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清楚,在军事方面,自家男人绝对是个将帅之才。
纵然她一直没细细查探,但她却知道,他麾下的人才不少,且各个都有独挡一面的能耐。
在骨子里头,龙天昱就是个骄傲的人。
所以能被他看重的,必须也同样是个有着过人本领的家伙。
那些庸才,他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是以那位大统领也能入了龙天昱的眼,更加能说明其绝对是个难得的人才。
“那,他就没有个徒弟什么的么?”
她转了转脑筋问道,而龙天昱则是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位大统领没有娶亲,一生无儿无女,倒是有几个弟子。但他们都对大统领忠心耿耿,若是没有他的同意,恐怕会一辈子甘愿窝在这片方寸之地。”
她总觉得,这货是话里有话。
斜着眼睛看着对方,那眼神说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龙天昱依旧老神在在的喝着茶,偶尔才跟她对视一眼。
就像是逗弄着小猫小狗似的,一点也不着急。
“说不说?”
不吭声,继续嘚瑟。
“你确定不说?”
林梦雅的身子往前拱了拱,几乎趴在了桌子上。
龙天昱瞥了她一眼,依旧淡定。
好啊,跟她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是吧?
她心中冷笑一声,但却伸出手臂,圈住了对方的肩膀。
“你告诉我嘛,昱-哥-哥!”
她伏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娇柔动听的说着肉麻的话。
甚至于,还轻轻的用贝齿,啃了啃他的耳朵。
方才还一副“冷漠脸”的龙天昱,则是手一晃,茶杯就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院子里,刚才还在玩闹的两个宝宝,被身影惊吓到立刻回头去看。
只见他们的爹有些脸色不好的坐在屋子里,而他们的娘则是——捂着嘴在偷笑!
没错!虽然他们看不到,娘也没出声,但娘笑得肩膀都撑不住了,一耸一耸的,就像是他们两个每每犯傻之后,娘才会笑得那样。
墨言拉着弟弟,立刻回到了屋子里头,好奇的看着娘。
“娘,刚才我跟弟弟又犯傻了么?”
林梦雅捂着肚子,挥了挥手。
“没有,娘不是在笑你们。”
“那娘是在笑谁呢?难道,有人比我们还要笨么?”
宁儿小脸沉静,可问出来的话,却让林梦雅忍不住继续笑了出来。
“嗯,是有人比你们还笨呢!”
“娘,是谁呀?”
两个小的继续追问,而林梦雅则是盯着龙天昱那杀人的眼刀,一句话不敢乱说。
她要怎么说,刚才她只是略施小计,就撩得的那个男人方寸大乱,甚至于某些部分都变得十分精神了的糗事。
这到底是憋了多久,才会这么冲动啊?
林梦雅眉眼弯弯,心情大好。
抱着两个孩子,就回到了内室去讲故事了。
徒留下还未恢复冷静的龙天昱,一个人惨兮兮在外吹凉风,动也动不得。
该!让他臭嘚瑟!
不过等到把儿子们送回去之后,她就惨遭毒手,腰差点没折腾折了。
最后关头,那人还是把持住了。
这是他记忆当中的“第一次”,所以,他必须要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绝对不能委屈了她。
窝在他的怀中,林梦雅一夜好眠。
纵然第二日腰还有些酸,但精神却是不错。
那人天不亮就离开了,显然是还有事情没忙完。
无人陪着她清醒,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无论在哪里,无论他在做什么,她知道他的心,都在她跟孩子们的身上,毋庸置疑。
一大早,他们就收到了白家商量之后的结果。
跟原来的计划没什么两样,白家依旧同意跟他们合作,但这一次,却有了一条附加条件。
林梦雅神色的看着鲜活的“附加条件”,心里却有些犯嘀咕。
“白家主的意思是,希望三爷能在四泰学院里头任教?”
白实安,也就是这份答案的传递者,笑着说道:“是这样没错,只不过我们也需要听你们的意见,若是不行,那我们也不勉强,其他的事情照旧。”
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她总觉得有点奇怪。
难道白家当真不怕跟他们家牵扯甚深,会遭祸么?
想必是看到了她眼中的怀疑,白实安解释道:“却是原本家里人也是不同意的,但父亲却说,宫家人一向言而有信。且当初你们落难的时候,白家曾经主动向你们伸出援手,宫家都人婉言谢绝了。如今,又有什么理由,会拉白家下水呢?与其相信一个挑唆别人家人自相残杀,还藏头藏尾的宵小之人,还不如相信坦荡磊落的宫家人。”
难得,白家主在这件事情上,保持着清醒。
但林梦雅却更加好奇的,是白实安的态度。
“你这一走,怕是以后难以再回归白家的权力中心了。难道,你也甘心?”
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让林梦雅不由得觉得,白实安也有争夺白家权力的心思。
但很显然,去了宫家,那他就只能当一个“条件”,而并非是单纯的白家三爷了。
白实安看着她,摇了摇头。
“其实姑娘误会我了,在本质上来说,我跟我大哥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我们都想要为家主付出一份力量而已。家主对于我们来说,并非仅仅是权利,还有责任。”
看着那双笃定的眼神,林梦雅忽然明白,为何在这样的紧要关头,白家主会让他临危受命了。
难得有个通透的人,在家族一切平安顺遂的时候,他可以是一个纨绔子弟。
在家族遇难的时候,他可以迅速的成长起来,帮助家族渡过难关。
“好,麻烦您回去告诉白家主,白家的条件,我们都接受了,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曾祖跟三哥他们都不在,显然是把这件事交给她全权处理了。
白实安忽然间松了一口气,他真怕今日来这里之后,宫家人会断然拒绝。
“唉,跟你们这群小年轻比起来,我还真是老了。”
事情成功,他的情绪也缓和了下来。
林梦雅瞧着他一副好像是累虚脱的模样,忍不住嘲笑道:“我有那么可怕么?之前,三爷不还是好好的?”
“不不不,你哪里知道现在你在我们家的地位?”
白实安摆了摆手,装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来。
林梦雅“哼”了一声,又开始演了。
“你可知你整治我那不懂事的侄女的手段,可让我们家的人怕了你了。要不然今日,也不会是我巴巴的跑来了。大家伙啊,都怕让你再抓住点小辫子,再挨一通整治!”
“切,夸张。”
林梦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至于的么?
她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跟她相安无事的人多了,那些家伙,怎么也不反省自己身上的原因呢?
正经了那么一会儿,白实安又恢复了当初他们刚接触时的样子来。
看看左右无人,他压低了声音问道:“我说,白麓是不是你们给劝来的?”
林梦雅想了想,稍微点头承认了。
后者立刻露出“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来,不过总体来说,脸色倒也没什么难看的地方。
“我说那一根筋的家伙,怎么主动跑来了。多谢了,要不是你出面的话,我还不知道要什么理由去劝他呢。”
“听这话的意思,你似乎跟他有什么过节?”
她疑惑的问道,毕竟白麓也姓白,听荀子阳的说法,还是白家的一个分支呢。
白实安作为主家的少爷,没理由跟他交恶吧?
可事实,就是这么巧。
白麓是护卫营的队长,平常就是要负责巡逻各个区域。尤其是每晚的宵禁之后,他更是要认真负责的黑夜里守护。
可偏偏,就有人非得大半夜的喝多了闹事。
三次两次的,这两人就跟故意较劲似的,结下了梁子。
得知了事情经过的林梦雅,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白实安。
她现在严重怀疑,这货去了学院可以教什么?是吃喝玩乐,还是骰子牌九?
靠!那她的学院,不得被这货搞得乌烟瘴气?
而白实安也意识到了对方有“退货”的意思后,赶忙说道:“我并非是那种不学无术之徒!经史子集,我也能教的!你相信我,我绝对可以的!”
看那人举着三根指头发誓自己绝对有能力之后,她才不那么情愿的,克制住了反悔的冲动。
“不过你也够无聊的,干嘛没事找事啊?说起来你们还是同宗的呢,我要是白麓我也狠狠的抓你,不然别人怎么看?”
说大义灭亲可能有点夸张,但其实差不多是这么一回事。
但白实安却抹了一把脸,显然是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当我想啊!你不知道,那憨货可是大统领得意弟子。城内所有的布防都是他设计的,那些巡逻队的编制跟路线,也都是他来安排。而且他还好以身作则,我、我也这不是也是被迫无奈么?”
说到后面,白实安也是委委屈屈。
不过林梦雅却是灵机一动,试探道:“你是说,这城内城外的布防,皆是出自白麓的手笔?难道,不是大统领亲自设计么?”
摊摊手,白实安答道:“原本是这样的,但是白麓这些年来,已经把大统领的本领,学了七八成了。不过我觉得,别看这憨货平时不怎么精明,但领兵打仗,绝对是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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