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雪笑道:“之前在法国认识的一个小朋友,要过十八岁生日了,正好我和龙庭去给他过生日,然后就在法国住下,不会回来了。姐姐这边如果有消息,还希望你能第一时间告诉我。”
“你说什么鬼话?你和龙庭还没有名分你就和他去法国算怎么回事?”
“名分有什么问题?我马上就回去和他领证。”
“”迟严风重呼出一口气,“如雪,这不是儿戏,你要认真考虑清楚。”
“龙庭成为我男朋友是你们包括姐姐所有人都同意的,我现在也很喜欢他,我不觉得我们结婚有什么问题。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往回走。”
安如雪办事雷厉风行,起身就要离开,迟严风立刻起身拦住她。“你能不能稳重一点,不要说风就是雨?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去救你姐姐,你放心,暗门的事情我有办法解决,不会成为我的负担。”
“真的?”
“当然,你姐夫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你听话,不准这么草率的结婚,你和龙庭的关系还需要时间慢慢磨合。”
他喝酒了,但思路依旧十分清晰,安如雪今儿如果不妥协,他是不会让她走的。
所以,她只能假装妥协道:“那好吧,我就先不结了?”
“对,不要冲动,更不要为了我和你姐姐的事情冲动,你有自己的人生,过好自己的人生就是对我和你姐姐最大的回报了。至于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可以解决。”
安如雪乖巧的点头,“好,我听你的,不会轻举妄动。”
话已至此,话题也终结了,安如雪迈步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终究还是不死心,回头看着光晕下的沙发上,仰躺着满目疲惫的男人。
“姐夫。”
迟严风微怔,“什么事?”
“我能见见姐姐吗?我真的很想她。”
“恐怕不行,她现在和钟天成在一起,安全方面没问题你不用担心,只是我们不能靠近,否则钟天成会带着你姐姐四处躲藏,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经不起折腾了。”
安如雪了然的点头,很理解,却也遗憾。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姐夫你少喝点酒。”
迟严风摆摆手。
房间门打开,一直紧贴着包厢门竖起耳朵听里面动静的阿玄猝不及防,一头扎了进来。
瞧他这个样子,安如雪无奈的摇头,“我说阿玄,你好歹也是我姐夫身边最得力的人,能不能像点样子?”
阿玄轻抚衬衫,尴尬的咳嗽一声,“我怎么了?我不够优秀吗!?”
“偷听你很优秀。”
“我那是怕你对我们老板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安如雪哭笑不得,“他是我姐夫,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太多了?”
阿玄翻了个白眼,差点把安如雪的黑历史说出来,想想最初,她可是没少和安书瑶争抢老板。可现在大家关系其乐融融的,过去的事儿也早就翻篇了,安如雪的男朋友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了,他自然是不能提一个字,只能憋回
去。
“我可没有想太多,你别误会我,只是老板喝多了,脑袋不清不楚的,我怕你们因为顾卓的事情吵起来。”
提起顾卓,安如雪明显恍惚了一秒,随后生硬的转移话题,“姐夫就交给你了,我回江城,你别让他喝太多酒。”
阿玄心想,老板喝不喝酒,喝多少,是他一个手下能管得了嘛。
依照他的心,他倒是希望老板滴酒不沾呢。
可嘴巴上还是痛快答应,“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又看了一眼仰躺在沙发上的迟严风,安如雪叹息一声,下定决心离开。
连夜开车回到了江城。
自从安书瑶离开后,迟严风基本都在锦绣市那边定居,东山别墅里最长居住的人只剩下红姨和聪宝。
安如雪和龙庭,以及简单和郝校都会不定时过来住。
今儿,龙庭就住在东山别墅里,安如雪开车回到江城直奔那边,刚进家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红姨。”她一边换鞋一边喊。
红姨穿着围裙一边擦眼泪一边从厨房里小跑出来,“如雪小姐你回来了?怎么样,夫人那边有消息了吗?”
换好了鞋子,安如雪失落摇头,“没有,不过姐夫说了,姐姐一切都好,只是不能和我们见面。”
红姨吸了吸鼻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现在也没有什么比夫人平安更重要的了。”
“是啊。”安如雪也这么觉得,她往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红姨,聪宝呢?没在客厅玩吗?”
红姨说:“刚才玩了好大一会儿,累了,睡着了,我抱他去了楼上婴儿房。”
“你照顾聪宝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的,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先生和夫人做的事了,夫人和先生实在是太可怜了。”自从安书瑶出事后,红姨整天以泪洗面,眼睛都要哭瞎了。
这话题一提起来,刚收回去的眼泪再次倾泻而下。
安如雪的眼眶也红了,可她不想哭,她坚信姐姐不会有事的,坚信他们都会平安回来,坚信姐姐和姐夫一定会幸福。
“好了红姨,别难过了,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嗯,你说的对,夫人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安如雪一边安慰红姨一边帮她擦眼泪,她心里也难过的要死,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用力做了个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后,她询问道:“对了红姨,龙庭在家吗?”
红姨连忙点头,“在的在的,在聪宝的房间和聪宝一起睡着了。”
居然睡着了
安如雪咬牙道:“这个家伙,还真是神经大条!”
红姨说:“如雪小姐你也别怪龙庭先生,昨晚徐女士打来电话,说是你周叔又进了医院,龙庭先生在医院忙了一晚上。”
“什么!?周叔又住院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龙庭先生特意交代,不让我们告诉你,我本来是想偷偷跟你说的,可你要去锦绣市找先生,我怕你分心,所以就没说。”
“这个家伙!”
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不知道,龙庭不说就算了,她老妈居然也不告诉她。
安如雪拔腿就要上楼,红姨瞧她这阵势,吓的头皮一紧赶紧拉住她,“如雪小姐,龙庭先生都是为了你好,她知道你最近为了夫人的事情着急上火吃不下饭,所以能帮你分担一点是一点,老婆子我就是多嘴不想让他做了好事却还被你误会,你千万别生气啊。”
“红姨,你做的很对,以后家里不管有任何事情都不要瞒着我,这是我作为子女该承担的,不应该全权麻烦别人。”
不等红姨回答,安如雪蹬蹬瞪跑上楼,小心翼翼打开了聪宝的婴儿房门。
房间的吊床上,聪宝睡的很熟,闭上眼的小家伙睫毛简直逆天,肌肤吹弹可破,像果冻一样很想让人咬一口。
时间过的真快呀,转眼间,聪宝长大了好多,已经可以扶着东西飞快的走了。
小小的吊床上,聪宝睡的四仰八叉,蜷缩在他身边的龙庭,超大一只横在最边缘,画面极其不协调。
安如雪推了推超大只的龙庭,龙庭猛地惊醒,眸色猩红,看到来人是安如雪后,瞬间展露笑颜,“雪儿,你回来了。”
“嘘!”安如雪立刻做了个噤声的动静,“你小点声,聪宝睡着了!”
“啊,忘了。”他压低声音,尴尬的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下了吊床。
为聪宝盖好被褥后,牵住安如雪的手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婴儿房。
房门刚关上,龙庭一把扯住安如雪的手臂将她按压在冰凉的墙壁上,拦腰将她抱起来,夹靠在他与墙壁之间。
“怎么样?去锦绣市那边见到书瑶了吗?”
安如雪被他搞得心跳加速,轻呼一声立刻环住了他的脖颈,“你干嘛把我举这么高,放我下去啦!”
“我喜欢这样,快说,书瑶和严风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安如雪如霜打的茄子,“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糟,钟天成还是执意把控着姐姐,姐夫连靠近都不敢。”
“这个该死的钟天成!实在不行我拿把刀去把他砍死算了!”
安如雪嘴角抽抽,“然后呢?我姐一命呜呼,姐夫殉情,你进监狱唱铁窗泪?”
“”这次换龙庭嘴角用力抽搐了一下,“好像确实不是什么好办法。”
“简直就是馊主意!现在是法治社会,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
龙庭无言以对,“那现在怎么办?你姐夫有什么好办法吗?总不能一直任由自己的女人在别人旁边待着吧?这也太危险了!”
“钟天成握着姐姐的命,姐夫能有什么办法?想让姐姐活着,就只能任由他拿捏。”
“这也太憋屈了。”
“这只是憋屈之一,这次去,我发现姐夫是真的难,姐姐的事情我们帮不上什么,但别的事,我们可以帮忙。”
“别的事?”龙庭眉梢轻挑,“他还能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
沉吟片刻,安如雪突然紧紧环住龙庭的脖颈,眸中带着几分深情,“龙庭,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