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九的目光,正在紧紧地盯着杜沉非的脸。
杜沉非的脸上,冷汗正在一颗颗滚落。
一看到这种冷汗,一点九的脸上就露出了很满意的神色,笑道“现在,你们就已相当于是两个死人。”
杜沉非还是没有回应,因为他真的觉得自己已差不多是一个死人。
他根就没有任何对策来化解眼前的危机。
但正在他已快完绝望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这个声音缓缓道“如果再加上我呢?”
这个声音,比刀尖还要冰冷三点四五倍。
这个声音很,得就仿佛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但每个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一听到这个声音,每个人的目光便都已不由自主地看向门外。
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进来。
这个人走路的速度很慢,慢得就仿佛已足足饿了八天。
但他的脊背却挺得笔直,每一步也都走得很稳。
这个人的衣服很黑,脸色却很白。
在这个人的肩上,背着一把看起来份量很重的剑。
一看到这个人,杜沉非背上那不断流淌的冷汗,忽然就已停止。
然后,他的脸上,也立刻就有了笑意。
这是一种很得意地笑。
这个人的忽然到来,足够值得杜沉非去好好地笑一笑。
因为现在忽然出现的这个人,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兄弟。
谢独鹰。
杜沉非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在这个地遇见谢独鹰。
他更想不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遇见谢独鹰。
他来的可真是时候。
他的到来,这地的形势,忽然间就发生了改变。
这是一个很大的改变。
来已死定了的杜沉非与卫壮士,现在已不必去死。
来已胜券在握的一点九等人,现在忽然间就变得完没有把握。
一点九从出生到现在,都从来没有见过谢独鹰,但他们知道,现在来的这个人,绝不会是自己的朋友。
所以,一点九的眉头,就已经皱成了一个“八”字。
过了很久,这个地,忽然有一个人笑了起来。
这是一种很得意的笑。
现在在笑的这个人,是杜沉非。
杜沉非正在看着谢独鹰笑。
谢独鹰盯着杜沉非看了很久,忽然问道“你想不到我会来?”
杜沉非大笑道“我简直是做梦都想不到啊!”
谢独鹰却没有笑,他的声音却已远没有刚才的冰冷,他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杜沉非道“是啊!我很惊喜,也很意外。我可以保证,我已足足有三个月零八天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惊喜过、意外过。所以,看到你,我只想好好地笑一笑。”
谢独鹰道“现在,已到了你可以笑的时候。”
杜沉非却忽然止住了笑意,他看着谢独鹰,问道“却不知道,你怎么忽然到了这个地?”
谢独鹰道“也许,是你还没有到该死的时候,所以,我就到了这个地。”
杜沉非又笑了,道“好哇!看来,我现在还真没有到该死的时候。”
谢独鹰的目光,却忽然落在了一点九的脸上,过了很久,他才冷冷道“但这个地,却有人已到了该死的时候。”
一点九也在盯着谢独鹰,听了这话,也冷冷道“你觉得这个人是我?”
谢独鹰道“很有这个可能。”
一点九又盯着谢独鹰的剑看了很久,才忽然问道“你是谢独鹰?”
谢独鹰随随便便地回答道“谢独鹰也是我。”
一点九道“好!很好!”
谢独鹰又随随便便地问道“什么西很好?”
一点九道“你很好!你的剑这很好!”
谢独鹰道“还不错!”
一点九也随随便便地问道“还不错?还不错是什么意思?”
对于这种随随便便的问题,谢独鹰的回答,也很随随便便。
谢独鹰道“还不错的意思,就是我只要拿起这把剑,就可以随时让你去死。”
一点九道“你看起来好像也很有把握!”
谢独鹰道“是啊!这个把握很大!”
一听这话,一点九的脸上,也忽然间就已有汗珠滚落。
他没有回应。
这个时候,杜沉非却看着一点九,问道“一点九,现在,你们还有没有把握,将我们三个人杀死在这个地?”
一点九是一个很讲究实际的人。所以,他还是选择实话实,道“没有!现在,我们已没有能杀死你们的把握。”
杜沉非笑道“那么,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一点九道“无论如何,主动权依然还在我们的手中。现在,我们决定改变策略。”
杜沉非问道“怎么改变?”
一点九道“现在,我们双,不妨各选择一个人出来单挑。”
杜沉非道“单挑?”
一点九道“是啊!这单挑的两个人,只要是我们的人杀死你们中的一个,那么,我们依然还可以按照原计划实施。”
杜沉非冷笑道“你这个算盘,打得也很不错!”
一点九以一声冷哼,回应了杜沉非的话。
杜沉非又道“既然你已将你的这个如意算盘告诉了我。那我们为何还要跟你们单挑?”
一点九道“你们一定会的,因为你们看起来都好像并不是胆鬼。而且,你们也都还很年轻,绝对不会惧怕任何人的挑战。是不是?”
杜沉非并不太想安排谁去单挑,所以,他还没有回应。
但这个时候,一点九却忽然问道“谁敢打这个头阵?”
他问的是二点零与短裤、门板三人。
于是,他的话音刚落,忽然就有一道身影飘了过来。
出来的这个人是短裤。
在这几个人中,短裤的轻功最好。
这一点,杜沉非是听一点九的。
短裤向前迈了两步,死气沉沉地了两个字,道“我来!”
一点九的脸上,也已有了一种满意的笑容。
这时,杜沉非也准备问问谢独鹰与卫壮士,谁愿意打这个头阵?
但在他还没有发问的时候,谢独鹰却已经站了出来。
他是一个很喜欢也很擅长打头阵的人。
有两个人向前迈了两步,立刻就有五个人向后退了八步。
有三个人希望这两人中的一个倒下,有四个人却希望这两个人中的另一个倒下。
没有人知道,短裤与谢独鹰,这样的两个人,究竟是谁会倒下,谁会死在对的手中?
也许用不了很久,他们就会知道答案。
因为,谢独鹰与短裤二人,已经拔出了他们的武器。
几乎在同一个时刻,谢独鹰拔出了他的剑,短裤也握紧了他的银钩。
好黑的剑!
好亮的钩!
也几乎在同一个时刻,这两个人都已出手。
于是,这个来与世无争的地,忽然间就变成了一个战场。
只听见一连串的“叮当”之声响起。
这种声音,虽然清脆悠扬,却并不悦耳,反而听起来很像是摄魂铃的声音。
因为只要这种悠扬的“叮当”声响起,那么,在这个地,就一定有人的灵魂会随着摄魂铃同行,一直行走到十八层地狱的最深处。
谢独鹰与短裤,这两个人的出手都很快,轻功也很好。
所以,这油麻寺的诸天殿中,现在几乎已完被铁剑与银钩的影子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