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启维叹了口气,“原我也看好怀玉那孩子,没想到他竟然是倭人之子,潜伏在了京城这么多年太可怕了。
“而且,抚养他的是安乡伯赫德宏,可惜他已经死无对证,不然,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也敢养,不知道和平原侯府的授意有没有关系。”
一边的尉迟默紧紧捏住拳头,他只能感觉到,赫成瑾一定是被人构陷了!
赫成瑾的身世就是一个谜,而有人洞悉了这一切,拿他的身世作伐,要打击如今正春风得意的赫成瑾!
“表舅舅,这是不可能的!”太子高叫,紧紧盯住段启维,“孤与赫卿相识虽不长,赫卿的忠心孤是看在眼里、也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的,纵然他是倭人之子,也绝不是叛逆!”
段启维无奈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殿下,这不是您‘不是就能够判定的昨日抓获的氏的细作,供认他们在京中的主子正是怀正是赫成瑾。
“而赫成瑾,他的真正身份,是氏大将胜家流落在外的孩子。现在氏已让他认祖归宗,力支持他、让他成为中原之主!
“到时候倭人占领中州,胜家就是中州帝王,而赫成瑾就会取代殿下的位置、成为氏的宫啊!”
一番话连分析带劝慰甚至恐吓,得太子一张脸煞白,身子摇摇欲坠。
幸好尉迟默眼疾手快上来扶住他,心中忽然想到一事,震惊地看向段启维,“段指挥使,那我表那西平县主呢,她如今在外征战,可是然不知情的!”
若是赫成瑾当真是倭人的少主,那他不能让表姐再继续和这个人做夫妻,太可怕了!
表姐可是抗倭巾帼,绝不能被倭人利用!
段启维笑了笑,“陛下圣明,自然不会随意牵连功臣。这等情况,自然是陛下亲自下旨为他们二人和离”
他眸光一转,看向太子的笑意发炽烈,“而且啊,西平县主有勇有谋,背后又有夏侯家这样的大树,别配给倭人之子,就是配给一个的指挥使,这桩婚事也实在太委屈了!
“她就还未及笄,成婚第二日就随军出征,自然还是完璧之身,等到将来打败倭人夺得军功,这样的传奇女子当然要配天下优秀的男儿!”
太子眸光闪了闪,站直的身子微微有些发颤,而尉迟默更是惊呆了。
皇帝要拆散表姐和赫二,还要将表姐纳入后宫?
不,或许或许会赐婚给太子,这样或许还好一些
“砰”的一声,门外窗下传来一个声响。
“谁!”段启维眸光一冷,飞快地冲出去一把抓住那个想要逃走的身影,却发现是一个娘子。
那娘子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唰唰地掉,“我女什么都没听到,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段启维眸中闪过狠色,左手提起娘子的衣领,右手准备将她一掌毙命。
屋里传来了太子的疾呼:“这是庆仪的陪读,大理寺卿的孙女。”
段启维的手这才松开,将胡俏俏扔在地上,吐出一个字:“滚!”
胡俏俏只觉得浑身一阵剧痛,咳嗽着不出话来。
但段启维刚刚的话,以及这死里逃生般的经历,让胡俏俏的心被凛冽的寒冰包裹,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外跑走。
她要把这一切告诉夏侯家的人!
她视“夏侯斓”为朋友,她的夫君遭逢如此大变,他俩的婚姻更要被拆散,这样不可思议的惨剧不能让夏侯斓是最后一个知道!
听到胡俏俏的脚步声似乎已经远去,太子才暗暗松了口气,想到刚刚段启维的,脸上微微有些热,低声道:“这事儿还不准反正,孤相信赫卿,他若真想篡权,谋害孤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必等到现在才露馅?”
尉迟默原也心里担忧,但听到太子的话,略一思索,似乎当真是这个道理。
他看向段启维,“请问段指挥使,究竟是什么人抓住的倭人细作、拷问出如此惊人内情?”
段启维肃然道:“自然是宗人令齐王殿下。”
尉迟默心里的不安一下子扩大。
若别人倒罢了,但是他的舅舅他的舅舅曾经可是对表姐有过肖想,甚至和赫二争过!
不知不觉,尉迟默的想法偏向了太子那边。
若是皇帝下旨令赫二和表姐二人和离,桓靖岂不是又有了一争的资?
或许,齐王要争的不仅是一个女人,还有
尉迟默赶忙打住了自己的想法,这也太危险了!
无论这事儿是否是真的,都实在太可怕了!
段启维已经将话带到,更重要的是表态,将羽林卫交给他暂代管理,直接以“年轻”和“资历尚浅”将尉迟默一笔带过。
尉迟默心里不平,可是面对段启维,他才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资争取。
太子揉着额角,这消息实在让他有些承受无力。
段启维正要离开,忽然急匆匆跑来一人,竟然是满身狼狈的纪志清。
“启禀指挥使大人他、他跑了!不是,他被人劫走了!”
“什么?”
一片黑暗中,赫成瑾好容易恢复了些许体力,接着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到自己手脚都已被牛筋绳牢牢捆住。
他强行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仔细回想了一番刚刚发生的事情。
一大早,纪志清带着密旨到他家将他抓起来,押送到天牢待审。
他被纪志清押到一辆四面密闭的马车上,可马车才开出去不久,突然车身一震停了下来,接着有人冲了进来,扔出一把烟雾,他便昏了过去。
突然天降一口黑锅,接着又有人将他在押送途中劫走,一环扣一环,分明就是在针对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醒了?感觉还疼么?”头顶传来一个温柔且熟悉的声音,但现在,赫成瑾宁愿听到的是黄泉阎罗王的索命之声。
一双手抚上了他的前襟,随着那个清脆得意的笑声,还在往里面慢慢更加深地探索着。
淳安郡主闵青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