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真,你够了。润儿毕竟是皇帝,对遥儿已经够好了。”任锦绣一脸不以为意的道:“修元才满月就被立为了太子,这些年,遥儿又生了二位皇子,放眼后宫,哪个女人有这样的福气?身为皇帝,就应该开枝散叶,哪能天天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皇帝如今的后宫也就那么几位嫔妃,遥儿的皇后位置始终牢牢的。”
“以一辈子的委屈和冷待换来的后位,有何用?”萧真冷冷的直视着任锦绣:“皇帝要开枝散叶,那就光明正大的来,被宁家设计了?呵,真是好笑,”萧真视线落在了皇帝身上:“堂堂宁氏家族的姑娘被皇帝睡了,怀了身孕竟然还要偷瞒着藏掩着?三岁孩子都不会相信的事。”
皇帝沉默不语。
任锦绣的脸上一陈青一陈白。
柳氏听得一愣一愣的,听阿真的意思,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也是啊,那宁家是先太后的娘家,是皇上的外祖家,那可是京城五大家族之一啊,姑娘家**于皇帝,皇帝定是要纳了为妃的,又何着藏着掩着,更何况,生的还是皇子。
陆心遥紧咬着下唇,手指在微微颤抖。
“反正遥儿还是好好的当着皇后,你追究这些做什么?”任锦绣被萧真这般冷着脸一,脾气就上来了:“就算你是皇帝的师傅,也不该这般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是你们欺人太甚,宁家这样的家族,岂肯甘居做妃,这些年,宁家必然给遥儿使了不少的绊子吧?”后宫的残忍,萧真知道,帝后若是离心,日子更为难熬:“连一个十岁的孩子,仅仅是场比试,就这般尖牙俐嘴,还有昨晚的杏妃,多少脏水都泼在了遥儿身上。”
任锦绣,皇帝,心遥三人皆都愣了下,心遥看着母亲,讶异的问道:“娘,昨晚的事,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就在宫里,都看到了。”
“什么?萧真,你,你竟然偷偷进宫?”任锦绣不敢置信:“就算你是皇帝的师傅,胆子也太大了吧。”
相比于任锦绣的无法置信,皇帝更为震惊的是皇宫那些心研究过的暗桩竟然对师傅毫无作用。
“如果不是我昨晚来了,还不知道皇上对遥儿会冷漠至此。润儿,”萧真一步步走近皇帝,抬起头直视着这个她和子然倾尽了无数心血教出来的孩子:“你告诉师傅,这些年,你是不是想过废掉遥儿立宁氏为后?”
师傅竟然叫他名字,这明师傅是真的生气了,皇帝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半响出声:“想过。”
“你再一次。”萧真的脸阴沉的厉害。
“想过。”
任锦绣见到萧真脸上闪过一丝戾气,心中一慌,正想拉过皇帝自个与她讲理去,不想才一靠近皇帝,身子就被一股强大的气息给弹了出去,撞上了身后宫人,若非宫人扶住只怕要跌个脚朝天。
皇帝愣了下。
陆心遥与柳氏也都愣了下。
不远处放着兵器的架子突然颤动起来,下一刻,那放在架子上的皮鞭嗖的飞过来被萧真握在了手中。
“师傅?你,你要打我?”皇帝骇然的后退了一步,幼时他跟着师傅武时,每天的很辛苦,稍一不好,师傅就会打她,可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他已经大汉的皇帝。
“我怎么教出了你这样的徒弟来。”萧真对这个徒弟是极为失望的。
“师傅,你动真格的?”皇帝再次后退了一步。
“你呢?”萧真着,手中的鞭子已经挥了出去。
皇帝身形一闪,躲过。
“不错,身手很有长进啊。”萧真冷笑,再次挥出了一鞭。
皇帝一提气,闪过,急急的道:“师傅,我虽动过废了遥儿的心思,但那也因受到各的逼迫没有办法,最终还是保下了遥儿啊。”
“呵,你所谓的保下,就是让遥儿被后宫的人欺负吗?”
“这里没人敢欺负她。”
“那昨晚是怎么一回事?这四皇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朕确实很喜欢杏妃,朕只有在她那里才觉得整个人轻松。”
“的好像遥儿成为了你的负担似的。”
不管皇帝飞到哪,萧真都会快他一步阻拦他。
啪的一声,萧真手中的鞭子直接打上了皇帝后背,明黄的帝王常服随之裂开。
“皇帝”任锦绣看到孩子被打,心疼不已。
在萧真追着皇帝打时,练武场的御林军已经都冲了过来,但因为皇帝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随便乱动,此时见到那鞭子真的伤到了皇帝,一个个都亮出兵器朝着萧真砍去,可不待他们碰到萧真,身子就被一股子力气给弹开,纷纷跌倒在地上。
“萧真,你好大的胆子,”任锦绣也顾不得什么仪礼举止保持太后的形象了,撕破嚷门喊:“你再敢动皇帝一下,我诛你九族。”
“好啊,在你诛我九族之前,我先拉上你们做垫被。”萧真再次挥出手中的鞭子,准确无误的打在了皇帝的腿上。
皇帝痛叫了一声。
柳氏和陆心遥完是傻了,特别是陆心遥,母亲在她心目中向来是冷静的人,从未看到她动过怒,可今天母亲竟然为了她在打皇上,看着向来高高在上的皇帝那狼狈的模样,她竟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见那鞭子又要打到儿子身上了,太后就要冲过去挡在儿子面前,听得萧真冷笑一声:“任锦绣,你胆敢过来一步,我就打花你的脸。”
太后的脚步硬生生的止住了。
皇帝:“”
皇后:“”
侍卫们:“”
“师傅,我没有错。”皇帝见又一鞭过来,再次闪开,这些年来,他没有多少时间在习武上,因此荒废了很多,原就不是师傅的对手,如今更不是师傅的对手了:“我是皇帝,我有我要做事,我不可能只守着遥儿一人,身为皇帝,更不可能时时刻刻去守护着遥儿。”
“是啊,你是皇帝。可我今天打你,仅仅因为我是心遥的母亲。”萧真又一鞭打了过去。
皇帝没有躲,伸手就将这根鞭子拉在了手中,冷声道:“师傅,你再若再蛮缠下去,休怪我无情。”随即皇帝痛的嘶叫了一声,他手中的鞭子被萧真直接抽了回去。
看着满是血的手,皇帝一咬牙:“影卫何在,将她拿下。”
“是。”练武场陡的出现了几十名身着黑衣,脸戴银盔的影卫。
剑光在阳光之下散发着陈陈寒气。
“不可以。”陆心遥跑到了母亲的面前,张开双臂护着母亲,哀求的看着皇帝:“皇上,我娘是关心则乱,请看在她是我母亲,是您师傅,是太子的姥姥身份上,饶过她一次吧。”
“不是朕不是饶她,是师傅太过份了。”皇帝指着身上被打出的血迹:“朕身为皇帝,何时受到过如此难堪。”
陆心遥跪在了皇帝面前,哽咽道:“皇上,看在咱们多年夫妻情份上”陆心遥的话嘎然而止,只因母亲突然拉起了她:“娘?”
“遥儿,人的膝盖只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怎能朝外人下跪?”萧真看到女儿为了她跪的那一瞬间,是痛心的。
“娘?他是皇上,你怎能打他呢?那是要诛九族的啊。”陆心遥哽咽。
“我打他,只因为他是我徒弟,是你丈夫,是你孩子的父亲。身为一个男人,他不该如此冷落妻子,让自己的妻子受到妾室的欺辱。他若真敢诛我九族,那就尽管放马过来。”这是萧真第一次,后悔在孩子们的时候就将她们丢给了大嫂照顾,她的遥儿长相最像她,可性子真的一点也不像她。
“娘,我只要你和爹爹好好的。”
“我打了他,也能好好的。”萧真推开了女儿,看着围着她的几十名影卫,眯起眼犀利的望着影卫身后的皇帝:“你真的确定要让影卫们跟我打?”
“师傅若是能放下皮鞭,我就退了影卫。”皇帝内心深处不想与有着深厚感情师傅的打,他对师傅的感情复杂,有着的母子的孺慕之情,又有着师徒敬畏之情,总之一言难尽。
萧真脸色阴沉的扬了扬手中的皮鞭,一字一字吐出:“不可能。”鞭子再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