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有史以来,总共只有1个生命果。
她更是震惊,却轻轻的:“我反复数了好多次,树上只有个果子。”
“因为有三个已经被摘掉了。至于是被谁摘掉的,我也不知道。”
“是青阳公子摘掉的吗?”
他苦笑:“不!不是他。他其实也没有资格摘掉生命果。他只是负责守护生命果而已。能摘掉三个生命果的,一定是更早之前极个别伟大无比的大神。”
初蕾睁大眼睛,她还一直以为这颗树是青阳公子炼制的。
原来,青阳公子只是一个守护者而已?
那么,这颗伟大的神树到底出自谁人之手???
“青阳公子当然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炼制生命树。他所炼制的,只是守护生命树的基座,也就是那条背负大刀的黑龙而已这条龙,就相当于一个保护层,是后来加上去的。当然,还有树上的那一圈飞鸟,这一圈飞鸟的防御能力还远在黑龙之上……”
黑龙和飞鸟,组成了威力无穷的守护队伍,也是宇宙中顶尖级别的防御武器了。初蕾亲眼所见,就连青元夫人的病毒也无法将之攻破或者侵蚀。
青阳公子毕生的职责,便在于对生命树的守候。
黄帝担任中央天帝的末期,他已经预感到家族的衰竭不可避免,所以,深居简出,潜心研究如何才能永远保住生命树。
当年,许多人都在背后狐疑:既然青阳公子和昌意公子都是黄帝的嫡子,他们的生母嫘祖更曾经权势熏天,可为何两位公子却都没有成为中央天帝,反而都分封到了古蜀之地?
现在,初蕾终于明白了:那是因为在黄帝或者两位公子眼中:这颗神树的价值远远大于中央天帝的宝座守护着三星堆下面的密码,来,她很想问问这密码,但是,现在,她觉得暂时没有必要。
或者,青阳公子从醉心于对生命树的研究和守候,压根就对天帝宝座毫无兴趣。
他用他一生的心血和天才性的创举,最终赋予了这颗神树牢不可摧的守备能力,也因此完成了对一个城市的守候。
古蜀国能多次绝处逢生,屹立不倒,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了这颗神树的保护。
初蕾也一眨不眨地盯着神树。
多么神奇的神树。
它已经无数次挽救自己的性命,无数次维护了自己和一个城市的尊严。
从有熊山林的绝境之地到大联盟的生死瞬间,都是这颗神树扭转了局面。
她想,自己这一生,都因受到了这神树的庇护,简直算得上是第一受益人了。
相比之下,能不能服用生命果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她甚至压根就没想过要去为自己摘生命果了。
不止是因为它的美丽果子能带给人无穷无尽的生命,更因为它神秘莫测的无穷力量:无论是天穆之野的病毒还是各种尖端武器,都拿它无可奈何。她们即使可以把共工星体化为一片树叶,也奈何不了这神树分毫。
而且,生命果还和不死药有质上的区别:不死药终究是为人所掌管,那么,就具有作弊的可能,绝对没法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
可生命果就不同了,它根无法被人力所掌控,如果你自身的元气值达不到,你自己都无法使用,就别作弊送人情了。
亦如现在,如果能摘下来救活自己的亲人朋友,那她会毫不犹豫采摘下来。
可是,她办不到。
她根无能为力。
这就从质上杜绝了所有作弊的可能。
这才是真正的公平公正有德有能者才能拥有。
她的眼中写满了疑问:青阳公子穷尽一生心血,顶多只能研究出如何保住这棵树的办法,那么,能制造出这棵树的人该是多么伟大?要什么样的人才能创造这样的树?
这伟大中之最伟大,又为何要把这颗神树留在古蜀国?
他看到了她的疑问。
他并未急于解答。
他只是抬起头,看着浩渺无边的星空。
这世界上,最浩瀚的是海洋,比海洋更浩瀚的是天空,比天空更浩瀚的,是人的心灵。
准确地,心灵其实是人的大脑。
人的大脑,无穷无尽,妙无比。脑电波更是神秘莫测的灵力所在。
大脑的密程度,就像是一个微缩的宇宙。
而造就这一切的,当然是伟大之中的最伟大。
是创造了这个宇宙的至高无上者。
他的声音充满了敬畏:“有伟大的造物主,才有这神奇的生命树。因为,生命树最初便是安放在金沙王城的!”
金沙王城,其实是最早的京都。
金沙王城,其实是人类最早的乐园。
造物主用了最大的宠爱,将亲手所创造的最早的人类安置在里面,让生命树陪伴他们,让他们享受永生的光辉。
只可惜,人类最终还是因为种种原因而病变,走火入魔,从此,背弃了造物主的正道,走上了邪途。
生命树,也从此弃他们而去。
“就算人类走上了自我毁灭的邪途,可是,他们还是没有被彻底放弃,也还有仁慈的余光照射着他们,这以后,也必将永远如此……”
初蕾也仰起头,看着天空。
那一刻,她的心中也充满了敬畏之情:是的,无论多少艰难,无论多少绝境,无论多少鲜血,无论多少困苦,可到现在,我依旧还活着,好好地活着,这难道不正证明了冥冥之中有神奇的力量对我极度的关照和仁慈吗?
无数次,我行过死萌的幽谷
无数次,我经过死亡的废墟
无数次,我踏过骷髅的地界。
可是,我安然无恙。
只因为,你与我同在。
她的手放在心口,无比感恩。
月色,慢慢地西斜。
整个金沙王城已经彻底沉睡了。
警报早已解除,百姓各自回家,历经沧桑的古蜀国,虽然一次次元气大伤,但又一次次被无形的大手抚平创伤。
这以后,天长地久,国运绵长。
初蕾背负双手,走在天府广场的中央,任凭寂寞的月色雪一般洒遍了她的身。
良久,她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