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成瑾只低头称是,也不多作辩解。
倒是旁边的几个内侍,听到这话都忍俊不禁。
都知道这位指挥使大人昨夜急急忙忙和那位县主成婚,想把那位县主绑在身边,如此被陛下点名训斥一顿也是自然。
赫成瑾听到这笑声,微微皱眉,但很快又释然。
不妨让别人都以为他是“因失大”之人,不要联想到其他的。
想到阿毓临走时嘱咐他的事,赫成瑾暗中捏了捏拳头,有些干劲十足。
忽然,光远帝的声音又从车里传了出来:“童恩,把那几个笑的拖出去,杖毙。”
四周霎时鸦雀无声。
赫成瑾也大吃一惊,有些疑惑皇帝为何突然间如此激动。
“朕的臣子轮得到他们嘲笑么?宫里就养出了这种人?”
童恩慢吞吞地从一边走出来,面无表情地看了那三个脸色苍白的内侍一眼,向旁边摆摆手,“还不快把他们拖下去。”
陛下虽是在维护赫指挥使,可言辞之间分明是在他童恩玩忽职守这些内侍的挑选,当初哪个不是他过目的?
尤其,这三个人里还有一个是他童恩的徒弟!
三人哭喊着被拖走,童恩沉着脸转回来,对上了赫成瑾的脸,习惯性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赫成瑾暗中叹了口气,飞快地退回到太子的身边,同时心里更加牵挂起已经出征的西陵毓。
大军一早出发,尽管已竭力飞奔,抵达海也要四五天的时间。
而更为特殊的是,广阳王西陵睿也与众人同行。
急行军一日后,整个瞧着天色已暗,段清下令军就地扎营、埋锅造饭。
作为主帅,且目下军粮充足,段清的吃食自然是最好的,不多时就有烤得外焦里嫩的羊腿送了过来。
段清瞧着羊腿,心里却有些不出的烦闷,没有太多胃口,叹了口气,叫来亲兵道:“带着羊腿,咱们去广阳王那边去。”
亲兵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
段清就领了两个亲兵,转到西陵睿的帐篷前,正要过去叫人通报,忽然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背后逼近。
段清下意识地回头,就见西陵毓和另一名士兵打扮的少女一同骑马过来,马鞍下还挂着几只兔子和一只布袋。
“国公爷,您怎么在这儿?”西陵毓翻身下马,上前一拱手。
段清往后看了一眼,想起来那个少女是莫老夫人特意安排保护西陵毓的一名武婢。
但是西陵毓这话问得,怎么有点怪怪的?
段清忽然醒悟过来,摇摇头道:“还我,怎么你半夜跑到王爷的帐篷里来?”
“呃”西陵毓险些脱口而出要照顾哥哥,好在把这话及时在唇边走了一圈。
她想了想,“是武定侯托我照顾王爷,他担心王爷身体尚未完恢复元气,急行军之下扛不住。”
段清撇嘴,那老西不托付他,怎么反而托付一个辈?
就算要撮合斓丫头和广阳王也晚了!
这么一想,段清忽然觉得赫成瑾这孩子真是聪明机智,早早的就把这个丫头挂在了自己名下。
“所以你就这么半夜去打兔子?”段清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马鞍下的西。
西陵毓点了点头,“军粮多是肉干,咱们嚼一嚼也就罢了再者王爷此前受伤太重,还是需要一些新鲜的肉和菜蔬,我就带着白虹去挖了一些,炖个汤也不错。”
段清点点头,与她一同进了帐篷。
他们一同到来,让西陵睿很是惊讶。
西陵睿原想着和妹妹能单独共进晚膳,可庆国公过来,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只得笑着一同应了。
段清是何等明的人,已经隐约看出了西陵睿的想法,发警惕起来。
虽然他和华英郡主是忘年交,可也不能纵容华英郡主的哥哥抢别人的媳妇儿!
所以,段清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笑呵呵地坐下来表示要蹭点菜汤喝。
段清和西陵睿分食着烤好的羊腿,不时礼貌地对视一笑,又各怀心思地别开视线。
见西陵毓和白虹熟练地处理了菜蔬和兔子,段清又不禁吃了一惊,“斓丫头,你这刀法可是妙得很。”
西陵毓手中挽了个刀花,利落地又剥掉一副兔皮,头也不抬地笑道:“都是祖母送的刀好。等回海了,到了冬天,我再去捞填褐毛给您补补身子。”
段清的笑容一下凝固了。
褐毛那是海一种难寻的大鱼,只在冬夏可寻获,去年他也只有幸尝过华英郡主亲手炖的
华英郡主?
段清呆呆地看着她忙碌的背影,一时间耳朵里都嗡鸣不已。
“国公爷?国公爷,您怎么了?”西陵睿觉出不对,轻轻摇晃了段清。
良久,段清才回过神了,带着满脸的震惊看他,“王爷,她她是”
这世上竟有如此之事?
西陵睿苦笑,转头看向西陵毓。
西陵毓擦净手中的“雪切”并顺手回鞘,向白虹道:“你先出去看着汤的火候吧。”
白虹一向不多话,点点头后便走了出去。
西陵毓走到西陵睿身边跪坐下,握住西陵睿的手,和他一起微笑着看向段清,“国公爷,您莫非以为,我和王兄之间做了什么对不起怀玉的事?”
段清猛地一下跳起来,将他们二人端详了好一阵,忽地抚掌大笑起来。
经过孙子段恭泰之死,段清对于生死之事倒也看开了许多,但能见到故交死而复生,也无疑是老天爷的垂怜。
段清大笑着,半晌才停下,抹去眼角笑出的泪水,点点头,“好,你和怀玉的确是极好的。这么久了,老夫还被瞒在鼓里,也只有怀玉这孩子能认出来你了。”
“这话怎么?”西陵睿意外。
西陵毓脸上一红,掐了哥哥一把,“你别问”
“没什么不能问的。”段清笑道,向西陵睿点头,“老夫早就有意为郡主和怀玉牵线,只是郡主早已许给王爷。若非怀玉最坚持,如今如何能成正果?”富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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