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着老了老了,但对于皇宫里剩下的暗桩,吴印和赵介还是如走平地般。
“皇宫不止暗桩多了,这几年变化也挺大。”萧真站在一处院子中,看着这一路走过来的宫殿和花圃:“如果不是早先备了宫里的地图,连我都要迷路了。”
“皇上把这些废弃的宫殿都修缮了一遍,外形改过很多。”吴印指着萧真拿着地图中的一隅:“咱们此刻就在这里。”
“这条路好像不是去皇后宫里的啊。”赵介对着地图看了看。
萧真点点头:“我要先去看看那个杏妃,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让皇帝如此执迷。”
杏妃的宫离御书房极近,中间也就隔着一个御花园而已,可见皇帝对这杏妃的特别。
萧真刚进了殿内,当看到殿中的情景时倒是愣了下,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咱们不会走错了吧?”赵介看着眼前这布置,诺大的一个宫殿内竟然种满了蔬菜,还有各种各样的农具。
“没走错,这地图是我让影卫弄来的,应该没错。”吴印也是大为惊讶的看着这些:“这杏妃把她自己的宫殿弄成农庄了?”
“这些菜种的还真是不错。”萧真淡淡一笑,往里走:“也够特别。”
“难不成这些就是这个杏妃深受皇帝喜欢的原因?”吴印奇道。
此时,几名宫女从殿内走了出来。
隐在暗处的萧真三人看着她们离开之后正要出来,就见一名穿着农家衣裳的女子迈出了门槛。
“娘娘,皇上这么晚应该不会过来了。”紧随其后的宫女对着那女子道:“太后娘娘回宫了,听这会正和皇上着话。”
女子点点头。
“娘娘,太后一回来,肯定会为皇后娘娘撑腰,到时,您可就得受委屈了。”宫女轻声道:“咱们该怎么办呢?”
杏妃娘娘微微拧着眉:“太后既然回了宫,为何不见嬷嬷回来?”
“或许嬷嬷这会被什么事给缠住了。”
“嬷嬷一向以宫的事为第一,就算被事情缠住了,也会捎个信来。你去打听一下,是否出什么事了。”杏妃道。
不想杏妃话音刚落,一道尖细的嗓门就从殿外传来:“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隐在暗处的萧真挑了挑眉,从杏妃才的话中看来那从太后处逃回来的嬷嬷还没有见到杏妃,而这边,太后却已经迫不急待的来找杏妃了。
“这么大的陈仗啊。”赵介渍渍二声:“这都多晚了,太后还来找杏妃算帐。”
“看来太后这口气,气得不轻啊。”吴印道。
太后在清水县受人欺负的事,吴印和赵介早已从萧真的影卫口中知道,只不过没想到太后才刚进宫也不休息就找杏妃算帐了。
“如果不是咱们府上出现了绿儿这事,太后也不至于气得连夜过来找杏妃。”萧真道。
殿内外涌进太多的人,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萧真这才看清这杏妃的长相,在乡下时,她见过这个杏妃几次,不过也就一个粗粗的印象,如今她贵为后妃,模样变化可以很大,虽是一身乡下粗布,但言行举止相比以往不知道要优雅多少。
不等杏妃行礼,任锦绣在看到殿中的景象时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围,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望着杏妃的目光充满了嫌弃,厉声道:“你竟把好好的宫殿都用来种菜?国有国法,宫有宫规,谁允许你在宫里如此乱来的?”
“臣妾,臣妾”杏妃被太后这么一骂,求救似的目光看向皇帝。
皇帝赶忙在旁道:“母后息怒,杏妃想念家乡,所以儿臣特准了她在这里种些菜以解思乡之苦。”
“思乡之苦?”任锦绣冷笑了几声:“既然这般想念,那直接回去就行了。又何必糟蹋好好的宫殿。”
“母后,这也就是件事。”
“皇帝,皇宫代表着什么?后妃的言行举止又表示着什么?宫里的所有西都是天下的表率,她随意将宫殿改成了种田的田地,那还要宫殿做什么?”任锦绣重声道。
暗处的萧真目光落在自个女儿身上,心遥一身的皇后服,看起来端庄稳重,静静的站在太后身边,身形笔直,颇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我已经很多年没见着遥儿了,上次见到时,也没见着遥儿这般瘦啊。”萧真喃喃道。
“在这宫里,遥儿不瘦才怪呢。”吴印叹了口气:“不仅要把皇宫管理得井井有条,还要时不时应付后妃们的争风吃醋,皇帝那儿又得服侍,辛苦着呢。”
“皇帝登基之后,后妃是纳了一个又一个,遥儿这心里肯定不会好受。”赵介是看着遥儿长大的,如同亲生孩子一般,心里也是疼惜着。
萧真的目光又落在了皇帝身上,皇帝这几年将朝政治理得很好,面对天灾**都能及时的做出决定,深受老百姓的爱戴,可以,润儿是个好皇帝,如今大汗的太平盛世就是在他励图治下的结果。
可他与遥儿之间
此时,场中已经有了变化,杏妃突然跪在了太后的面前,拼命的叩着头:“求太后娘娘放过我弟弟吧,我们家就只有他一根独苗,求太后娘娘放过我弟弟一命。”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不仅仗着你杏妃强抢民女,连哀家都敢调戏,你还让哀家放过他?”任锦绣呵呵二声。
皇帝的脸色也极差,他真没想到杏妃的弟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还被母后撞见了,更要命的是竟然对他的母后也不敬,他就算要求情也求不了啊。
隐在暗处的吴印突然道:“你们看皇帝的手,这是在向遥儿求救吗?”
萧真望去,果然,皇帝偷偷扯了扯遥儿的袖子。
“这事,遥儿可不能参与,太后必然会给遥儿几分面子,但太后心里肯定会不爽。”赵介道:“咱们是不是要提醒一下遥儿?”
“不用。”
吴印与赵介都望着萧真。
“这是遥儿的人生,咱们可以干预一次,但无法保护她一辈子。”萧真拧着眉,脸色不是很好,但声音依然平静。
吴印和赵介都叹了口气,都看向遥儿。
陆心遥低垂下眼眸望着一直拉扯自己袖子的皇帝,平静的目光渐渐有了一丝波动,这些年来,她感动于皇帝那次在乡下的话,他也想和她父母一样与她这样甜蜜的走一辈子,是啊,他们确实甜蜜了几年,只是最后还是渐行渐远。
这人生啊,只有自己走一遭,才会知道什么叫后悔。
见皇后不为所动,皇帝心中不悦,但此刻也毫无办法。
“遥儿,你这事怎么处理?”太后娘娘看着这杏妃跪地求饶那一副扶不上台面的模样,心里发厌恶起来。
暗处,吴印呸了声:“太后什么意思,这般问遥儿,这不是摆明为难遥儿吗?不管怎么回答,遥儿肯定也是要得罪皇上的呀。”
“可不就是,这不是给辈添堵嘛。”赵介也符合着。
萧真什么也没,只是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杏妃娘娘的弟弟强抢民女,按律法,这是要打板子收押入狱的,可他又对母后大不敬,那样的污言秽语,当斩。”陆心遥这句话时,声音清清淡淡。
一听当斩两个字,杏妃脸庞瞬间无血色,怨恨的看着萧真:“皇后娘娘,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歹毒的要我弟性命?平常在宫里,就算你数次陷害于我,想要毒死我,我对你也从未有丝毫的不敬,甚至还在皇上面前你的好话,可你呢?”
皇帝脸色也阴沉的很,这事他只想息事宁人,皇后不可能不清楚他的意思。
“你宫要陷害于你?还想要毒死你?”陆心遥缓缓走到了杏妃面前,低下头看着她。
“不错。”
陆心遥淡淡一笑,转身望向皇帝:“皇上,杏妃的话,您信吗?”
皇帝因为皇后脸上清冷的笑容愣了下,想到这二年来后宫的不安生时不时的总会有事发生,不禁拧着眉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