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起床,甄宓伺候着穿上衣服,曹昂长舒了一口气,心下暗想,有这些妻妾刚刚好,不能再多了。
于庭院之中舞了一阵大枪,活动活动筋骨,曹昂即往去寻曹操。
昨夜曹操他没醉,其实也就清醒了那一会儿,昨天没问清楚,今日可得问个明白。
而且过几日赵云要归豫州,曹昂打算与之同行。
许都一些事,需要尽快处理完毕。
曹昂至丞相府时,曹操还未起,丁夫人闻曹昂至,忙令下人去准备些吃食,然后推了推曹操:“孟德,子修来了。”
曹操皱着眉头,用力将眼睁开,斜斜的靠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气,这才起身让丁夫人伺候着将衣服穿上。
锦帛敷了敷脸,曹操才缓过劲儿来。
步入前厅,看着曹昂正喝粥吃肉,曹操摇了摇头,“老矣,些许酒便醉也。”
曹昂咽下一口粥,笑道:“父亲,昨夜非酒醉也,想来那舞姿亦使父亲醉也。”
父子二人相视大笑,丁夫人亲端着粥与数碟食来,“汝父子二人在论些甚么?”
二人忙摆手,“没甚么,没甚么。”
丁夫人给二人布下菜,看着父子二人用饭。
“母亲可用饭了?”
“未也,今日镜中观面,又胖了几分,最近需少用些饭,故今早不用了。”
曹昂苦笑,爱美真是女人的通病。
曹操吃了些肉喝了些粥,冲着曹昂摆摆手,示意往书房来。
曹昂忙加快用饭速度,丁夫人在一旁看着,让曹昂慢点吃。
曹昂吃完以后忙往书房去。
曹操抬了抬眼皮,“罢,今辰来有何事?”
“徐州事众,需归而治之……”
“是故往来辞行?”曹操哼了一声,“孙儿都没抱够,汝欲往何处去?再住十日,如今天尚寒,徐州能有多少事?”
曹昂只得应下,“父亲,那崔琰?”
曹操目光一凝,缓缓开口道:“吾欲用崔琰,却不欲使其掌大权也。”
曹操站起身来,“崔琰毕竟氏族,如今既已然定下提拔寒门、打压氏族的规矩,吾已然不会坏了他,只是崔琰之才,不用可惜也。”
曹昂点了点头。
曹操嗤笑一声,“吾以为王邑会跳出来,还是高看了此人一眼,这点儿胆气也无,如何成事?”
曹昂笑了一声,“父亲,昨夜威势,着实骇人,莫那王邑,便是吾与子龙,亦身体紧绷也。”
曹操摆了摆手,“好了,莫要吹捧,将泽儿带来,近两日无事,吾得好好稀罕稀罕孙子。”
曹昂拱手拜退。
因赵云欲早归,曹昂需再等十数日,因此便告与赵云此事,赵云往去拜辞曹操之后,便往豫州去。
曹操便于丞相府中逗弄孙子。
这日大雪,曹昂带着大猫抱着曹泽来丞相府。
曹泽如今只会喊“爹”“娘”这几个字,曹操跟拧发条上劲儿一样天天教他叫“祖父”,然而就是不会,不出来还气的捶曹操,曹操挨捶还哈哈大笑,夸曹泽身子骨健壮。
曹昂只能在一旁撸大猫。
这日天寒,曹泽裹得严实,非要往外去,曹操自然是遂了曹泽意,然在外边吹了一刻钟冷风,曹操头疾又犯了。
“子修,速来抱泽儿!”
曹昂忙上前接过曹泽,“来人,速往宫中去请太医!”
却吉自在汉帝面前许诺,归家翻遍了医术,终于寻出十来味极毒的药。
又佐些补药,想要将药性延迟些,在坊间买了几条狗,根据体重下药,不过两炷香时间,这些狗便口吐黑血而死。
吉大喜,将此药装在瓷瓶之中随身携带,以防用之不及。
这日曹操病犯了,吉心下暗喜,心头默念一声,汝合该死也!
当即便收拾药箱往丞相府来。
照例诊治,然后在阶下熬药。
吉平来时,唯恐曹操使人盯的仔细找不到机会,因此将药粉往指甲里塞了些。
曹昂确实死死的盯着吉,因为吉今天不光开了药,还这药需要、武火变着煎,也就是只有技术比较好的大夫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这就让人生疑了,然曹操往日里都用吉平的药,觉得无甚差错,当即便让吉平在阶下煎药。
大袖翻飞,指甲在药材上掐记下,将药粉带进去,曹昂就算是眼神再好也看不到,毕竟他不熟悉煎药的流程,这些动作夹杂在流程之中,实难发现。
吉心下则是暗喜,觉得自己来时所为当真明智!
少顷,药便煎好,吉将药止倒入碗中,正正好好七分,不多不少。
“丞相,当用药也。”
吉端着碗便往曹操那边走去,曹操已然靠在榻上,准备服药。
曹昂皱眉道:“慢着,这药忒烫了些,且容会儿再饮。”
吉往里面下料就下的少,唯恐再拖下去有变,忙道:“此时正适饮也,若再耽搁,恐药性有失也。”
罢便往曹操面前端。
曹昂冷笑,当即上前挡住,“此药性如何,今日未教人查探,丞相万金之躯,不宜有失,不若吉太医先饮如何?”
吉心下一惊,觉得汉帝真是太聪明机敏了,两炷香的时间,够曹操喝下去了!
吉略一犹豫,便忍着烫饮了一口。
这药下了肚子,吉倒是镇定了些,“如此可教丞相饮也!”
曹昂皱眉,莫非真没问题?
若是真没问题,这么烫的药汁他何必饮?等等不就行完了?
“来人,取银筷来!”
吉心下冷笑,这毒药经他完善,银筷若是能测出来就怪了!
银筷入碗,无异色,曹昂心下忽有些烦躁,真没毒?
曹操脑袋更痛,已然忍不住呻吟,丁夫人在一旁看的揪心,但是曹昂这也是为曹操着想,她不好催促。
“再等等,等药凉了,这般烫,若是父亲饮下去,不得会伤了内腑。”
吉心下大急,“中郎将,如今丞相痛极,若不饮药,恐有……”
曹昂冷冷的看了吉一眼,吉顿时收声。
一炷香过了,吉没反应,曹昂摆摆手,侍女忙把药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