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生什么事。”喜丫这句话时,垂于双侧的手,手指轻颤了下。
“这丫头,这到底是怎么了?”崔嬷嬷与苏嬷嬷看着喜丫这般模样,愁啊。
吴印,赵介几人也都互望了眼,他们都与喜丫熟悉已久,深知这个丫头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如今这模样还真是透着怪异。
“夫人若没别的事,奴婢先告退了。”喜丫福了福,转身离去。
“这丫头真是来不懂规矩了。”崔嬷嬷见状,追了出去。
萧真对于喜丫突然间的变化,心里隐隐担忧,不禁意抬眸,见吴印赵介二人正在以眼神传递着什么,便道:“你们二个在想什么直接出来。”
赵介搔搔头:“我们都觉得喜丫当时应该是受到了凌辱。”
“凌辱?”
吴印道:“当我们找到喜丫时,她是与那帮军妓待在一起的,那帮军妓当时”欲言又止,吴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
还是赵介接了话:“瑞王的军士见已逃不掉,就想着死前风流一回,我们找到喜丫时,喜丫衣杉不整,而且多数军妓明显被轮暴而死。”
“什么?你们是喜丫她也”萧真的双手猛的握成了拳,一激动之下便要起身。
“你这个女人,想干什么?”神医见萧真要起身,丢下手中的食物走到床边恶声恶气的道:“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呢?你这几天正在吃药,吃药的十天内是绝不可以下床的。”
“大人?”吴印突然喊道,就见韩子然正从外面进来,北觅等人赶紧起身抱了抱拳。
“发生了什么事?”韩子然一进来,就觉得屋内的气氛颇为奇怪,特别是萧真脸上愤怒的神情。
神医翻了翻白眼:“你自己问你的女人。”
“子然,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这几天是韩家祭祖的日子,因此韩子然一大早就进了京,她身子不便自然无法回去,可没想到韩子然突然回来了,她一直以为没个二三天是回不来的。
“这是我家,到了晚上自然要回来。你不希望我回来吗?”韩子然将披衣丢在屏风上,走到床边,哈了哈双手,将双手弄热了后才去握萧真的手。
“当然不是。”
“那就好。”韩子然温柔一笑,“今天有没有好好喝药?”
“喝了。”对于自个身子,萧真是哪怕药再苦也绝不含糊,她也不是那种因药太苦而不喝的任性女子。
韩子然点点头,这才看向吴印等人:“怎么回事?”
吴印将才着的事重新了遍,韩子然听完,看向萧真:“这事没有发生是最好,若是发生了,除了安慰,你也做不了什么。”
这点,萧真又怎会不知,可毕竟是她的贴身丫头,她这心里总有些难受。
“再者,就算是朋友之间夫妻之间,那天的情况,你也完可以先行离开,明知没有胜算,还要再牺牲自己去救人吗?更何况你是主子,她只是一个丫头。”
韩子然这话得有些冷情,但萧真知道这也是个事实,就算时间倒退,恐怕她还是会撇下喜丫的,那种情况,不是不救,而是自身难保,可喜丫不明白啊。
新年新气象。
喝了十天的药,这一天,萧真终于又可以下床了。
连着下了几天的雪,这些天又是阴雨天气,那积雪没有融化,但也不再蓬松,走在上面一个不注意就容易滑倒。
萧真坐在廊下,看着村子后面那条路上时不时的有人摔倒,每每看得她想笑。在后面劈柴的吴印,赵介,北觅,白祥几人看着萧真那开心却安逸的模样,都会心的一笑,无前他们挺不习惯斧头大哥这模样的,几个月下来,这会倒也见怪不怪了,大哥变了很多,可变得再多,当
她拿起剑时,她就是那位让他们尊敬的斧头大哥。
此时,萧真的目光从外面收回,望向了一旁的一间屋,屋的门虚掩着,这是喜丫的屋子,自喜丫那天来之后,就很少出屋,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
想了想,萧真起身朝那屋走去。
“喂?”神医的声音在她后面响起。
萧真转身看他。
“好好的坐着,别去惹有的没的。”蔡望临不满的看着她,“那丫头的情绪不是很稳定,要是一个冲动,你知道危险。”
“她伤不到我。”蔡望临切了声,要是外人,那确实伤不到她,但这个人若是自己人,看能不能伤到她,见萧真已经推门进了喜丫的屋,正要去把她叫出来时,二条人影迅速从他身边闪过,只见吴印已跃上了屋顶,而
白祥则守在了门口,二人一上一下注意着屋里的动静。
神医双手抱于胸前,眯着眼想着,他其实不喜欢这个女人,但不知为什么,并不反感待在这个女人的身边,甚至还蛮喜欢的,他是不是太贱了?
喜丫的屋很暗,明明这是个朝南的明亮的房间,但窗户紧闭,只射进了点点光亮而已。
萧真进去时,看到喜丫蜷缩在床上发着呆,对于她的进来,她似乎没发觉,直到萧真将窗户打开,光亮瞬间充盈了整个房间时,喜丫猛然惊觉:“谁?”看到是萧真,愣了下:“夫人?”
萧真走近床,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看着喜丫,喜丫比起前几日来又瘦了许些,脸色苍白不,那眸光也不如以往的清澈,如蒙上了一层灰,隐隐的还透着一丝怨恨。
“你在怨我?”萧真轻轻吐出几字。
喜丫的身子一僵。
“如果那晚,被士兵抓住的是我,而你无法救我的情况之下,你会怎么做?”
喜丫将自己抱得更紧了,她将脸深深埋进蜷起的双膝内,没有话。
萧真叹了口气,直接问道:“那些士兵可有侮辱了你?”这事若是真的,她知道这样的问话会将喜丫的伤口再次撕开,她不懂怎么样的问法才算委婉,只知道如果已经造成了事实,那么就得正视它。
喜丫猛的抬头,惊恐的望着她,身子一点点发起抖来。
萧真闭闭眸,睁开眼时,眼底一片冷凛:“如果是,我必然会找到那些侮辱玷污你的士兵,杀了他们为你报仇。”
喜丫愣了愣。见喜丫还是不话,萧真实在是没则了,她并不是个情感丰富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一个不想话的人打交道,想了想,萧真道:“喜丫,如果你真在心里怨恨着我,从此不想再跟在我身边,我就
回鲁国公府去吧,或者,我给你自由。”
萧真完,就要离去,听得喜丫突然开口话:“阿妩死了。”声音微微颤抖。
阿妩?萧真记得她,是那名军妓。
喜丫接着道:“她是一个好人,一个很好的人。”
萧真看向喜丫。“我和她一起被士兵抓了回去,那天晚上,十几个士兵就冲进了我们睡着的帐篷里,他们脱着阿妩的衣裳,不管她们如何求饶,他们都不肯放过。我躲在角落里,也被士兵发现了,他们拖着我,要脱我
的衣裳。”喜丫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萧真能感受到喜丫当时的害怕,但这个时候,她并不打算出声安慰,只要喜丫能将这件事出来,部出来。“这个时候,阿妩过来求那位军爷,我还,她来侍候他,甚至主动引,引他去,阿妩还让我偷偷藏起来。”喜丫的双手使劲的抓住被褥,用力用得指节突起:“我趁着他们不注意藏到了阿妩一直用着
的那个柜子里,刚藏好,又冲进了数十个士兵,我看到他们在阿妩她们的身上,在她们的身上阿妩她们一直不停的求饶着,可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们。”
萧真闭眸,她知道喜丫所的她们是指那些军妓,但在这一刻,她却庆幸喜丫没事。“当时喜丫真的好害怕,害怕自己被那些士兵发现了,当士兵在糟蹋阿妩时,喜丫恐惧得不知如何是好,喜丫想去救阿妩,可,可”喜丫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从床角爬了出来,爬到萧真的身边,哭道:“喜丫是怨夫人,但更怨的是自己,阿妩姐姐救了我,可我却只能看着阿妩姐姐被他们欺凌,那时,喜丫真的是怨死夫人了,为什么夫人还不来救我?为什么?为什么啊?喜丫能依靠的只有夫人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