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父皇临终之前要把瑞王召回,母妃也不会这样做。”贵妃脸上透露出些许的疲惫:“墨儿,就算你不是生在帝王家,只是生在普通的大户人家,在自身利益面前,亲情也是最难得到的西。母妃唯一没料到的是,你父皇竟然会在今天去了。”木贵妃心里是有疑惑的,她虽然也在那药中下了毒,但皇帝一时半会是绝不会有事的,更何况,她怎么可能让皇帝在今天这个大日子驾崩呢,这不是触她儿子
的霉头吗?
木贵妃怀疑的这点,也是隐在暗中的萧真所怀疑的,如果不是这会九皇子隐在伤心愤怒之中,其中的疑点必然也能想到。
“我不想见到母妃,请母妃离开吧。”九皇子寒着脸。木贵妃闭闭目,再次睁开时,隐去了一切情绪,只道:“你父皇已逝,再伤感也无济于事,一个时辰之后你必须出去和各大臣商议登基一事,若不然,一旦等瑞王,齐王回了京,恐多生事端。”顿了顿
,木贵妃又放软了声音道:“墨儿,你已经长大了,你才也过,母妃这般做是为了我们能活下去,人活着就不宜,母妃已经为你做做到这地步了,万事,你都要朝前看,切不可感情用事。”
木贵妃离去之后,书房再次安静了下来。烛火摇曳,时暗时亮,也将九皇子落在地上的影子拖曳得老长老长,木贵妃那些话后,九皇子的面色发的阴沉,少年长相柔美,笑时与不开心时,神情就有些矛盾的二面,笑时阳光,不开心时那唇
一抿,多了几许的锋利与犀利。
萧真安静的陪着,从一个旁观者来,木贵妃是残忍的,毫无感情,但身在他们的位置,这也是一种立保的办法。别堂堂皇子,贵妃,就是一介婢女,也想过得更好。
这一点,九皇子迟早会想通的。“呵呵,”九皇子突然笑起来,笑得身都在颤抖,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喃喃着:“难道以后,我都要这样活着吗?登基为帝,后宫三千,然后我的孩子重复我这样的命运?或者,我也死在与我同床共
枕的女子手里,甚至我的孩子为了皇位可以朝我下毒?”
“为了守住皇位,”九皇子的声音渐渐尖锐起来:“我要处处防着我的孩子们来杀我,甚至亲手去杀了他们?”
萧真拧了拧眉,明显,九皇子多想了,这个时候想得太多不好。
“我在母妃的眼中,也只不过是一颗能让她活下去的,活得更好的棋子,她为了她自己,为了她家族的利益而利用我,哪怕牺牲我,”九皇子眼底发的阴冷起来:“我算什么?我什么也不是。”
萧真的眉拧紧,不能再让九皇子这般想下去,若不然,只会想成为了一个死结。
“帝位,权利,”九皇子冷笑着:“我只不过是一个牺牲品,我”
“太子殿下。”萧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站到了九皇子的面前。
九皇子似乎没料到书房竟然会有暗影在,他才明明命他们都守在外面去了,想到才的一切都被这个暗影听了去,年少俊美的面庞变得扭曲起来:“你好大的胆子。”
“是,属下胆很大,属下上过八年战场,手刃过数不清的敌人,猎猎军旗之下,守的是我大汉的江山,护的是我大汉的子民,胆子自然很大。”萧真淡淡道。
九皇子的双眼阴沉的看着她。萧真继续道:“太子殿下的位置,也是一步一鲜血杀出来的,殿下不该如此多愁善感,更不应该钻牛角尖,要想的,是怎么样守住您的这个位置,是怎么样才能开创太平盛世做一个好皇帝,而不是纠
结在那些已经发生的事上。”
九皇子抿紧着唇,阴暗的双眼盛满了怒气。
“如果太子殿下不想人生在以后重蹈覆辙,那就努力去改变,而若要改变这个现状,必然要先登上帝位,在其位才能谋其政。”而不在这个位置,他将什么也做不了,更什么也不是。
“你是谁?你不是影士。”九皇子冷冷的逼视着萧真。
“属下只是一个的影卫而已,以前和斧头上影一起出过任务,经常听斧头上影起殿下,也受过上影的嘱托,要好好守护殿下,如今听到殿下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时着急,就过来了。”
斧头二字,让九皇子愣了下。“斧头上影应该很高兴太子殿下即将登基为帝,他必然不想看到殿下为了那些已经发生的事而伤神。”萧真不知道她这么有没有用,她不善于劝人,才那些义正言词也是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不过
在自己提到斧头二字时,看九皇子脸色缓和了不少,应该多少是有点作用的。
“斧头?”九皇子喃喃了句,看着萧真问:“那你认识啸吗?”
萧真只得继续编下去:“自然认得,啸前辈也挺关照属下的。”
九皇子突然蹲下身子,从御案下拿出了二个布娃娃来。当萧真看清那二个布娃娃的模样时,额头瞬间布满了黑线,这二个布娃娃一身的黑衣,戴着面具,腰配长剑,正是影士的打扮,正让她无语的是,一个布娃娃的胸前写着斧字,另一个布娃娃的胸前写
着啸字,她无论怎么也想不到,九皇子竟然把斧头和啸,二个都是她,给缝了个布娃娃出来,还挺维妙维俏的。
才她还震震有词,想开解一下九皇子,突然间看到这二个布娃娃唔,九皇子那一脸阴郁突然变得阳光是怎么一回事。
“你好,啸,我是斧头,”九皇子一手拿起布娃娃斧头,另一手拿起啸布娃娃:“你好,斧头,我是啸。”
萧真挑了挑眉,她好像看到了什么怪怪的西?
“斧头,太子殿下明个就要登基了,我很为他感到开心。”
“我也是,啸,太子殿下英明神武,一定会成为盛世明君,千古一帝。”
“不错不错,咱们真是三生有幸能陪在殿下身边守护。”
看着太子殿下拿着俩个布娃娃着斧头和啸起话来,这画面,有点诡异啊,才的孤独,受伤,阴郁是她的错觉吗?还有,这自自夸,太子殿下不觉得难为情吗?听得九皇子对着二布娃娃道:“你们放心吧,我虽然心里难受,但也不会拿皇位和自己的未来开玩笑的,才的那些道理,太子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呢,正因为太明白了,才知道应该怎么做。这突然
冒出来的影卫真是太看太子了。”
萧真:“”总觉得今天来的她有点多余。
此时,九皇子突然阴冷的看向了萧真:“今晚看到的这一切你要是敢出去,太子就杀了你。”
“属下不敢。”
“哼,你叫什么名子?”
萧真想了想,报出二个字:“路人。”
“路人?这名字倒是有点意思。”
“谢太子夸赞。”
“你挺合太子心意的,以后就随身侍候吧。”
萧真右眼一跳,暗道不好,就听得九皇子叹了口气:“不用了,总觉得太子看上的人,死得快。可能太子注定一世孤独吧,而且缝娃娃挺累的。”萧真:“”再次看向了那娃娃,才没细看,这会看清了,确实,那娃娃缝得挺丑的,如果不是黑衣,鬼脸面具,腰刀,以前胸前的那字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影士,单以针法而言,惨不忍堵,她没想到的
是,这竟是九皇子亲自缝的。
“如果这条路非得走下去,太子也不想要太多情感的羁绊了,免得受情感拖累。”
烛火忽明忽暗,也照得太子殿下的脸阴晴不定,就算抱着二布娃娃的模样颇为诡异,但那份孤独和落寞却是存在的,甚至比起才来更为强烈了。
萧真隐入了黑暗里,静静的陪着。然后,九皇子对着二布娃娃了一个时辰的话,直到书房外面的臣子他再不出来就要以头撞门以请太子出屋,萧真就看到九皇子将二个布娃娃再次藏进了御案下面,整了整衣冠,肃沉着脸打开了书房大门,瞥了眼正准备撞门的几个大臣,冷冷道:“要撞回去撞,别弄脏了我的书房。”完,一甩袖,朝着皇帝的灵柩所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