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真的声音没有以往的平静,但坚定。她是个女人,也有细腻的情感,她武功再高,可当敞开心扉去喜欢一个人时就表示卸下了部的防御,她也是会受伤的,现在,她收起了她的伤口,因为有更重要的
事要她去做。
皇帝怔站在原地,他该高兴的,这么多年了,他一直生活在她的阴影下,不管她是大将军时还是皇后的身份,他只要一见到她,无时无刻不觉得烦。
可他的心在听到他最想听到的话时,心莫明其妙的疼了,陌生的疼法,陌生的慌乱,还有不知所措。
这些情绪对他而言都是陌生的,没等他想明白,他的嘴已领先思维一步出了口:“不许,朕不许你离开。”
萧真没有理他,转身离去。
“朕不许你离开,听到没有。”皇帝见萧真依旧要离去,厉声喊道:“来人,拦住她。”
下一刻,十几名身着黑衣的暗影突然出现在萧真周围。看到暗影,萧真是心惊的,毕竟恩师一手创建的影卫已经在瑞王那一战中部牺牲了,她曾在同一年提过重建影卫营,但皇帝以她事情太忙为由推了,那时的他们关系还是好的。这些影卫的眼晴非常
的有力道,可见训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仅仅二年的时间,自然不可能会有这般的优秀。
难道从那时起,他对她就已有了防心吗?
“请皇后娘娘回宫。”暗影们单膝跪地道。
萧真看着皇帝问:“我训练起来护卫你的那些人呢,他们在何处?”二年前,皇帝要杀她,但那些人都没有对她下手。
面对萧真来冷的眼,皇帝只觉的手掌心冒起了一丝冷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奇怪的他也不上来的慌张,却又不知道在慌张什么。“啊。”萧真的目光紧盯着皇帝,双手一点点的纂紧,那些孩子她带回来时一个个不过十五六岁,会选择年纪,就是想让他们和皇帝一起成长,只有一起成长的人才有着最纯真的兄弟情谊,同时,
她觉得日后必然是要组建影卫营的,因此她训练了他们二年最后才交给了他,而他们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在宫里围杀她。
这个答案,他可以直接就回答的,然而,张嘴竟变成那般的困难,皇帝抿紧了唇不语。
一把剑握在了手中,萧真一使劲,匕首变长剑。
皇帝的黑眸陡然缩紧,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萧真:“你?”
“回答我。”萧真再次问,这一次,她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杀气。
“都被朕杀了。”皇帝最终回答。
“因为他们是我训练起来的?”
“是他们对朕不忠,是他们没有听从朕的命令。”看着萧真对他提剑,皇帝心中怒意翻腾,却矛盾的也有心痛之感。
眼眶一点点酸涩,那些孩子是她挑细选出来,个个那般优秀,他们的父母以他们能进宫做皇帝的贴身侍卫为荣。
眼泪一颗颗从萧真眼中落下。
“皇,皇后?”皇帝愣住,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皇后哭,在他的印象中,皇后向来是坚强的,是无敌的,他的心,在这一刻又痛了起来,为什么?
萧真的面色平静,泪却不断的落下,她转身过,缓缓朝外走。
暗影迅速的拦在了她面前。
“让开。”一句很轻的话。
“请娘娘回宫。”
杀气在瞬间弥漫,萧真一挥剑,一颗人头便已落下。
暗影们骇然,他们甚至没有看清皇后娘娘是如何出手的,为什么皇后娘娘的武功会如此之高?
“你不许走,不许。”皇帝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句话,与这话相同的是,他的双腿已跑到了皇后的面前,就像年少时那样,张开双臂拦住她。
好多年前,当他惹怒她,她要离开时,他就是以这样的法拦下她的。
“让开。”
“你不可以走。”皇帝的声音隐隐颤抖,他这一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彷徨过,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又有些不明白。
萧真突然笑了,大笑起来,眼泪和笑混合在一起,悲怆而绝望,她的一眼即是一生,真的误了她一生,还害惨了她的兄弟。“姒墨,”萧真吼道:“帝王之路白骨森森,我们都甘愿充当你脚下的白骨,可你是怎么待我们的?那些孩子,我的将士们,他们敬你,护你,他们豪情万丈,他们热血激情,都想给你出一份力,都想守
卫江山,可最终却这样死在你的手里。你怎么对得起他们,你怎么对得起他们?他们不是死在战场,而是死在了你的猜忌里。”
“他们是我的死士,难道我堂堂一个皇帝想处死几名死士都不可以吗?”皇帝心中是伤心的,为萧真这般吼他。“他们犯了什么错?”萧真手中的剑突然指向了皇帝的胸口,厉声问:“那些孩子们只是要杀我的时候犹豫了一下,那是他们有情有义。吴印赵介还有那些兄弟们,上战场大大数十次,哪一个不是一
身的伤,他们若有反心,又怎么可能任你屠杀?以他们的武功,要逃跑易如反掌。”
一旁的暗影见状,一个个都将剑对准萧真。
想到他们束手就擒,连个反抗也没有的血贱场影,萧真手中的剑直接刺向了皇帝。
“皇上心。”暗影们欲过来保护,却被一股子内力震荡开来,狠狠被甩出三四丈远。
皇帝没有避开,他不相信她会杀他。
果然,剑尖在离他心脏一寸之处停住。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反抗你吗?”萧真望着这张年轻的帝王脸庞,沙哑的道:“那是因为他们心中有江山,国不可一日无君。”
在帝王猛然睁大的眼晴中,萧真的剑避开了要害狠狠刺进了他的胸口。
皇帝不敢置信的看着萧真。
“姒墨,这一剑不是给兄弟们一个交待的,只是给你的一个警醒。日后,你好自为之。”
萧真收回了剑,过他离去。
“不许走,不许走,”皇帝转身看着萧真走去的背影吼道:“你要是敢走,朕会派人追你到天涯海角。”
萧真没有去理他,她手握长剑一步步朝着宫外走去。
宫人见到是皇后娘娘提着血剑时,一个个骇然,慌张的跪了下来。
就在萧真走到宫门口时,无数的御林军将她包围,堵住了通向外面的路。
皇帝在许福的搀扶下急匆匆的走来,看到皇后并没有离宫,心里松了口气,怒声道:“你已经是朕的妻子,你是大汉的皇后,你要做的就是守住份,别的事,早已与你不相干。”
萧真没话,她只是看着这个自己待了数年的皇宫,那么高的墙,那么深的甬道,那么宽敞却又孤单的宫殿。
萧真低头嘲讽的一笑,一个起跃,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之下,人已经在了十丈之高的宫墙之上,随即身子消失在渐渐开始的夜幕之中。
“皇后娘娘?”许福惊呼。
所有人都在惊讶于皇后娘娘的轻功之高,都忘了去追。
直到萧真的身影不见,皇帝也依然没有回过神来,她就这样走了,走了好,他却高兴不起来,为什么还如此的难受?他的心疼的厉害,仿佛失去了一样很珍贵的西。
“皇上?奴才给你去宣御医。”
“不用。”皇帝喃喃,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身里的痛还是心里的痛,应该是身上的痛吧,可怎么会这么痛呢?那是一种从深处传来扩散至身的痛。
“皇上,您的身体……”
“许福。”
“老奴在。”“朕问你,如果有个你不在乎的人突然间骂你,还不想再和你见面了,你心里很难受,甚至感觉到痛楚,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