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瞧如今这样,先前可是最有灵气的地。”
凤尾蹦到李惜肩膀上,红色的花朵用力伸出,向前卷起一个喇叭形。
“这里原先是灵石遍地,这些山都是灵山”
凤尾的声音飘忽,在耳边回响。
李惜默默地,她仰望着四下灰蒙蒙的天空,在凤尾的叙述下,眼前闪现出一幅幅美丽的画面。
风和日丽,草木葱茏,灵兽穿梭,仙草摇摆。
空气里都凝聚着灵液,这里是一个巨大的灵力库,到处弥漫着灵力。
重重灵山,灵意盎然。
每一块石头都发着光,蕴含着灵力。
直至有一天,这些山峦,渐渐地失去了颜色。
灵兽们相继离开,修士们也不再来。
直到,这快地彻底荒芜了下来。
有一日,一个人来到了这里。
她轰开了其中一座山,找到了一枚色的石头。
石出山,所有的山峦一瞬间都失色,连那最后的青色也不见,这里成了灰色地带。
画门的花无影筑基了,她来寻走了三色石
一人一花,久久坐着。
接下来的事情,李惜大致也猜到了一些。
那块三色石,不知什么原因,它竟然萌生出了灵智,在被祭炼时,她有意识
李惜摸着胸口,那里依旧跳动厉害。
没错,她是在这里诞生的。
她就是那块三色石,被祭炼成了花无影的丹田。
三色石就是和画门相伴而生。
画门依靠三色石积蓄灵力,三色石借画门通灵体吸取灵力,世世永生。
而她,无疑是叛变了。
“你会后悔的。你个妖孽!”
花无影那诅咒般的声音响彻在耳边。
李惜的耳膜就跳了一跳,她皱眉,捂住了耳朵。
“李惜?”
“不要叫我李惜!”
李惜低喃了一声。
煞血红花楞楞地。
她愣在原地,看着李惜。
一片灰黑当中,李惜动了。
她下到坑底。
站在那巨大的坑洞当中,仰头向上。
这里是她的母腹,为什么她一点都感觉不到?
她站了许久,然后,躺下。
李惜整个人仰躺趴在坑底,飞扬的尘土覆盖过来,她呼一口气,口鼻间都是粗重的石灰粉。
她是一块石头,同这周围所有的石头一样。
她环视周围,灰蓝色的天空,一片死寂。
这些都是她造成的。
“笑话,你凭什么指责我?你就是罪魁祸首,你生来就是为掠夺而生。没有你,没有画门,同样,没有画门,你什么也做不了。”
花无影消逝之前那不甘的语气:“咱们是互相牵制,彼此彼此,各取所需而已。”
她的话里带着落寞,还有那不甘的讥笑。
李惜亲眼看着她一点点地消散,然后,自己的身子轻盈地飘起来。
同样,她看到了花无影那吃惊的眸子以及骇然的神情。
李惜不愿去想,也不想去想。
花无影不会放过她。
他们两个,只能留存一个。
李惜抹了一把脸,她咳嗽了一下,指间一闪,她开了储物戒指。
那些灵石,她任它们滚落在地,黄黄红红的灵石滚落在尘埃,悦目许多。
终于不再灰黑一片,有了些许颜色。
李惜眨了眨眼,却是没有多少喜悦感。
这些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灵石,李惜定定地瞧着,慢慢地阖上了眼。
“轰隆隆!”
一阵地动山摇,岩石崩落,填平了巨大的坑。
“李惜!”
清脆的叫声,带着焦急。
乱石堆中,一抹红色一闪而逝。
蜿蜒的山道上。
两个身穿绿色衣袍的修士正一前一后,风尘仆仆地赶路。
他们是玉虚宫的弟子,正赶着回师门。
天色尚早,灰蒙蒙的远,传来嘈杂的人声,夹杂着狗叫声,在这清晨显得异常响亮。
两人对视了一眼,加快了脚步。
围了一群人,密密的。
两人靠近,渐渐清晰起来。
是一群村人。
山涧边,一条大河正流得喘急,水声哗哗的,正有几个人抬着二个人往上攀爬。
离得近了,众人发一声喊,有人跑上去,是一男一女,看着很是年青,前头的男子一脸殷红,额头一块口子,正汩汩地冒出血来。
两人都垂着头,显见是已经昏死过去。
两人被心摊平在山涧边的草地上,仰躺着,众人围了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有人牵了一头耕牛急急地赶来。
众人合力把男子给挪到了牛背上,一个汉子牵着牛围着河岸走了起来。
地上那个女子,闭着眼,浑身湿,仰在地上。
“哎呀,可怜了这么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想不开?造孽啊!”
“这是谁家的娃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几个年长的指着道,一边叹气。
众人议论纷纷。
没人注意一旁的两个修士。
不消片刻,“哇”的一声,那男子口中呕出一口黄水来,接着就吐了起来,天翻地覆的,吐了一地。
女子也苏醒过来。
呆呆地坐着发愣。
有人上前询问,两人只是不话,一幅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众人就相继散去。
最后只留下落水的这两人。
缓过来的一男一女搀扶着向前走去。
远远站着的两个修士抬脚跟了上去。
前的人步履蹒跚,一晃一晃地似乎站立不稳,向前行去。
修士瞥一眼一旁的师兄,有些心神不宁。
这两人,明显不妥。
前面的两人行走,身上的水珠滴滴答答顺着裤管往下滴,在泥泞的土路上留下了蜿蜒的水迹。
日头渐渐升高,山里的天气凉,走在前头的师兄却是后颈一阵湿滑。
他悄悄攥住一旁师弟的手,机灵的师弟立即领会,两人顿住。
前的两人向后一倒,早有准备的师兄弟双双拔地而起,向后飘出数丈。
望着下扑了个空的两个麻衣修士,两人对视一眼,青钢宝剑已然出鞘。
“玉虚宫的弟子在此,尔等大胆,敢行这等阴邪之事。”
师兄严厉斥责道,声音宏亮。
才他一颗吊着的心,现在落到了实处。
看清两个修士的衣着,他的底气瞬间就大了起来。
才那一男一女,明显是被吸走了气的两个修士,普通人眼拙,他们却是可以看出来的。
看那痴楞的样子,明显是气大损,徒留一条性命罢了。
青衣师兄乃是玉虚的内门大弟子,随师长出门历练多次,自然也是见识过这等阴私取人功力的邪门妖术。
是以,他才虽有一探究竟的好奇心,但因为不知对是谁,所以,才谨慎行事。
直到见两个修士竟然被人操控,意识到鲁莽了,想抽脚。
现下,见是两个筑基期的修士,且是分月门的,自然就舒了一口气,却又憎恶不已。
这种邪门歪术一向是某些散修所为,被名门修士所不齿,现在这两个分月门的弟子,竟然敢行此事,可不是可恨。
分月门虽不如玉虚的名声,却也是规模不。
他自然就没有忍住,言语之中,就呵斥了出来。
对两人均是看着他,听到是玉虚宫,面上闪烁。
“怎么不话?”
青衣师兄见对不理会,又喝了一声,握紧了手中青钢剑,警惕了几分,
他亦是筑基中期,一旁的师弟却是练气大圆满。
他自然地横在师弟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