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是总管大人,喜丫也顾不得脸上身上的疼,着急的道:“总管大人,皇后娘娘不见了,奴婢找了一天也没找着。”
“皇后娘娘不见了?”许福大惊:“怎么会不见的?”
“奴婢不知道。”喜丫将早上的事了一下:“奴婢端着早膳进去时,娘娘就应该已经不见了。”
“娘娘会去的地都找过了没?”
“找过了,没有找着。”
“你怎么不赶紧进去禀报,还在外面打架呢?”
喜丫一脸委屈的指了指才拦她的内侍:“他不让我进。”
许福狠狠瞪了当值的内侍一眼,二话不就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皇帝正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底下跪着的三名大臣,气得将手中的一折子摔了下去:“水涝水涝,这几年来这个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这还没入夏呢,淮江周围就已经到处是洪水了,你们竟然现在才报
上来?”
韩子然站在一旁亦拧着眉,可见事情确实有些棘手,抬眸见到进来的总管许福,一副欲言又止,想不敢的样子。
几个臣子大气不敢出一声,低着头不敢抬起看皇帝一眼。
许福心里有些急,可又不敢去当这冲头炮,想到帝后之间的关系,更是不敢了,可皇后失踪这是大事。
“许总管,有事吗?”韩子然问。
皇帝阴黑着脸看向许福。
“禀皇上,禀大人,”许福赶紧抓住机会道:“皇后娘娘不见了,听喜丫姑娘,已经一天不见娘娘了。”
“皇后不见了?”皇帝没好气的道:“这种事有什么好来报的?不见就不见了。”
皇帝都这样了,许福还能什么呢,道了声是便退下了。
韩子然眸色一沉,对着皇帝道:“皇上,皇后乃一国之母,万一真出了事可就不好了,臣去看看。”
“爱卿,水涝的事才是最重要的,这种事……”皇帝的声音轻了下来,只因丞相大人已经一步迈出了御书房。
底下的众臣子面面相视。
皇帝的面色也有些古怪,但见到臣子眼中的疑惑,他轻咳了声道:“皇后的事有丞相大人在,朕很是放心,关于水涝的事,你们就在这里想办法,天亮之前必须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
“是,是。”
“来人,给几位大人搬几条凳子过来。”
许福赶紧吩咐宫人搬过凳子。
皇帝长呼了口气,接着看下一份折子。
烛火幽幽,除了翻折子的声音,便是臣子心翼翼的讨论声音。
当皇帝看完第六份折子时,执笔的手一顿,突然抬起头问许福:“今天是几号”
“禀皇上,是五月初五。”
皇帝愣了下,喃喃着:“五月初五?”猛的起身。
“皇上?”许福奇怪的看着皇帝的反应,轻声问:“怎么了?”
皇帝离开御案,似要走出御书房,走了几步又停住,面色肃穆,双手紧握成拳,好半响,问了句:“外面是下雨了吗?”
许福赶紧出去看了下,进来时禀道:“是的,皇上。雨下得还蛮大。”皇上怎么知道外面下雨了?
“皇上,锦妃娘娘求见。”内侍在御书房外道。
“让她进来。”
“是。”许福赶紧出去。
不一会,锦妃匆匆走了进来:“皇上,皇上,”在见到御书房内的臣子时任性的道:“你们都先出去。”
正商议着水涝一事的几个臣子忙起身要出去,就听得皇帝冷声道:“谁让你们出去了?”
臣子们一愣。
“是我啊。”锦妃嘟起嘴看着皇帝,委屈的道:“皇上,你怎么可以把杏儿给关起来,她可是臣妾的……”声音嘎然而止,只因皇帝正阴沉着脸看着她。
“杏儿是谁?”皇帝拧眉问。
“她是我的贴身宫女啊,皇上不知道吗?”锦妃奇道,她进宫一年多了,杏儿天天在她身边服侍,皇帝怎么会不知道?
“你让朝中大臣出去,就是为了跟朕一个宫女的事?”
“什么叫一个宫女,她可是臣妾的贴身宫女。”
皇帝的脸来黑,大声喊:“许福。”
“奴才在。”许福在旁边被皇帝的大声吓了一跳。
“将这个叫杏儿的宫女赶出皇宫。”皇帝怒声。
“是。”
“皇,皇上?”锦妃面色一白:“为什么?”
“你竟然还问朕为什么?”皇帝冷笑:“看来,平常确实是朕太纵容你了。”
锦妃还是没想明白,不过:“如果皇上要把杏儿赶出皇宫,那就把喜丫也赶出去。”
“喜丫?”皇帝拧眉,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一时却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皇上,”许福在旁道:“喜丫是皇后的贴身宫女,才喜丫姑娘和杏儿姑娘在外面打架。”随即简单的了下过程。
皇帝的脸来黑,许福见状,慌的跪了下来:“皇上恕罪,是奴才治下不严,奴才这就将那内侍重打五十大板再赶出皇宫。”
“都下去。”皇帝肃声道。
“是。”许福赶紧起身离开。
锦妃一脸的委屈,但见皇帝今天的脸色确实很生气的样子,也只好乖乖出去。
皇帝走到了门口,看着下雨的这个天地,天空阴沉乌黑如墨,看得人压抑,雨声密集,偶有惊电闪过。
似乎每年的这几日,都是这样的天气。
在他和大将军亲密无间的时候,每年的这几天,他都会陪着大将军在帝王山渡过。
五年前,先帝驾崩,瑞王造反,老将军司徒佑和将军司徒呈,还有还是上影身份的大将军领着仅仅属于他们的二万老弱残兵为了保护他与瑞王决战在帝王山。
那一战,敌我悬殊太大,可那些老弱残兵却一个个以一敌十,以血肉之躯低档住了瑞王十万兵的叛变。整整十天,帝王山被染成了血色,就连护城河奔腾的血,都是红色的。这一战,虽然瑞王死于萧真剑下,但二万兵马亦军覆灭,老将军,将军,所有与萧真同生共死的兄弟们,那些暗影卫也在这一战里死去,那是第一次他看到萧真发狂,她的眼晴都是红色的,一天
一夜,她整整杀了敌军一天一夜。
修罗,便是那一战里她的名字。他怕了,他冲过去抱住她,大声叫着她的名字,他不想看到自己最崇拜的人失去理智的样子,不想看到如师如友如亲人的大将军毁了自己。她最终昏倒在他的怀中,而他就这样抱了他二天二夜不敢松
开,深怕一松开,他在这个世上便失去了唯一一个他能心意相信并且也能心意保护他的人。
每年的这几天,她都会去帝王山大醉个三天三夜,醉倒之后就会躺在地上,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前二年,他都会陪着她,自从他起了想杀她的心后,便没再管她。
如今她的人都被他分散去了各处,难不成她一个人去了?这样的下雨天……
“皇上?”被赶到外面的徐福看着皇帝挣扎不已的面庞,不明白皇帝这会是怎么了。
京城的雨很大,帝王山的雨更大。
一个削瘦的身影一步一步的朝着帝王山腰走去。
正是被喜丫找了一天没找着的萧真。
身早已被雨水打湿,鬓发粘在了脸颊上,风大,吹得周围的叶子乱摇摆。
萧真她手握长剑,脚步坚定的一步一步朝着山腰走去。
天大地大,帝王山高不可测,人儿挺拔着身躯,安静地沉默地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走进了一处山谷。
山谷很大,周围都是悬崖峭壁,谷中没什么西,只除了一座一座坟墓。
数千座坟墓,宏伟的,壮观的,严肃的屹立在这里。
黑天,暗地,狂风,猛雨。
萧真将手中的剑插进了地里,站直了身子看着这些与她共患难,共生死的兄弟。“师傅,司徒,白祥,北觅,张刘,众兄弟们,我来看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