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庆义和卜富撤离后,没有再回二仙庙。他们早就定好了撤退的路线,特务队的人赶到张晓儒家时,他们已经离开了县城。
张晓儒家的枪声,很快惊动了宪兵队,山常夫亲自带着几名宪兵,赶到他家里。
看到张晓儒手臂上的伤口,山常夫很关切,让他赶紧去医院。
张晓儒不以为然地:“这只是擦伤,子弹没在里面。”
这是陈国录打的,还特意选择左手手臂,就是为了不影响他拿筷子。伤口处看似流了不少血,实际上早没事了。真要去医院,估计也就是涂点药,都不用缝合的。
山常夫不再劝他去医院,张晓儒对皇军的忠诚,他早就知道。
“张桑,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张晓儒想了想,:“他们用的是盒子炮,应该是游击队。”
山常夫点了点头:“游击队?张桑,以后你要加强力量,保护好自己。”
张晓儒坚定地:“亚解放、剿共自卫、勤俭增产、治安强化!”
山常夫狞笑道:“对付**,就得步步为营,用铁壁合围之术,纵横扫荡,压缩他们的所谓根据地,把他们困死、饿死!”
张晓儒胸脯一挺:“我相信,双棠县的**,今年内将被彻底清除!”
山常夫缓缓地:“**很狡猾,他们不仅在战场上与我们作对,甚至,还会潜入到我们内部。”
山常夫的提醒,让张晓儒心里一动。他相信,山常夫的话,最重要的是最后那句:“还会潜入到我们内部。”
他相信,山常夫不会空口无凭,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一定是掌握了什么证据,甚至已经抓住到了嫌疑人。
潜入到日伪内部的**很多,张晓儒知道的,就有好几十。这还只是二分区潜入日伪的人员,如果加上县委和其他分区潜入的同志,不知道会有多少。
张晓儒笃定地:“有我们特务队在,任何共党潜入进来,都只是自投罗。”
因为山常夫的这番话,张晓儒一夜没睡。他一直在想,自己的工作是不是有疏忽之处?还有其他同志,会不会也暴露了呢?
第二天早上,张晓儒去了警备大队,自己遇刺,他得向常建有才行。刚到警备大队,张晓儒就发现了一个熟人:三塘镇警备队的中队长范培林。
张晓儒惊讶地:“范兄,什么时候来县城的?”
范培林笑了笑,随口:“昨天来的。”
张晓儒佯装责备地:“范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昨天来了县城,也不跟我打个招呼?是不是我离开了三塘镇,就不是朋友了?”
范培林解释道:“那怎么会呢?只是昨天一到,就向大队长报告工作,一直到晚上才完。张科长,你的手怎么啦?”
张晓儒苦笑着:“昨天晚上,**游击队潜入我家,幸好上天保佑,否则今天你就见不到我啦。”
范培林惊讶地:“什么?游击队现在这么猖狂了吗?”
张晓儒的左手,用绷带吊在脖子上。显然,他受伤不轻。
张晓儒意味深长地:“昨天晚上山队长告诉我,要面清除**,特别是潜入我们内部的**。”
在警备队看到范培林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一早就看到了他。范培林这个时候出现在警备队,只能明他是昨天到的。
刚才范杰仁起,昨天向常建有报告工作,一直到晚上才结束。三塘镇警备队的工作,有必要汇报这么久吗?
张晓儒相信,三塘镇一定发生了特别的事情。
可是,陈光华和张达尧,还有陈景,为何都没有向自己报告呢?一天的时间,足够到县城走个来回了。
如果是警备队的事情,张达尧和陈景不知道,或许还能得过去。可陈光华作为警备队三队的队长,怎么也没发觉呢?
范培林突然问:“对,一定要把内部的**部清除。张科长,你觉得陈光华会不会是**?”
张晓儒把山常夫抬出来,让他有一个错觉,山常夫对张晓儒很信任。
事实上,山常夫对张晓儒确实很信任,要不然,也不会提及**潜入日伪内部的事情。
张晓儒惊诧地:“陈光华?”
他刚才一直在想,陈光华为何没汇报,看来范培林是有意瞒着他。
陈光华在三塘镇警备队做统战工作,一直以来都很心,三塘镇警备队有一半以上,被他发展为自己的同志,为何还会暴露呢?
范培林轻声:“对。陈光华在三塘镇警备队很活跃,我怀疑他是**。”
张晓儒惊诧地:“陈光华是**?有证据吗?”
昨天范杰仁就到了县城,与常建有开会到晚上,或许就是谈陈光华的事。范培林太狡猾了,发现陈光华有问题,既不通知三塘特务队,也不跟自己打招呼,而是悄悄跑到县城,报告了常建有。
范培林道:“暂时还没有,但我听,他有不少抗日言论。什么皇军总会走的,应该给自己留条退路。据,他还与八路军做生意,这可是通敌啊。”
张晓儒想了想,:“范兄放心,如果陈光华真是**,我会亲自抓了。这样吧,中午一起吃个饭,我们再详细谈,不许拒绝。”
范培林想拒绝,可听到张晓儒的话,犹豫了一下,无奈地:“这个……,好吧。”
张晓儒是调查科副科长,负责着县的特务工作,并且对县公署及各级行政机构,也有监视权。调查陈光华的事,最后可能也会交给张晓儒。
张晓儒向常建有报告了昨晚自己遇袭一事,此事常建有已经知道,看到张晓儒吊着手臂,他暗暗庆幸自己有警卫。
张晓儒提议:“科长,你可得注意,以后每晚给你安排两个人吧。”
常建有道:“你自己也要安排警卫,我们虽然是替日人做事,但命可是自己的。”
他没拒绝,明接受了张晓儒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