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老妇忽然沉下脸来,道“你不吃烤羊?你的意思,是完不打算给我面子咯。”
杜沉非长叹道“对于你这种人,我不必给你面子。你也完不必给我面子。”
曹不笑听了这话,便立刻向茅老妇道“妇哥!你的这几位客人不吃烤羊,那怎么办?”
茅老妇道“我们现在已吃饱喝足,既然客人不吃烤羊,那也不能就这么浪费,对不对?”
曹不笑道“是!我听唐代的绅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老师也过,不能浪费粮食!”
茅老妇点头道“既然不能浪费,那就只好麻烦你,把这只羊扛出去卖了,怎么样?”
曹不笑道“好!卖多少钱一斤?”
茅老妇不答,反问道“这只羊,你称过没?有几斤?”
曹不笑道“我称过,毛重足有一百一十三斤。”
茅老妇这时忽然扯过一个黑妹,跟她嘴对嘴打啵好一阵,才歪着脑袋算了算,然后笑道“好!那你就卖一千四百三十三两银子一斤。”
曹不笑听了,也歪着脑袋,算了很久,才道“妇哥,如果卖一千四百三十三两银子一斤,那这只羊,就可以卖到十六万一千九百二十九两银子。”
茅老妇道“那你再稍微打点水,卖他个十六万三千三百四十两银子。”
曹不笑点头道“好啊!”
然后,他果然站起来,像个货郎般高声喊道“买羊肉呢!新鲜的羊肉,一斤一千四百三十三两银子,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杜沉非听了,连想都没想,立刻道“我买!”
他没有征询段寒炎与鱼哄仙的意见。
这个时候,杜沉非觉得自己已完不必去问他们的意见。
因为无论多少钱,都比不上一个朋友的性命。
他觉得段寒炎绝对会支持自己的想法。
至于鱼哄仙的态度,杜沉非觉得暂时也完不必去管他。
曹不笑见有生意上门,便盯着杜沉非,开心地笑道“好哇!这位老板,你买几斤?”
杜沉非冷冷道“我买一百一十三斤。”
曹不笑想了想,忽然道“好啊!只是这只羊,我还没有注水,因为我打算卖他个十六万三千三百四十两银子的。”
杜沉非道“你不必注水,我给你十六万三千三百四十两银子。”
曹不笑笑道“好啊!发财!发财!今天的运气真不赖,一出门就遇到大主顾。好开心!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杜沉非冷冷道“好!你开心就好!你把这个人先拉上去,再将他背过来,我立刻付账给你。”
曹不笑道“我们虽然卖烤羊,但一向不送外卖,懒得动。而且我们有个规矩,先付后食。”
杜沉非道“好!好!先付后食这个规矩也很好!那我怎么付账?”
曹不笑道“你是现金支付还是用支票?”
杜沉非道“我用的是支票。”
曹不笑似乎并不知道应该如何收账,所以,他的目光,便已落在了茅老妇的身上。
但这个时候的茅老妇很忙。
因为他又已经在激烈地亲吻着另一个黑妹,根就无暇发言。
但麦阿婆却是知道应该如何收账的,这个时候,他也有时间。
于是,麦阿婆插话道“嘿嘿!至于怎么付账,你根就不必操心。因为我们都是想得非常周到的生意人。时刻替客人着想,就是我们的服务宗旨。”
杜沉非“嗯”了一声,道“这条宗旨也很好!那究竟怎么付账?”
麦阿婆笑道“当然是移动支付!”
杜沉非不解地问道“移动支付?”
麦阿婆道“是啊!正是移动支付!”
杜沉非道“何谓移动支付?”
麦阿婆没有回答杜沉非的问话,而是忽然道“杜沉非,在你身后有一棵树,是不是?”
对于这一点,杜沉非是清楚得很,所以他连头都没有回,便回应道“是!有一棵树。”
杜沉非还不明白麦阿婆的意思,所以他现在在等麦阿婆下去。
麦阿婆果然接着道“好!在这棵树上,有一张弓,一枝箭,一根细绳。”
杜沉非又“嗯”了一声。
麦阿婆道“现在,你就应该去拿起这张弓和这枝箭,还有那根细绳。”
他的话音刚落,段寒炎立刻就将树上的弓箭与细绳取了过来,交到了杜沉非的手里。
这时,麦阿婆又道“好!杜沉非,你是个聪明人,我想,现在不必我来解释,你应该已明白了什么是移动支付。是不是?”
杜沉非的确已经明白了什么是移动支付。
不但他明白,段寒炎和鱼哄仙、卫壮士三人也已完明白。
因为他们都不是笨蛋。
现在,他们对于茅老妇与麦阿婆等人的佩服,是又增加了那么一点点。
于是,杜沉非就将鱼哄仙递过来的支票,用细绳绑缚在这枝箭上,然后,他就弯弓搭箭,一箭就射了过去。
这就是麦阿婆所谓的移动支付。
杜沉非曾经也练习过很久的弓箭,所以他射箭的技术也很不错。
他这一箭的目标,并不仅仅是为了支付货款或者支付赎金。
他还有别的目的。
他的这个目的,就是一箭洞穿茅老妇的咽喉。
他果然是一个很懂得把握机会的人。
他觉得他这一箭的目标,应该就是茅老妇的咽喉。
因为这个时候,茅老妇依然还在旁若无人般地与一个黑妹打啵。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箭,最不可能避开的,也就是茅老妇。
对于这一点,一定会有很多人觉得茅老妇这次是死定了。
因为杜沉非的意思,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但如果你这么想,那就太低估了妇哥的能耐。
因为当这一枝如同疾风般飞来的利箭,在距离茅老妇的咽喉仅有八寸七分的时候,一只手忽然就伸了出来,一把就抓住了这枝箭。
好快的出手。
这是一只黑得就如同煤炭的手。
这只手,正是那个还在与茅老妇热吻的黑妹之手。
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个不知道从何来的黑人,竟然有如此快的出手。
所以,现在的杜沉非,脸上又已有了惊讶之色。
过了很久,茅老妇才终于停止了打啵,他抹了抹嘴巴,很满意的从他情人的手里拿过这枝箭,将那张支票取了下来。
一看到这张支票,茅老妇脸上的满意之色更浓,笑得也更灿烂。
他看了很久,才终于站起身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就看着曹不笑,笑道“好哇!既然这只羊已经有了买家,那我们就应该把服务再做好一点,把这只羊替客人烤熟一些,让他们完满意。”
曹不笑听了这话,想了想,似乎忽然明白了茅老妇的意思,道“好哇!的确应该再烤熟一点。如果不熟的话,这股羊骚味就很不好闻。”
茅老妇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含含糊糊道“羊骚味真的很难闻!”
曹不笑忽然走到了石崖边,他并不是要将第一翻墙拉上来,反而是忽然出手,一刀就砍断了绳索。
正吊在绳子上的第一翻墙,立刻就如同石头般坠落。
第一翻墙与火堆的距离,并不太远。要从他所在的这个距离,落入火中,根就用不了很长的时间。
所以,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第一翻墙就落入了这冲天的烈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