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偷偷跟喜丫道:“这几年大嫂是来唠叨了,以来今个耳根子能清净,没想话更多。”
喜丫抿嘴一笑:“大嫂咱们时,咱们还能顶个一二句,你看看姐,什么话不,就让大嫂唠叨,咱们可得一。”
“我看大嫂更气了呢。”香儿吐吐舌头。
韩家大哥无奈的看着妻子柳氏:“大家都吃饭呢,你就少个二句吧。”
“要我少可以,让他们搬回来。”柳氏气道:“咱们又没分家。”
还没等韩家大哥,韩子然道:“大哥,大嫂,接下来可能会有些危险,平常出去时,记得多带些人。”
这话让韩家大哥与大嫂愣了下,喜丫与香儿也都疑惑的看着韩子然。
萧真,吴印,还有赵介心中早已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管默默吃着饭菜。
韩家大哥叹了口气:“从你调到京城,我就知道你要有所动作了。子然,我们这边不用担心,反倒是你自个要心些。”
大嫂柳氏也不再什么,给孩子们夹起菜来。
“大嫂,待事情结束了,咱们就搬回来。”萧真给大嫂夹了一大块肉。
“这可是你自己的。”韩家大嫂这才面色缓和了许些,脸上有了笑容。
一旁的韩子然听到妻子这么不乐意了,轻咳了声提醒她。
萧真忙低下头吃饭,对于丈夫眼中抱怨的神情视若无睹。
今年的冬天来得早,也冷。
冷是因为连着半个月的细雨,感觉一下子就进入了深冬。
朝中的变化很大。
鲁国公府几乎天天有大臣进出,以往这样的出入还遮着掩着,如今则是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进出。
朝中也分成了二派,以鲁国公为主的世家大族和以楼禹为主的寒门弟子。
让鲁国公惊心的是,原支持他的几个世家子弟竟然也倒戈到了寒门那边,再往里查,这些个所谓的世家子弟竟然只是寒门弟子冒充的,也因此,他开始让人往深里查,这一查不得了,不知何时,寒门子弟竟然占据了朝廷的一半甚至以上。
京城大大的官就有几百之多,那些世族子弟虽多,但他们大多不乐意做官,如今这些官位的竟都给了寒族弟子,平常这些人低调安静得很,如今这里钻出一个那里钻出一个,根就防不胜防。
而吏部,户部,刑部各个重要的位置上也有他们的人。
鲁国公终于意识到,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政变。随即他又派人去查为何这些寒门子弟都能当上官,查到的结果竟然是买卖官位所得,听被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朝事萧真从不关心,来了京城后,除了每日的买菜和散步,她也从不出去溜达。
每天在家里打打卷,练练剑,看看书,偶偶去神医那窜窜门,日子过得惬意又自在。
到自在,萧真这心里头还是有件事放心不下的,那就是神医的婚事,如今的神医哪里还?都快到中年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每天就只醉心于研究医术,萧真怀疑就算把女人脱光放到他床边,他都会不看一下。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难道真的要和这些草药过一生了?”萧真边喝着下午茶边看着蔡望临弄着那些草药,虽同在京城,但俩人相见的次数真是不多,更别以前了,一年能见上个二次面已经很不错:“你好歹给你们蔡家留个后,要不然这身医术就得失传了。”
“我和时彦了,要是我这一生都没个传人,就把我的医术传给他,待有缘时他再替我找个传人。”蔡望临压根就不在乎他一身医术失传不失传:“反正他们的祝由术挺便的。”
萧真:“……”头疼。
“就没有你喜欢的女人?”
萧真以为神医会像以前那般没有,没想到他竟是愣了下后喃喃:“应该没有吧?”
萧真挑高了眉,好像有戏?
这时,一名影卫突然出现在院子中,朝着萧真禀道:“夫人,大人请你速回,宫中有变。”
蔡望临突然丢下草药看着那影卫,神情似乎有些紧张,在萧真疑惑的目光下,他又赶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整理草药。
萧真回到家时,白皓也来到了他家,正和子然在商议着什么。
“怎么了?”萧真一推门进去就问。
“我的人来,鲁国公打算反了。”白皓激动的道:“这么多年,终于可以结束了。”
“宫里可能需要你去住几天,虽然有影士在保护皇上的安,但毕竟不放心。”韩子然话是对着妻子着,目光却冷冷的盯着白皓。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白皓摸摸鼻子:“二个我都打不过阿真姐,没有一万就怕万一,皇上出不得半点事。除了阿真姐,还真没有合适的人了。”
韩子然冷哼一声。
萧真笑看着白皓:“你也太看高看我了,如今我养尊处优,哪还有以前的身手。不定你一招半式就可以撂倒我。”
“怎么可能?”白皓当然不会相信萧真的话,可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有点跃跃欲试的问道:“真的一招半式就可以撂倒你了?”
萧真指了指门口的院子:“试试不就知道了。”
“试就试。”白皓来了劲,真的,他还没和这位曾经的传奇人物交过手呢。
一个时辰之后,白皓一身伤残数度哽咽的离开了陆家。
萧真是不愿意再进皇宫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除了送皇帝回宫去过一趟之后再没有去的原因。
皇宫里有太多她和那个人的回忆。
一身夜行衣的萧真此刻立在皇宫的殿顶,看着夜空之下静悄悄的皇宫,巍峨壮观神圣又神秘,它会巍峨也不过就是高和大,至于神圣和神秘,不过是里面住的人比较少,又是权贵的中心,老百姓太过羡慕和向往而已。
其实宫里不过如此,甚至比活宫外更累。
萧真想了想,她的一生在皇宫里是最为跌宕起伏的,也是最让她不堪回首的,她的爱在这里耗尽了,她的热情也在这里被磨光。哪怕现在与子然在一起过得快乐无忧,过上了自己想过的生活,那些被耗尽的西就算重新又有了总归是不一样的。
萧真跃下殿顶。
夜里的宫人不多,御林军时不时的走过,萧真熟门熟路的来到了皇帝的寝宫。
殿内掌着灯,值夜的宫女耷拉着脑袋在打着磕睡。
进了内殿,皇帝还在看折子,与其看,不如是习。
萧真静静的靠在屏风旁看着他,十二岁的孩子,已比同龄人高出了大半个头,眉眼与姒墨很像,但五官随了太后,比起那时十二岁的姒墨来,润儿更为俊美,还有他的眼神,是温和而坚定的,而她印象中的姒墨,少年时过的却很压抑。
润儿不经意抬头,在看到自个寝殿中竟然多出一个黑衣人时,虽受到了惊吓但很快镇定下来,尤其是看到萧真黑白分明的眼晴,激动的喊道:“师傅?”
“皇上的警惕心也太松了。”萧真话刚落,怀里就多了个人出来,不禁莞尔:“多大的人了,还需要抱抱吗?”
皇帝赶紧退出萧真的怀抱,脸上微红:“朕太开心了。朕已经好几年没见到师傅了。”
“猜猜师傅为什么而来?”
“朕知道,师傅怕朕有危险,特地来保护朕的。”
萧真看着这双对她充满了部信任的闪亮黑眸,一时有些恍惚,记忆中,姒墨也总是这样看着他,甩头丢开这些久远的记忆,萧睦捏捏润儿嫩嫩的脸:“师傅去你母后那边看看。”
“好。”
夜风不知道是从宫里哪个地吹来的,幽冷。
宫人都缩着身子来来去去。
萧真在暗处走,也仔细的看着周围的景物,这些宫人的脸上没什么大多的表情,但每个人神都很严肃,那目光有意无意的会和别的宫人对视上。
萧真一看这眼神就知道不单纯,看来这天马上就要变了。
来到了太后宫,萧真以为任锦绣又在作天作地,没想到竟见她在发着呆,手中还拿着一朵刚摘的花儿,正有一瓣没一瓣的扯着,地上到处都是她扯落的嫩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