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美一看陈德海打老娘,就怒发冲冠了,她从来没有待见过哑巴一家子。
她的侄女陈言就是她的一盘菜儿,随便她嚼,随便她扔,踩、是往猪食桶倒的馊菜。
根没有拿他们当了人看,也没有当了什么玩意儿,就是脚下的一滩泥,随便她踩的污泥。
这家人没有一个有出息的,不值当她看上眼。
跟馊粥冷饭一样让人讨厌,就是喂猪的扔货。
敢掐她的老娘?就是在找死,陈美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迅速把书包拿在手,已经是个五年级的生,书包里装的书子铅笔盒是很沉重的。
对上陈德海的后脑砸下去,陈德海闷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人群一阵尖叫:“又死人了!”
张秀云一看丈夫已经倒下,扑到丈夫跟前,探探鼻息,已经没有了气息,张秀云的脸一下子就扭曲了,对上陈美美蔓延到的仇恨。
“谁让你杀他的?!”张秀云一声尖叫就扑向了陈美美,冷不丁的陈美美被扑倒。
张秀云掐住了陈美美的脖子,陈美美尖叫,张秀云就像疯了一样,没有了以往的迟钝,呆滞、傻头傻脑,缩头缩脑的状况,急眼的程度就像一个狮子,怒吼着,眼睛通红,血贯瞳仁,满眼满脸的杀气,面目狰狞扭曲。
以为她不明白吗?死的是她的女儿和丈夫,是这样缺心眼的人,心思更是一条胡同跑到黑。
执着起来是不要命的,就是和人同归于尽的批拼命,没有思活的人,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傻人会钻牛角的。
所有的人怔在当场,没有一个人伸手救陈美美,陈美美平常打骂侄子侄女,大家都是听到的,有人觉得陈美美被掐死也是报应,大部分人想的都是这个,没有人醒腔制止张秀云这个傻子。
张秀云通红的眼,让所有的人都怕了,往后退着,不敢上前,眼看陈美美就要没气儿了。
才有人惊叫一声:“快!快!快!拉开!”才有人上手拉张秀云。
“快松手吧!要死人了!”
张秀云掐得死死的,她是个缺心眼的人,急眼了,怎么会害怕,真怒了,下手也是真格的。
张秀云拼命了,几个人才拉开了她。
支书都被吓傻了。
陈美美像个死人儿一样。
刘杏花才缓过来,就扑过来,对上张秀云就挠:“你杀了我女儿!我要杀了你!”
又是一场拼命的厮打。
站在一旁的陈德利的拳头已经打在张秀云头上,张秀云又晕厥了。
陈美美才缓过来,愣头愣脑的,想起才的事,激灵灵的冷颤,张秀云对她拼命的一掐,也是把她吓坏了。
平常仗着刘杏花的凶悍,就是仗势欺人,实际没有刘杏花的仗势,就是一个纸老虎。
张秀云的不要命,她能不害怕吗?
打怵了就知道怕了,眼前她就没有赶走濒临死亡的阴影,当然是怕了。
可是这样的纸老虎最是欺软怕硬。
只要得了势就会卷土重来,疯狗一样的行径,还会死灰复燃。这样的人最是不能得势,子系中山狼得志就猖狂。
就是这种人。
众人拉开刘杏花和张秀云。
刘杏花今天可是狼狈。
被傻子儿媳杀了威风,不羞恼是不可能的,敢掐她的娇娇女,真是反了天了!
刘杏花虎视眈眈的对着张秀云,显摆她的威风。
龇牙咧嘴凶神恶煞,带着时刻要杀人的架子。
众人看她可笑,霸道惯了,今天就让她的儿子和媳妇扳倒了吧,丢人现眼了。
如果哑巴两口子有今天的不要命刘杏花也就老实了。
陈美美醒了,哑巴也是醒了,只有陈言没有醒,环和树林还在哭姐姐。
支书张罗送陈言进医院,刘杏花却来阻止:“赔钱货死了才好!上什么医院?想让我们败家!?”刘杏花是个不讲理的,又来了胡搅蛮缠。
支书脑袋疼得要命,就是陈言真的死了,也得去医院看看,也不能随便就定了一个孩子死,就那么埋了吧?
刘杏花胡搅蛮缠,让支书愤怒:“刘杏花!人是你踹的,如果言不能活过来,你就是杀人犯是得你偿命的!”
“她是我孙女,我打死她活该,她是我养大的!我就打死她能怎么样?”刘杏花继续胡搅蛮缠,嘴上的硬,心里发虚。
“刘杏花!你狂妄什么?杀人偿命!亲妈杀死闺女也是得偿命的,你奶奶怎么就能杀孙女了?不怕偿命你就试试,如果言活不了,我就等着看你的章程有多大?”
刘杏花浑身打着冷颤,心虚的还是言能够活过来吧,想后怕,真的让她偿命,她可不想死!
刘杏花不敢阻拦了。
言被村人送到县医院,县医院的医生没有救了。
张秀云和哑巴一家哭天喊地,刘杏花却是吓得跑到女儿家躲起来。
怕被抓偿命,她是真的怕了。
只要不抓她偿命,什么都好。
有人提醒张秀云找她的姐姐帮忙。
张秀云还是能够找到姐姐家的。
张秀云的姐姐住在离这里二十里地的张庄。她的姐姐和外甥一大家子来了。
从前张秀云没有告诉过姐姐她过得是什么日子。
还是亲姐姐,好多村人都张秀云一家怎么受刘杏花的气,她的姐姐愤怒了,直接把刘杏花告上法庭。
刘杏花真的被抓走了,刘杏花就是瞪眼不承认是她踹的。
真是滚刀肉,跟县局的也来滚刀肉。
言的尸体检验就是踹在腰子上,可是腰子也没有掉,是构不成死亡。
言真的没气儿,这是怎么回事?最后拉回家。
刘杏花被拘留一个月,还是没有判刑。
在村民中调查刘杏花很是暴虐,为了教育她就不能草草了事,给她点儿教训。
张秀云还是让言住院。言就一直住院,医院也没有找到致命的原因,为何这人就像死人儿一样,也不能确诊是因为什么没有气息,张秀云的姐姐坚持住院,一定要花光刘杏花的钱,才能给她一个教训。
刘杏花放出来的日子,陈言也就醒过来了。
原来,陈言真的死了,蔺箫来做任务了,当天蔺箫就附体陈言。
为了惩治刘杏花,蔺箫就不会醒过来,一直装了一个月的死,就让刘杏花在局子里待了一个月,她要是早早的醒过来,刘杏花也会早早的放出来,蔺箫不会让刘杏花捡便宜,非得好好地教育她。
一场大乱过后,陈言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终于醒来,医院的医生都惊讶,找不到她昏迷一个月的原因。
张秀云一直在看护,她姐姐也是经常来,陈言好了,姐姐张秀玉担心这一家人继续被刘杏花拿捏,找到村干要求给陈德海分家。
刘杏花怎么会同意,她还要继续压榨哑巴一家,他们四口没有一个挣工分的,饭她不想做,衣服她不想洗,她就想使唤哑巴一家。
陈言住院的钱还是大队垫的,刘杏花不出钱,村干做了几天的工作。
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不掏钱。
哑巴不出道不出,张秀云不会什么,张秀云只能找大队干部事。
可是大队干部也没招儿刘杏花这样的滚刀肉。
张秀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蔺箫成了陈言,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要力气没有,要权利没有,可是刘杏花这回可是要倒霉了。
她不害死陈言,怎么会遇到蔺箫这个做任务的?她不分家蔺箫有招儿让她倒霉。
对于刘杏花这样的滚刀肉,只有让哑巴和张秀云和她对打,张秀云和哑巴两个对刘杏花动手一次,就撕破了脸,有一就有二,接二连三的出招,做饭是陈言的事,蔺箫就做饭,只要刘杏花吃灶,蔺箫就盯上她。
刘杏花是不会让陈言用细粮做饭的,麦子面只有他们四口子吃。
陈言只管做粗粮的饭,刘杏花四口子改善生活,就在自己的屋里做饭,今天是星期天,刘杏花买了一斤肉,包的是肉饺子,在她的外地厨房煮饺子。
蔺箫隐身在他们的厨房,刘杏花捞饺子的时候就把一筐饺子收进系统。
刘杏花在捞着饺子,眼见饺子消失,真是不可置信,惊得她嘴巴张老大,随后就骂骂咧咧,站到当院骂大街。
她怎么也不明白饺子去了哪里?
刘杏花跳脚骂,被邻居听到了,聚了一帮看她的哈哈笑:“你们四口子总吃灶是不是老天看着不公了,给你收走了?”讽刺夹着揶揄幸灾乐祸,这时候的人还是有点儿迷信有点信神鬼,神鬼都看不下去了,是该报应了吧?
“对呀!对呀!你们四口子都是大人吃灶,这么的孙子孙女不给一口细粮吃,你们也是吃的下去?剥夺了孩子的细粮真是下得去?”村民七嘴舌的分讽刺挖苦。
刘杏花很怒:“我吃的是我们家的,也没有吃你们家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都滚!都滚吧!”刘杏花恼怒对谁都得罪起来。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刘杏花也是不怕的,她吃的是孙子孙女的细粮关别人p事?你们管得着吗,那你有能耐你也吃灶?谁像你们那么事妈?
蔺箫嘴上骂了心里骂,就是一个劲儿的骂,骂天骂地,骂所有的人,一个个的没有好西!
你骂吧,饺子没了,就是找不到。
骂了半天也是骂了自己。
找不到了饺子,没有辙了,还想吃好的,刘杏花就烙油饼,没有了肉吃,就多搁油,肥膘熬的猪油,就是香,抹了厚厚的一层,很快就烙熟了。
大饼一个得有半斤面的,他们四口子一人一块,香喷喷的大饼,两面都是娇黄的油肐肐,外酥里软,刘杏花的哈喇子就下来了。
香味闻出老远。
瞬间大饼就没了,刘杏花这次可是傻眼了,这样下去他们四口子吃啥?
刘杏花再次到三儿子屋里翻找,气得呼呼喘,累得王二怔的,什么收获也没有,就开始破口大骂。
再次邻居围观:“我,刘杏花,你这是哭穷呢吧?你大饼瞬间就没了,唬傻子呢吧?你是专门的针对你三儿子吗,诬赖他们偷你的?”
“他们敢偷你的西吗?就你那个凶劲儿,他们敢惹你?你的突然就没了,怎么能让人信呢?”
“谁家的饭转眼就没,难道是闹鬼了吗?见着鬼可是要死的,还是心些吧,亏心事干多了可是要遇鬼的,难道是你家藏着鬼呢?”
“要是家里藏鬼可就完了,鬼是会索命的,当心遇上黑白无常,锁链子锁人!”
村民一边吓唬一边取笑,还是没有人信她的话。
的业巴言的,真的让人难以置信,这样稀奇的事,怎么能服人相信?
大家都认为刘杏花是胡道,是不是想被大队救济,也没有用,大队怎么会救济她家?
孩子那么多,缺什么粮?搞什么阴谋?是算计生产队吧?
这人怎么这样不要脸,占儿子一家的便宜不过瘾呢?
还要算计大队的粮食?
真够贪婪的!
社员对刘杏花动都是嗤之以鼻,那些异样的眼光看得刘杏花腮帮子红肿了。
人命们为什么不相信她的话?为什么都不能体谅她一下儿,刘杏花气坏了,甩袖子走人,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她一家四口还没有吃到午饭呢。
不由心情愤愤!
恨这些人不同情她,一点儿也不帮她。
她得罪谁了?这样恨她,招谁惹谁了让他们这样奚落。
她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大家都是不平,认为自己应该享儿孙福,就是应该她吃细粮,一邦崽子吃了就是白瞎,也就是造点儿粪拉倒,他们应该孝敬自己,哪有孩子就享福的?
刘杏花并不认为自己错,她养了儿子,儿子孙子就应该养她,吃了她的奶,就应该拿细粮顶债,他们就是欠下了她的债,滴流孙儿耷拉孙儿都得还债。
刘杏花就不信这个邪,她今天就要吃细粮,把留着过年的粳米舀出半升,半升就是二斤,捞米饭。
豁出来了就去买二斤肉,炖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