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也格外委屈。
他这不是话还没完,突然被这县主打断了吗?
再了,皇帝让一位年未及笄的女将出征,早已成为京城街头巷尾热议之事,明明是大人自己没关注
“安乡伯到!”
这一声可算搭救了书,他清了清嗓子,向府尹连连使眼色。
府尹这才收起一腔火气,正襟危坐准备接下来的讯问。
经过几次事故,安乡伯如今已经低调了许多,平日都不出门,这次听得顺天府尹传召,只觉得眼皮狂跳,可也只能硬着头皮过来了。
两边见过,安乡伯忽然瞧见坐在那儿的西陵毓,顿时浑身紧绷,手颤抖地指着她,“你你又在这做什么?!”
西陵毓淡淡瞥了他一眼,并不话。
从头至尾,她对赫怀玉的这个父亲一点儿好感也无。
他偏心也罢,厚此薄彼也罢,如此一个不明是非的糊涂蛋,实在不值得她多看哪怕一眼。
西陵毓有些可惜,若是赫成瑾走错一步,很有可能就会被这个无能的父亲给坑惨了。
自从刚刚知道了这两家的恩怨,为免他们之间又起冲突,府尹赶忙先开口道:“伯爷,请你过来,只是要知道府上丁姨娘的下落。”
“什么?”安乡伯一下涨红脸。
府尹简单将才的事情了一遍笑话,他现在还不敢支使即将出征、正当荣宠的西平县主又拍了拍桌上的两份书。
“戚六提供的,和县主提供的确能对应上,因此需要将丁氏传来讯问,还请伯爷不要包庇。”
安乡伯脸上阵红阵白,焦虑地搓着手,一双脚也好像不知安置在何处才好。
“伯爷?”府尹的声音提高了些,“难不成,你是要包庇丁氏?”
安乡伯立即道:“不!我”
他差点咬到舌头,急得有些抓耳挠腮。
其中真正的缘故,他当然没法出来。
可是这女人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背着他弄了套房子,还搞起倒卖来了?
府尹脸色发阴沉,重重拍了一把惊堂木,“伯爷,此事非同可!丁氏从牙侩手中以不足五百两的价钱买来房子,转手却以近千两的价格倒卖给西平县主,此等行为扰乱市价,府必须要查问到底!”
“这”安乡伯后背手心都是冷汗,终于忍不住叫道,“这女人哪里来的钱?什么五百两,把她卖了都卖不出这么多钱来!”
“你把她卖了?”西陵毓心里一跳,厉声问道。
对于丁姨娘的下落,虽然她感觉赫成瑾信誓旦旦似乎已经胸有成竹,可安乡伯竟然会这么,实在让人担心不已。
安乡伯脸色一阵扭曲,转头向她啐道:“这关你什么事!”
“关我的事。”一个沉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一名青年搀扶着一个妇人慢慢走了进来。
妇人脸色蜡黄,身体似乎有些虚弱,但却让西陵毓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至少,丁姨娘还活着,还能来参加明日的婚宴!
她与赫成瑾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发安定了,便坐了下来,只等他们继续走完这个过场。
丁姨娘走到跟前,仿佛没有看到安乡伯震惊的表情,轻轻推开赫成瑾的手跪倒在地,缓慢而虚弱地道:“启禀大人此事,确是民妇所为是民妇,坑骗了县主的钱财”
府尹端详了他们一番,逐渐确认了他们各自的身份,点点头道:“如此,你理当赔偿县主的损失。”
丁姨娘轻道:“民妇认罚。”
“你”安乡伯急得直跳脚。
这女人怎么净添乱?!
“伯爷要做什么?”府尹瞪了安乡伯一眼,“房子如今归县主,这笔差价更要双倍奉还,丁氏若拿不出,就该由你伯府出!”
“什么?”安乡伯瞪大眼睛,耳边一阵嗡鸣声。
他缓缓从众人脸上看过去,见到满脸冰冷的赫成瑾、低眉顺眼的丁氏,还有满脸漠然甚至有几分看好戏的西陵毓,终于眼前一黑,一头栽倒。
府尹也不迟疑,提笔飞快下了判决,又向地上的安乡伯投去不屑的眼神。
人家县主在自己面前尚且礼数周,一个伯爷,竟敢大呼叫推卸责任,实在可恶。
出了衙门,西陵毓立即帮忙扶住了身子虚弱的丁姨娘。
丁姨娘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她,“县”
“别了,先上马车。”西陵毓已经看到熟悉的马车和熟悉的车夫无敌,先打断了丁姨娘,又向赫成瑾使眼色。
赫成瑾点头,直接将丁姨娘背了起来,带到了马车边。
三人一同上了车,丁姨娘一左一右握住了二人的手,有些激动地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最终注视着赫成瑾,还没话,眼泪先掉了下来。
“姨娘,不要话,先好好休息。”赫成瑾的眸子也有些泛红,但还是强打起神笑了笑,“阿姐也在等着你,咱们马上回家。”
“回家?嗯,回家。”丁姨娘喃喃,握着他们的手用力了些但因为她身子的虚弱,“用力”其实也根没有什么力气。
到了赫府,赫成瑾仍然背着她下车进府。
看到这偌大的宅院,丁姨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紧紧抱着赫成瑾的脖子,喃喃道:“走错了吧,怀玉,这儿不是”
“娘!”
一声清脆的叫喊,让丁姨娘的眼泪再次扑簌簌跌落。
若非康旬的搀扶,赫金芸只怕要不顾自己的肚子飞奔而来。
母女多年不曾见面,这次终于得见,拥在一起泪流满面。
这一幕,让西陵毓心中无比动容。
寻常人家的母女之间当真都是这般感情深厚。
譬如欧氏对她,譬如丁姨娘与赫金芸。
她擦了把眼泪,见赫成瑾靠了过来,便握住他的手,“辛苦了。你究竟从哪儿找到姨娘的?才我吓死了,以为他把姨娘卖掉”
“虽不是卖掉,也差不了许多。”赫成瑾也回握住她的手,脸色却仍是一片阴郁。
“阿毓,我一定要让安乡伯府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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