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似乎所有的镇子大体上是差不多的。
她缓缓地行走在石子路上。
人来人往,大都是修士,行色匆匆,也有低头行走的修士,三五成群地。
李惜拐进一家铺子里,很快拿了一双鞋子,是双青色的口布鞋,她拿起来往脚上套,大了。
她脱下来,放到柜台上:“再一些,有没有?”
“这个,没有了,已经是最的了。”
一直觑着李惜试鞋的一个伙计忙答道。
他们这是专卖男子鞋袜的,女子哪里有来买鞋子的?又到哪里去找这么的鞋子?一开始,这个女修要买鞋子,他还以为是要买回去给家里人穿的,谁知道,她直接就往自己脚上套了。
看着那伸出来的脚,鞋子明显是大了不少。
他又到哪里去找这样的鞋子给她?
伙计把鞋子往架上摆。
算了。
李惜知道是找不到了。
自己怎么就忘了呢?因为先前的鞋子都是玉虚统一配发,玉虚有专门缝制衣裳鞋袜的杂役。
出了铺子,干脆甩了另外一只鞋子,赤着两只脚就往外走。踩在石子路上,竟是莫名的舒爽。
她拉了拉裤脚,发现遮不住,也就不管。
出了镇子,才好御物飞行,李惜不想惊动旁人,徒增麻烦。
一条道,一直蜿蜒到青山之中。
再过去,其实没有路了,修士们大都是御物飞行过来的。
李惜踢了踢莫须有的尘土,脚下腾空,正要走,却是又落下。
那里,是一片粉粉白白的花。
夕阳西下,残余的温度也是够热人地。
眼看着前面那抹身影落下山坳,蹲伏着的几个人相视一眼,点头。
他们在此蛰伏多时,已经空手了两日。
这里不大好弄。
这些修士大都是三五成群结伴而行,要下手,增加了不少难度。
再,也不是什么都能下手的。
这修为比他们高的,他们自然劫不了,弄不好就是一个被反劫;这人多的,也劫不了,漏了馅儿,下回就不能干了。
所以,他们候了这半日,终于来了一个合适。
落单的女修,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们彼此的眼神里有着兴奋。
领头的做了一个手势,悄无声息地包抄了过去。
李惜盯着面前这丛繁茂的花儿,瞧了一会,失望。
这些花儿看着开得茂盛,近前了,才发现,原是长在水边,水源充足,又向阳,所以才开得如此茂盛。
这就是普通的一丛花树。
她笑笑:自己真是想灵力想得疯了,原以为这块必有灵力滋养,花树才如此繁茂。
身后传来唏嗦声,她慢声:“你也是迟钝了,我看错也就罢了,怎的,你也感应失灵了呢?偷懒了吧。”
看着突然出现地几个人,李惜眼睛眨了一眨。
眼尾瞥见高高的树梢,一抹红色闪现。
她收回目光。
“哗啦”一下,几人一拥而上,把她围在中间,手中兵刃出手,严阵以待。
李惜看着围上来的人,诧异她这是被人认出来了么?
正想着是否如前次般地走了就是。
然而,下一刻,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把储物袋拿出来,快些!”
领头的一个汉子,举着长钩寒光闪烁,对着她喝道。
一边就迫近,目光炯炯,隐藏不住的喜色。
李惜直直地立着,伸手捋捋发丝,见四人俱是筑基修士。
又瞧瞧自己,惊觉:自己的敛息符仍在。
她现在是筑基后期修士。
她一直觉得筑基后期修士,是最安的护身符了,既不会太高也不会太低,没想到还是被人给盯上了。
她自嘲:看来有的时候,谦虚低调未必是好事。
筑基修士打劫金丹修士,这真是算头一份了。
看着虎视眈眈的几人,李惜兴致缺缺,忽然没兴趣同他们多做周旋。
她身子腾空,笔直就向上蹿去。
底下的人早防备:“哪里走?”
一张银色的兜头就罩了过来,拦住了李惜的去路。
光一闪,“嘶啦”一声,裂成两半,飘落在地。
李惜也随之落下。
她单脚立在一张草叶上,晃晃悠悠,摇而不坠,板着脸,瞧着他们,一语未发。
几人大惊,面面相觑。
竟然是个金丹女修。
“这”,有人已经开始往后撤退出了好几步。
一时包围圈就散了。
这是碰上硬碴了。
那几个当下已是后悔,有两个已经软了下去,只是盯着李惜,生怕她发难。
李惜没有话,她只是盯着领头的那个汉子。
才这些人惊慌失措,只有这个汉子,只是惊慌了一下,依旧镇定,那脚并不曾挪动半步。
李惜袍袖中,指头尖蓄力,光流溢。面上神情不动半分,她倒是好奇,这汉子意欲何为。
此人是要级挑战吗?
她忽然有了兴趣,眼见那些来想走的人,见那汉子不动,也是犹疑,眼睛在自己和那汉子中间逡巡。
汉子紧握钩子,紧紧盯着李惜,眼里有着狂热,以及使劲按捺住的紧张。
“老大!”
见他愣在那里,身旁一个修士忙捅他一下。
这老大,莫不是吓傻了?
他惴惴地。
“等等!”,汉子仿佛刚惊醒一般,出声。
“才多有得罪,还请道友海涵,我等乃玉虚弟子,出来历练,才不知天高地厚多谢道友,饶过我等。”
汉子收了长钩,脸上笑容满满的,向李惜讨饶。
李惜瞧着他,见他脸上笑容可拘。
她没有作声。
“道友,不,前辈,不知是哪个宗门的?”
汉子声音热切,同李惜进一步攀谈起来。
李惜歪着头,看着一步一步靠近的汉子?
终于开口:“你师父是谁?”?
看着眼前弥漫开的红雾,李惜目光寒冷,手指连弹,红雾立时被萦散的光给绕成一团,飘荡在李惜面前,凝滞不动。
李惜面色一冷,一掌拍出,红雾对着汉子那惊惧的脸,飘了过去,堪堪停在他鼻尖。
汉子大气不敢出,僵着身子。
有心想跑,脚下却是犹如生了根般,动弹不得。
其余几个人惊惧地盯着,石化。
“滚!”
李惜厉喝一声,反应过来的几个人,一时拔腿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瞬间消失。
李惜这才一脚踢翻汉子,伸脚踏在那汉子的胸口。
“,为什么要攀扯玉虚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