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厨与申儿来到朝目派的旧址,看着熟悉的场景,江小厨拍着申儿的肩膀说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申儿不要害怕。”
申儿点点头,牵着江小厨的手,在四周转了一圈,曾经辉煌不已的朝目派,已经快要粉碎成黄沙,申儿不伤心,只是想要了自己的娘亲。
江小厨问道:“申儿是不是饿了,娘给你做一些吃的好不好。”
申儿点点头:“娘亲,你会一直疼着我吗?”
江小厨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呢?”
申儿笑了,露出一嘴小白牙。
就地取材,江小厨找了一些各种各样的蘑菇,一些野菜,还有一些清水,干净的树叶子,树叶子做成一口大锅,还有几个小碗,在废墟上架起柴火,江小厨煮了一些好吃的。
白灼鸡一整只,水煮鱼一份,一碗热乎乎的蘑菇汤,还采摘了一些水果,拼成四个盘子,放在申儿的面前:“申儿,你亲生母亲就死在这里,虽然找不到她的坟墓在什么地方,但是娘亲相信,她一定能看到你的,娘亲做了一些吃的,祭拜一下吧。”
申儿道:“申儿不会。”
江小厨道:“没关系,娘亲会教你怎么做的,首先,洗干净手脸,然后整理好衣服,第三步跪在地上,仰望着天空,最后一步,对天空说出你最想对你亲生母亲说的话。”
申儿按着江小厨教的,一步步照做,仰望着天空,蓝天白云,云卷云舒,申儿道:“娘亲,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着急快要哭出来的申儿,江小厨道:“如果我是你娘的话,我一定很想知道,你现在过的好不好。”
申儿回答道:“跟娘亲一起,过的很好。”
江小厨欣慰道:“然后你讨厌你的哥哥弟弟们,还有父亲吗?”
申儿点点头:“我讨厌他们,还有母亲,还有姨娘,我都讨厌他们。”
江小厨道:“他们已经死了好久了,放下吧,你现在有小厨娘亲,阿月叔叔,还有申儿弟弟,雷文雷武哥哥,还有师公,姑姥姥,虽然你还没有见过他们,我相信你看到他们一定很开心的,还有我的父亲,你的外公,外公是个好有趣的人,你一定会喜欢他们的,忘记那些曾经让你不愉快的人,好不好。”
申儿委屈的点点头:“好的娘亲。”
扶起申儿,江小厨说道:“好了,跪的时间太久,小膝盖受不了了,先吃一些东西,我跟你讲讲巫灵宫的故事好不好,讲一讲娘亲那个任性搞怪的大师兄,小时候他可没少耍我,但是后来,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或许他一直没有变,只是换了一种更容易让人接受的关心方式来关心我,特别有趣,你想听吗。”
申儿咬着鸡腿道:“想听,只是娘,申儿好饿,可以先吃吗。”
江小厨忍不住笑道:“你都已经吃上了,不是吗?”
正说笑,江一夏拉着檬瑶的手,朝着江小厨他们走过来,江小厨有些意外:“爸,阿姨,你们怎么找到这的。”
檬瑶道:“我就随口说了一句,不知道小厨怎么样了,你爸就带我来看你了。”
申儿望着江一夏的眼神,不住的连连后退,江小厨察觉申儿的一场,拉着申儿的手说道:“爸,阿姨,这个是申儿,现在是我儿子,申儿叫外公,外婆。”
檬瑶取出一颗明珠:“宝贝,到外婆这里来,有见面礼哦。”
申儿直勾勾盯着江一夏的眼睛,檬瑶不解:“你吓到孩子了。”
江小厨拥抱着申儿道:“申儿不要害怕,这是外公外婆,不会伤害你的。”
申儿鼻子一酸,哇哇的哭了起来:“外公好可怕。”
江一夏不悦道:“我已经尽量很温和了。”
檬瑶上前,递上见面礼:“申儿乖了,看,外婆给你准备了见面礼,外婆给申儿带上好不好。”
申儿一头扎紧江小厨的怀里,只是不住的摇头:“娘妻我怕,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江小厨安抚着申儿道:“申儿,那是我的父亲,你放心好了,外公是不会伤害你的。”
江一夏坐在地上,端着一碗蘑菇汤一口一口慢慢喝着:“这蘑菇汤味道真不错,要是在配上一碗大米饭,就更加完美了,小厨,有米饭吗?”
江小厨摇摇头:“荒郊野外的,哪里去找米饭啊,倒是您,怎么带阿姨进来了,这里好危险的了。”
江一夏道:“我知道,我看到怨神了,他被天煞困住了。”
江小厨问道:“爸,怨神究竟是审核怎么来头啊。”
江一夏又盛了一碗蘑菇汤:“这么多年,你还没有调查清楚他是什么东西吗?”
江小厨摇摇头:“有很多种对他不同的说法,但是很奇怪,他好像凭空出现在朝目派的一样。”
江一夏道:“并非凭空出现,他本就是朝目派山下的地煞,修炼成灵的。”
江小厨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将他彻底消灭掉。”
江一夏道:“把你怀里的小孩杀了,不就行了。”
檬瑶道:“一夏,这么可爱的孩子,你怎么忍心呢,在说了,小厨真的好想很喜欢申儿呢?”
江一夏道:“那我没有办法了,哦,还有,朝目派下面的地煞从未见过光明,煞气很重很重,察觉怨神的到来,正在不断的给怨神聚集力量,冲破天煞是早晚的事情,你要是不想杀害这个孩子,就赶快逃走吧。”
檬瑶道:“天下之大,小厨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小厨这一次你一定要听阿姨的话,哪里都不要去,让阿姨保护你,好不好。”
江小厨说道:“谢谢你阿姨,但是这一次我想靠我自己,如果阿姨你真的心疼我的话,您能帮我找找阿月吗,我很担心阿月,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檬瑶道:“阿月是一个机灵的人,不会有事的。”
天空乌云密布,雷云大作,江小厨快速挖了一个简易,避雨的山洞,几个人躲了进去,端着热乎乎的菜汤,看着远方,怨神与天煞斗的难分难解。
檬瑶坐在江一夏的身边:“你一点都不担心的吗,还是说你胸有成竹。”
江一夏道:“如果担心就能让怨神消失,那么我现在肯定比谁都担心。”
檬瑶道:“你不要总是这样说话好不好,我很不喜欢。”
江一夏道:“因为对你来说,我不过是江一夏的替代品罢了。”
或许当初有过把江一夏当做替代品的想法,但是相处的久了,就越发的发现他与江一夏的不一样:“或许吧,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对你抱有希望的,不过我也要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如果不是你,小厨消失的那十年,我想我已经崩溃了。”
与天煞的斗争,打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天亮之后,天煞被地煞吸收,成为地煞身体的养料,整个森林闪烁着电花,化为一片焦土。
江小厨看着还在熟睡当中的申儿,站了起来:“爸爸。”
见一下拿出一把黑色不知用什么材质做的弓箭,放在江小厨手中:“去吧,小心一些。”
江小厨趴在江一夏肩膀上,良久开口说道:“谢谢您。”
檬瑶张开自己的双臂,江小厨走过去,拥抱着檬瑶:“阿姨。”
檬瑶道:“我知道,阻拦你没有用,但是你万事小心。”
江小厨喉咙哽咽着说道:“谢谢你阿姨,阿月和申儿,以后就拜托您了。”
檬瑶仰着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好。”
江小厨踩着被烧的焦炭一般,湿漉漉,还带着电花的树枝,气体环绕,不让自己被雷电击中自己,站在怨神的面前。
长刺坐在怨神的肩膀上:“江小厨,你放弃吧,孔雀金翎都已经被你给全部浪费了,你还有什么办法,能消灭我们。”
江小厨说道:“长刺,你一直被封印在蓝天湖泊下面对吗?”
长刺道:“对,包括你差一点死在湖里我都知道,小孩的血液果真是又甜,又富含养料,可比那些自相残杀的妖兽血液骨骸,吞食起来舒服多了。”
江小厨问道:“你明明的一把兵器,为什么要伤害别人。”
长刺道:“你这话真奇怪,兵器创造出来,难道不就是为了伤害别人吗?”
江小厨请求道:“我不管别的兵器,但是我的菜刀,不是用来杀人的,请你还给我,好吗?”
长刺从腰上取下江小厨的菜刀:“这把刀,你杀了多少只鸡,多少只鸭,早就破戒了,而且这把刀,我用起来格外的顺手,恕我食言,不能把这把刀还给你了。”
江小厨笑了:“没关系,你喜欢就拿着玩吧,就当我送给你了,只是拜托你,那是我爷爷送给我的,希望你能好好的保存。”
长刺将菜刀挂在腰上:“说完了吗,申儿在哪里,把他交出来,说真的,我挺喜欢你这种个性的小孩,我可以拜托怨神,放过你一马。”
江小厨否认道:“不用了,申儿我是不会交的。”
长刺道:“你应该也知道,你杀不死我们的吧。”
江小厨道:“我确实没有办法,但是我能把你们困在这里,你相信吗?”
江小厨飞跃起来,身边出现无数盾牌,盾牌环环相扣,将长刺他们困在中央,长刺仰望着江小厨的封印:“有一些荒莽大阵的味道。”
江小厨站在阵眼之上说道:“这是融合了百鬼符的镇海大阵,罗刹那海的十纪阵,以及荒莽区大阵的碎片,我不信,三幅大阵,还杀不死你。”
长刺笑着说道:“没有生祭,你又如何能封印我们呢?”
江小厨笑道:“生祭就是我。”
一滴殷红的鲜血落在阵眼之上,长刺这才有些慌乱:“江小厨,恐怕你不知道,荒莽大阵之所以能封印怨神,是因为我跟黑衣不在,现在我们三位一体,又吸收了天煞,实力增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你又何必做无畏的牺牲呢?”
鲜血不住的流淌,江小厨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长刺附身在菜刀之上,怨神握着菜刀,一刀披在江小厨的大阵之上仿佛劈在江小厨的心底。
江小厨吐出一口鲜血,鲜血迅速被大阵吸收,大阵越发的明亮,坚硬。
怨神只感觉脚下化作泥泞,身体不听使唤往下沉。
长出一双翅膀,努力从泥泞中挣扎出来,悬浮起来,想要挣脱大阵,却一次次撞在牢固的墙壁之上。
鲜血从经脉之中快速的流淌而过,染红大片的盾牌,檬瑶站在洞口看的心疼,念动口诀,手上出现一把匕首,刚要飞过去帮忙,被大阵的蛮力给飞震了回去。
江一夏扶着檬瑶道:“小厨知道你肯定会上去帮忙,所以额外限制了你的能力,就不要去添乱了。”
檬瑶问道:“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担心的吗?”
江一夏仰望着江小厨道:“不担心。”
怨神找到了江小厨的弱点,大阵还没有完成,生祭还在继续,未被鲜血侵染的地方,就是薄弱的地方,潮州和那些薄弱的环节,怨神生劈猛砍,不停撞击,就好像击打在江小厨胸口一般,渐渐的出现了裂缝。
江小厨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贴近大阵,加快血液覆盖,但是一个人毕竟血液有限。
滴答,滴答。
天空下起鲜红的雨滴,江小厨仰起头,天上漂浮着的是四妖城的居民,会飞的拉着不会飞的,竹百末微笑着冲着江小厨打招呼,另一只手鲜血滴答滴答往下滴。
有这些人帮忙,生祭迅速完成,大阵完全覆盖怨神。
竹百末扶着摇摇欲坠的江小厨:“姐姐,回来了,怎么不去看看妹妹呀,是不是没有把我当成自己家人。”
江小厨流血过多,面色苍白:“谢谢。”
竹百末道:“你应该多谢城主,是城主发现这边不对劲,带着我们前来帮忙的。”
江小厨道:“不管是谁,都要谢谢你们。”
看着缓慢下沉的大阵,怨神不得不往高处飞行,大阵顶部挡着怨神,看着渐渐下沉的怨神,江小厨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怨神即将被覆盖,面部表情好像在嘲笑江小厨一般,江小厨心里咯噔一下,一把推开竹百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