给我一个人的难题,因为这场起誓可能夺走我的性命。接下来正如奇美诺所料,这个特殊的人类陷入抉择是否冒险的难题里,甚至转身就跑了。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胆了,奇美诺这么想着,怪物的眼睛准备就此永远地闭上。突然一个家伙抓牢羽毛又爬回来,这回手里多了一块晶核……是先前被无情扔去火海的那块晶核。
“啊!抱歉,因为有里萨希德之神的誓约在,我总得捡回这个讨厌的黯灭巨人。”
我摇摇另一只手上的晶核道,然后再问:“好了,奇美诺,你会留有晶核吗?渴望重获新生吗?”
四周剩下火海的奏曲,轮到这只被奴役许久的怪物为抉择的难题做出答案,我又坐下来享受羽毛的柔软舒适。
突然间,我看到四周的火海正在落下去,奇美诺的头颅此刻已经重新抬起。
“向里萨希德之神起誓!由代表一半誓约的西诺尔带走与保护这位存在的晶核,终有一天!释放晶核!”
我当即喊出誓言。
威力罗格已经被我解决了,这是梅里恩的话,我选择相信,但愿梅里恩别骗我……
“向里萨希德之神起誓!由代表另一半誓约的……帮助这位存在。”
这一次不再是脑海回荡的声音,我的眼前,怪物的嘴巴正在张合,我的耳朵清楚听见奇美诺的一串真正名字,完听不懂而且无法模仿着念出。
好吧,加上奇美诺,我不知不觉已经收集到了三颗不同寻常的晶核。
……
魔龙巴里瓦顿似乎还会再临,没有谁知道那位强大的魔法师能否打败魔龙。在这一刻,无夜城几乎凝固的空气流快,大多数人们误以为只是普通的夜风,山顶的佣兵们却发现风很大,直到燃烧的火海被狂风压下,一只展翅的怪物飞起来。
“竟然没有死去?”
梅里恩回过身,从山顶西边望见这只应该是死去了的怪物竟然“复活了”,同时,刚与两个强敌交手的两只恶魔曼德和瑞特因从梅里恩身边化为灰雾趁早逃离有奥汗加修在的这座城。
现在,无夜城的众人只看到“复活”的王牌怪物拖着残躯飞向魔龙的火焰,只有奥汗加修看到“驾驭”一只领主级魔兽的魔法师。
我爬到奇美诺的背部某处,起誓已经成功,现在是我们共同进行的一个计划:在火焰把残躯吞噬殆尽之前,奇美诺主动分离出它的晶核给我。
“准备了!”
奇美诺的声音在脑海响起,我看见面前的血肉分开露出一颗极其珍贵的晶核,在我伸出手摘取晶核的瞬间,飞行中的怪物残躯开始下降,如今这具残躯不再具备生命。
“奥汗加修先生救我!”
一摘取奇美诺的晶核,我向后跃到空中,然后呼喊宫廷大魔法师来救命。
随后,一股神奇力量拉着我返回无夜城,我看到了怪物的残躯在火焰中逐渐消失。再然后,怀抱奇美诺晶核的我落入奥汗加修手上,嗯,正被奥汗加修的一只手像揪住歌剧团逃跑的戏猴子似的揪住我。
“你是故意来给我捣乱的?西诺!尔!”
这次奥汗加修没有咬到舌头,我连忙摇头,指着远消散的火焰着奥汗加修的话风格:
“我是故意来打退魔龙的……奥汗加修!先生!”
“打退魔龙?你是被吓傻了……么……”
奥汗加修显然不信,当他一边训话一边重望无夜城的南边,宫廷大魔法师都快成哑巴了。
滔天的火焰渐渐消散,漆黑的夜空慢慢回来了,无夜城的南边放眼望去再也看不见魔龙巴里瓦顿。大魔法师的神力可以找到这条魔龙的去向,奥汗加修当然能知晓巴里瓦顿在哪,连奥汗加修自己都难以置信,因为结论是:魔龙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