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杜沉非与段寒炎等人的事再大,鱼哄仙的脑袋转得再快,如果想再继续活到明天,只怕也并不容易。
所以,现在就已经到了茅老妇、麦阿婆等人得意的时候。
一看到狼狈不堪的杜沉非四人,这几个人就已忍不住在放声大笑。
曹不笑甚至笑得连刚刚倒入口中的一杯酒都部喷了出来,此刻正被呛得在不停地咳嗽。
他们笑了很久,笑得根就停不下来。就仿佛他们从出生到现在,都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开心的事。
不过他们这次的收获,也实在很令人满意。现在也的确是一个值得他们得意的时候。
这时,杜沉非虽然心里很不爽,但也只能看着,因为他现在根就毫无对策。
又过了很久,茅老妇端起一只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才看了看杜沉非,又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麦阿婆等人,明知故问道“哟?这里怎么忽然来了四个人?你们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麦阿婆听了,也仿佛是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打着哈哈,摇着脑袋,拍着大腿,以表示自己对于茅老妇的配合。
过了很久,麦阿婆才终于觉得自己的表示已经足够,于是终于止住了笑,坐直身子,长吐一口气,然后道“连妇哥都不知道这些人是谁,那我们作为弟,怎敢知道?”
茅老妇的脸上露出笑意,又向麦阿婆翘了翘大拇指,道“好哇!你们不知道,也很好!顶呱呱!”
这个时候,仇万顷却颇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茅老妇,然后又向身旁的过一低语道“卧槽!这几个人,明明是杜沉非和段寒炎等人,老茅这是什么意思?”
过一低声回应道“你难道没听过,妇哥装逼,天下无敌。”
仇万顷想了想,才点了点头,道“老茅真他娘的简直称得上是逼王之王。”
过一没有回应。
这时,曹不笑向茅老妇道“妇哥,既然我们根就不知道这几个人是谁,你何不亲自问问他们?”
茅老妇又喝了一杯酒,才略略点头,道“嗯!老曹这个主意,是一个比诸葛亮还要能干的好主意!聪明!能干!我的确该问问他们!”
茅老妇果然冲杜沉非等人高声问道“来者何人啊?”
杜沉非盯着茅老妇,也过了很久,才终于莫名其妙地回答道“我是杜沉非。”
茅老妇随随便便地道“哦?原来是杜沉非?我认得你啊,杜沉非,你怎么还没有死?”
杜沉非道“我好像暂时还没有死!”
茅老妇大笑道“好啊!你没死也很好!恭喜你,这是一件很好的事!”
杜沉非的脸上毫无表情,也随随便便回应道“一点都不好!”
茅老妇笑嘻嘻地道“那就好!那就好!你一点都不好,那我就放心了!”
茅老妇略有停顿,又道“却不知,你为何一点都不好?”
杜沉非盯着神采飞扬的茅老妇,又往前迈了一步,才道“遇见你,就很不好!”
茅老妇又是一阵大笑。
这个时候,麦阿婆忽然扭过头来,看着茅老妇,道“妇哥,这几个人,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好狼狈的样子,真的很不好耶!是不是?”
茅老妇也看了看麦阿婆,道“是啊!狼狈得就和你昨天宰了打火锅的那条狗完一样。”
麦阿婆大笑道“他们这个样子,可都是被你害的哦!”
茅老妇也笑道“是啊!对于这一点,我根就不必否认。你们,我把他们搞成这个**样,他们现在会不会很讨厌我?”
这个时候,仇万顷插话道“他们是不是讨厌你,你也何不去问问他们自己?”
茅老妇道“我的确应该去问问他们自己。”
一完这话,他果然冲杜沉非问道“杜沉非,请问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
杜沉非并不打算讨好茅老妇。他觉得,像茅老妇这种人,无论你怎么讨好,都只不过是在浪费表情而已。
于是,杜沉非就实话实道“是!我讨厌你!简直讨厌得要命。”
茅老妇却显得很无辜似的问道“我好像并没有得罪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讨厌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杜沉非道“对于不守约定的人,我一向都很讨厌。”
茅老妇“哦”了一声,道“难道在你看来,我就是一个不守约定的人?”
杜沉非冷哼一声,道“不错!你完不是一个守约定的人。因为你在写给我的那封信上,明明跟我约好,是在后天午时会面,地点也是在白骨冲,根就不是在这个时候和这个地。”
茅老妇听了这话,又忽然大笑,然后他就向身旁一个人招了招手。
这个人立刻就向前迈了两步。
茅老妇道“葛顽皮,他们是不是去过猫儿坳,也看到了我写的那封信?”
这个叫作葛顽皮的人连忙摇头,道“没有,他们根就没有去过那里,也完没有看到那封信。”
茅老妇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葛顽皮道“我听他们自己的。”
茅老妇听了,道“那就好!那就好!既然是他们自己的,那我敢打赌,他们一定没有去过猫儿坳,也根就没有看到过我写的信。”
听了这两个人的对话,无论是杜沉非还是段寒炎与鱼哄仙,脸上都有了惊讶之色。
因为这句话,就是他们在看到那封勒索信的时候,鱼哄仙所的话。
看来,那个时候,这位葛顽皮一定就在那棵挂着王音歌馆台布的大树附近,就藏身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
杜沉非四人在那里所的话,也都落在了这个人的耳中。
杜沉非没有回应,他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茅老妇却又接着道“杜沉非,你既然没有去过那个地,也没有看到过那封信,就不能诬赖我是一个不守约定的人,是不是?我可是一个很在乎名声的人哦!你如果就这样毫无根据地怪我不守约定,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杜沉非皱了皱眉,道“好!我不怪你!”
茅老妇笑道“好啊!你不怪我,我就放心了!因为我一点都不讨厌你,我甚至还一直都把你当成好朋友。”
杜沉非随随便便地道“我猜你的好朋友一定不少!”
茅老妇道“是啊!我是一个很喜欢交朋友的人。为了朋友,即使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毫无畏惧。所以,我听你还没有死,那是相当高兴。”
这时,曹不笑插话道“妇哥,既然你现在这么高兴,何不请个客,痛饮一番?”
茅老妇道“既然有这么高兴的事,当然要请客。我也实在忍不住想亲自下厨,做一道菜,好好请个客。”
曹不笑问道“你会做菜?做什么菜?”
茅老妇道“我要做的这道菜,就是烤羊,这可是我的拿手菜,我可以保证,吃了第一回,绝不会有人再想吃第二回。”
众人听了,又是一齐大笑。
现在,这些人的笑,也不是假笑。因为他们觉得茅老妇的这句话,的确还有一点点幽默感,也的确值得一笑。
曹不笑虽然名为不笑,但却数他笑得最为愉快。
他笑了很久,才终于停了下来。然后,他就盯着杜沉非,眼里忽然充满了杀气,冷冷道“却不知,这几位朋友,对烤羊有没有兴趣?”
杜沉非看了看火焰上的第一翻墙,道“烤羊一点都不好吃,我不吃烤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