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有两名下人走了上来。
“娘,你先进屋去休息吧,别动了气。”
楼常肖走到母亲面前,也挡住了母亲与妻子之间的视线。
楼母在气头上,这会可没这么好话:“怎么?
你要护着她?
你还护着她?
别忘了你原会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动家法,让她知道楼家的规矩。”
“楼家的什么规矩?”
司徒秀站了起来,冷笑的看着这一家子人:“喜欢冤枉人的规矩吗?
我了,我没有推汪氏,更没有对她下药,你们爱信不信,我会去官府要求和离。”
隐身着的萧真在喜丫耳边了句话,俩人的身子迅速的消失在原地。
“你什么?”
这话是楼常肖问的,声音低沉,可见生气了。
“和离吧。”
司徒秀并不畏惧楼常孝那逼迫人的目光。
“放肆。”
楼父看到妻子被这个儿媳妇气得快要晕倒,不得不出声:“司徒秀,进了楼家的女人,生是楼家的人死是楼家的鬼,楼家没有和离和休妻一,你若要和离,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根柱上。”
司徒秀垂于腿侧的双拳握紧,指尖抵着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你不是尖牙俐嘴吗?
你倒是撞啊?”
楼母讥笑的道。
看着眼前这三个人冷漠的模样,特别是夫君楼常肖看着自己冰冷的目光,司徒秀只觉得自己的婚姻就是个坟墓,她的目光缓缓落在一旁的那根比她身子都要粗的柱子上,若是她就这么了结了自己,会不会就轻松了?
也就在此时,一名下人进来禀道:“老爷,夫人,门外有一女子,是少夫人的姑婆,特意来看望少夫人。”
“姑婆?”
楼父楼母望向儿子:“是那位你年纪看起来比你还的姑婆吗?”
“姑婆?”
司徒秀看着柱子的茫然眸光动了动,她的姑婆来看她了?
转身便要出去。
“拦住她。”
楼父对着下人道。
路被拦住,司徒秀不敢置信的看着公婆,又望向丈夫。
楼常肖别过了妻子失望的眸光,只道:“你在气头上,此时还是不要见亲人的好,免得坏了楼家的名誉被外人笑话。”
司徒秀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竟然会出这种话来。
“来人,去告诉司徒家姑婆,就少夫人身体微恙,改日回娘家之时再与姑婆一叙。”
楼常肖对着家丁道。
“不,我没有在气头上,我要去见姑婆。”
司徒秀看着丈夫的眸光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她推开挡在面前的家丁就要出去。
楼常肖对着母亲身边的两个老妇使了个眼色,老妇上前就抓住了司徒秀的胳膊禁止她再往外走。
“阿秀,你累了,回屋休息吧,你这副样子被外人看到了,会被外人惹非议,如今正是科举大考之时,司徒家子弟的名声不能被你拖累了。”
面对妻子的那失望又愤然的模样,楼常肖神情不为所动。
“什么叫外人?”
萧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也是,对你们楼家来,我自然是个外人,但对阿秀来,我可是她的姑婆。”
“姑婆?”
司徒秀看到萧真突然出现在门口,眼泪扑腾扑腾的往下掉。
萧真一身青湖色的长常,简单干净,如墨的黑发随意的披在身后,只以青骨束发,身形挺拔,面貌神,她淡淡扫过楼家几人,目光落在被老妇夹着的阿秀身上。
楼父楼母互望了眼,他们听儿子起过司徒家的这位姑婆,果然很年轻啊,没想辈份竟如此之高。
“见过姑婆。”
楼常肖赶紧行了个礼。
萧真对楼常肖视而不已,只是面色不善的扫过一左一右夹着阿秀的那俩老妇,目光落在楼父楼母身上:“楼家的老奴还真是胆大,竟然连我家司徒家的姐都敢欺负?
还不放手?”
楼父楼母脸色一沉,这话若是对着俩下人的倒也没什么,可这话却是面对着他们俩老的脸的。
那老妇也是资老的很,哪怕萧真这么了,只要没听到主子吩咐也都没放手。
“你有所不知啊,司徒秀她”
萧真直接截断了楼母的话:“得了,不管我家阿秀做了什么,我这个姑婆都来了,你们还如此苛待,这就是楼家的待客之道?
放手。”
“你?”
楼母气得脸色再次铁青。
楼常肖看向那俩老妇,冷声道:“没听到姑婆这么了吗?
赶紧放了少夫人。”
“这?”
俩老妇互望了眼,看向楼老夫人。
萧真看得不耐,她带兵打仗这么多年,该动手时从来不动口,如今可是给足了楼家的颜面,不再多话什么,直接上脚就是踢翻了那俩老妇:“罗里罗嗦,给点颜色就开染房了是吧,谁给你们的胆这么欺负我家阿秀的?
不知死活。”
俩老妇被踢跌在地上就开始惨叫,那样子好似要被踢死了般。
司徒秀呆愣的看着姑婆动粗。
楼家的人都被萧真突如其来的这么一踢吓了一跳,楼母更是吓得紧攥着丈夫的胳膊,一手颤指着萧真气得不出话来。
“姑婆,这里是楼家,可不是司徒家。”
楼常肖沉着一张脸,他没有想到这姑婆竟然胆敢在楼家这么的肆意妄为:“你这么做,就不怕楼家与司徒家翻脸吗?”
“翻脸?”
萧真拉过看着她发傻的司徒秀,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她这么一脚竟把她看傻了:“你们这么待阿秀,就不怕司徒家对楼家翻脸?”
“姑婆有所不知,是阿秀对妾室下了绝子药,甚至当知道妾室有了孩子时,还故意推了她一把,害了妾室产,所以我母亲只是对阿秀惩而已。”
楼常肖忍着怒气解释。
“有何证据?”
萧真挑眉。
“阿秀身边的俩个贴身丫头指证她的。”
“那俩丫头是司徒府上带过去的,还是你们楼府的?”
楼母一听萧真这么,气得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还是我们楼家陷害她不成?”
“倒不是你们楼家陷害,只是这俩丫头谁知道有没有被人收买?”
萧真冷笑着扫过楼家这三张面色的脸,公公没公公的样子,婆婆也没婆婆的样子,至于楼常孝这子也是没担当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查过那俩丫头的底细,还有她们是否与谁来往密切?”
“这不用查,那俩丫头是府中老奴的孩子,是我们信得过的人。”
楼父沉声开口:“倒是你,让我见识了司徒家的门风。”
“所以,你们宁可相信老奴的孩子,也不信任阿秀,不弄清楚来龙去脉就定了罪?”
萧真讽刺的看着这一家人:“自然,我司徒家门风彪悍,总比那些斯败类要好许多。”
“你?”
楼父气得甩袖。
“还请姑婆不要乱话。”
见父亲被讽,楼常肖忍住心中怒气道:“免得真伤了俩家的和气。”
“这和气不要也罢,我要带阿秀回司徒府。
三天之后,你来官府和离。”
萧真拉着司徒秀就要离开,被门口的护卫拦住。
正此时,一名家丁匆匆进来报:“老爷,夫人,公子,姐和姑爷回来了,司,司徒老家主也来了。”
这姐自然是楼家的嫡长女,姑爷便是司徒南了。
家丁话一完,萧真就见司徒崔匆匆进来,后面跟着司徒南和一名肤白貌美的女子,喜丫随在他们身后。
看到萧真,喜丫赶紧眨眨眼,告诉夫人事情圆满完成。
司徒崔一来,萧真就不用再为阿秀出头,站在后面看着事情的发展。
喜丫走了过来随侍在侧,轻问:“夫人,没受委屈吧?”
萧真将才发生的事了下,喜丫嘴巴微张:“夫人,这一脚踢得真好。”
自然,司徒家的人一来,与楼家之间就没这么彪悍的一脚入门了,而是相互寒暄了几句后才进入正题,是进入正题,其实也都是笑眯眯的各为自己人着话,实在不进了,气氛就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