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君诚脸色一下黑了,瞪了梁岭一眼,“你子以后少话!”转身匆匆扑了过去。
梁岭抹去他刚刚喷在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委屈地叹了口气,“这事儿能怨我么?来这就是个多事之秋啊”
抱怨过后,梁岭嘴里一边碎碎念着还是一边走开了。
反正这儿有老鲁,他还是看新郎官和新娘子去吧。
等梁岭挤到正厅,才发现就在刚刚他和鲁君诚话的功夫,新娘子早就跨完火盆跟着新郎官进门了,险些儿气得捶胸顿足。
赫府的正厅如今也装饰一新,喜气洋洋地站满了人。
梁岭往上看了一眼,只见家长位置上坐着的并不是西平县主的父母,也不是赫成瑾的姨娘,却是一位年纪绝不超过四十岁的nnn人和嘉议大夫秋滨。
梁岭好奇地打量着二人,听夏侯氏的当家主母驻颜有术,这回算是见到真颜了。
不过,为何赫成瑾这边的家长却是秋滨?
再看上首的次座,女这边的自然是夏侯衍夫妇,男那边的却是一对年轻夫妇,瞧着也和赫成瑾不怎么相像,不知是什么人。
尤其那个年轻妇人,还挺着大肚子。
但她的脸上看起来当真是很高兴。
梁岭实在不太明白,只听礼官唱着仪式名目,场中的新人恭敬地照做。
哪怕红盖头遮住了脸庞,赫成瑾也仿佛能看到西陵毓唇边的笑容,自己心里也乐得砰砰乱跳不已。
西陵毓握着红绸的手也在微微发颤。
分明昨夜都没有这般紧张,她还睡了个好觉呢。
但从赫成瑾直接“闯”进家门把她抱上花轿开始,西陵毓的心也无法平静下来了。
都怪这家伙,如此猴急让大家笑了一路,笑得她脸上都快挂不住了。
“一拜天地!”
“二拜长辈!”
“夫妻对拜!”
“敬茶!”
转过身的时候,赫成瑾稳稳地扶住了她颤抖的手,将她带到了两位长辈前面。
若在以往,这繁琐的仪式只会让西陵毓烦躁,但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出奇的有耐心。
赫成瑾先敬了茶,西陵毓也跟上他,摸索着将茶递过去。
透过盖头的缝隙,隐约看到茶盘上落了一只大红包。
她抿唇而笑,头顶也响起了莫老夫人的笑声:“好,三丫头也要记得常回家来看看。”
西陵毓轻轻应了一声,又被赫成瑾牵着手往旁边过去。
喜娘给茶盘上添了茶杯,赫成瑾先拿了一杯,只听他笑着道:“请义父用茶。”
西陵毓一愣,这家伙,什么时候有了义父?
他好不容易救回了姨娘,怎么不让姨娘坐上座呢?
心里这样想着,西陵毓手中也没闲着,紧接着将茶杯递上去,“请义父喝茶。”
没想到,响起了秋滨熟悉的笑声:“好好好,我又有一个儿媳妇了,怀玉和斓丫头在一起,我也觉得放心多了。”
西陵毓恍然大悟,同时也不由松了口气。
当初将赫成瑾赶出家门时,安乡伯府一定不会想到还会有今天吧?
拜秋滨为义父,的确也能扬眉吐气,同时为丁姨娘免去麻烦。
茶水送到,礼官也高兴地扬声道:“礼成!”
外面的鞭炮又响了起来,道贺声又一次如潮水般从四面涌来。
西陵毓曾经觉得,这场景一定是非常吵闹惹人心烦的,但现在,她只感觉到赫成瑾一直紧紧地把她护在怀里,一边接受着各祝福一边带着她仿佛杀出重围般离去。
西陵毓翘着唇角,也完将自己依赖在他身上。
走了不多时,旁边终于又清静了,西陵毓感觉到进了一处屋子,接着又被带到了床边。
她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话,喜娘的声音由远及近:“姑爷呀赫大人呐!哎哟您总这么亲力亲为,让老奴们如何自处?”
西陵毓这时再也忍不住了,“扑哧”笑出了声。
赫成瑾低头看向床边的娇妻,也弯了弯唇角,看向刚刚冲进门来的喜娘,“这就是我的婚事,自然要自己来。”
喜娘呆了呆,想她帮人迎亲送嫁几十年了,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新郎官!
但她马上回过神,赔笑着道:“瞧您这话的,当然是您自己的婚事呀来来来,把那些花生都”
“好了,不用那么繁琐。”赫成瑾直接叫停,“今儿的婚事特殊,县主明日就要出征,虽盼着她早日凯旋,但也是许久不能相见。”
喜娘和后面跟进来的菲儿、芙儿都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赫成瑾向她们微微一点头,“相聚机会难得,何况县主与我都是武人,就不拘节,稍后县主会直接与家人待在一处,就毋须你们了。”
喜娘好半天才听明白这话,随即又想到,这县主明年才及笄,这么早的确咳咳,不大合适。
到底是见多了,喜娘马上点头称是,拉着菲儿二人赶紧退了出去,还不忘关了门。
赫成瑾摇头失笑,看了一眼留在桌上的酒壶酒杯,想了想,还是先拿起旁边的喜秤挑开了盖头。
他瞬间呆住。
无论是前世的华英郡主,还是平日里的“夏侯斓”,赫成瑾自以为都对她们的面孔很是熟悉
他无缘得见当初郡主出嫁时的盛装,但现在在他的面前,他的妻子梳着妇人发髻,明眸皓齿,娇羞温柔,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情。
赫成瑾只呆呆地看着她,连手中的喜秤“砰”地跌落砸在了脚背上,都没意识到。
瞧着他这模样,西陵毓抿唇而笑,索性站了起来,抬手一捏他的脸颊。
“阿毓”赫成瑾这才回神,忽然眉头一皱,脚背上的痛才传了过来。
西陵毓被他这么看着,脸上也泛起红晕,赶忙转头往旁边看去,“好像要喝交杯酒?咱们喝了就出去吧。”
“啊嗯。”赫成瑾讷讷地应道。
西陵毓给两只杯子都倒了酒,递了一杯过去,赫成瑾接过,仍然看着她,呵呵笑着,“阿毓,你真好看。”
西陵毓面上发烫了,笑得险些把手中的酒颤了出来,“不知道,宫知不知道他的羽林卫指挥使居然能这么傻?”
赫成瑾摇头,与她交过手臂,深深地看着她,“只有你知道。”富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