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几乎毁天灭地,第四重天一片江洋中,只有闪着黑邪之力的天雷与一白衣女子在不断的激战中。
三年之后,鸿蒙挥出一剑,直接将天雷斩于剑下,告终。
鸿蒙喘着气,一脚迈进第五重天,迎面袭来的浊气停在她一米之外不敢再前进,她走一步,浊气退一步,直到空气中的浊气一点点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用之不竭的灵气。
转身望着底下的第四重天,隐隐之中,精灵界,花界,仙界的结界依然在,可见不管是仙,是魔,还是妖,在这三年里都是拼尽全力在护卫家园的。
“冰夷河,还不归位?”
冰夷河一听到这冷漠的声音迅速退潮,听话的回到了原本属于它的位置,地上是一滴点戾气也没留下。
山依旧是原来的山,河还是那条河,消失的也消失了个彻底。
重整家园是活下来的生灵唯一的任务。
阳光普照,天空晴朗,如果不是这片狼籍,谁能知道这里曾发生过什么样的事。
所有的结界消失,鸿蒙看到下界的人重新开始忙碌起来。
而她呢,也要将未完成的事继续完成。
一声轻叹,这一劫难之后,三人也该下界将恩怨了断。
鸿蒙伸出手,两团不同颜色的灵气在她手中,将灵气放在地上时化成了人形,竟然是姒天与心魔,他们在被天雷击中的刹那被她收了神元。
当她再伸出手,掌心放着的是萧真碎了的神元。
“萧真,非我不救你,而是你们三人必须经历这天雷之劫才能洗去一身的孽缘重生,如今你的肉身已毁,神元无识,将入凡间轮回,你身上承载了我的孽缘,今后的几生几世都将与他两人纠缠不清,去吧。”
说着,鸿蒙将萧真的神元投入了人界,目光落在姒天与心魔身上时,微微头疼:“你们二人是君命,无法下凡历劫洗去彼此的孽缘,因此,我会用同样的办法抽走你们神元的一部分,而你们两人的记忆,也将彻底清除。”
天地重归于宁静。
第四重天遭到了重创,天帝和魔君同时失踪,所有人都知道第五重天已被开辟出来,但没有人清楚如何到达第五重天。
也不乏有野心有能力之辈想去冒险,没有人成功。
不知道过了多久,第五重天与第四重天的连接点突然打开,第四重天的仙魔看到了一黑一金的两条神龙从里面飞出来,不,是打出来的。
是天帝。
是魔君。
仙魔欢呼,两君没死,终于结束群龙无首的局面,原本因重天之乱而团结和睦的仙魔两界又因为天帝和魔君关系的不和而变得微妙起来。
天帝与魔君各带着第四重天的大能者搬迁到了第五重天,重天之内的灵气再次争夺,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仙魔之战。
这是天上。
而在凡间,萧真,韩子然,姒墨三人经历了几世依然纠缠,直到遇到了祭祀时氏一族,在这一世萧真与韩子然终归得到了圆满。
让人没有料到的是,姒墨对于萧真的执念,使得萧真的神元再次被传唤,不得已再次入世,而这一次,姒墨是带着所有的记忆重生,阴阳差错之下,他的记忆被时氏一族的祭祀封印,因果循环,时氏一族的族长时彦带着姒墨,韩子然,萧真前往寻找大魏都城,以解长时间困扰着两人的梦境,临近天池山下时,姒墨与韩子然突然发起高烧,嘴里一直喃语着两字:“归位。”
不得已,时彦带着萧真以祝由之术去找寻原因,萧真看到了两个在打架的少年,下一刻,两少年突然变成了一金一黑的神龙撕杀在一起。
她要去近看,身子被什么吸引,来到了一位少女眼前,少女的美惊心魂魄,所有的形容都只是框框,根本无法将她的美描述,萧真只觉得对这少女有种莫明其妙的熟悉感。
“这里是我所创的虚妄之境,你所看到的都是我的回忆。
我之所以能与你聊天,是因为我留了一份神识里这里。”
“你不是人。”
“他们都叫我鸿蒙。”
鸿蒙的声音透着几分空灵,仿佛只在一处,又仿佛到处都是:“我的神识要消失了,萧真,接下来你所要看到的是所有事的前因后果。”
萧真发现自己竟然进入了鸿蒙的身体,只不过她无法驱使身体,更多的是一个旁观者来眼看着这一切。
后来,她终于明白自己与子然,姒墨的情感纠缠来自何处,原来,她已经经历过好几世。
第五重天之乱,使得她神元碎裂,鸿蒙收集了她碎裂的神元重组肉组转世成为凡人来了断她与姒墨,子然之间的羁绊。
回过神的萧真又愣了好半天,脑海里信息接收的太多,好不容易理出头绪来,就看到鸿蒙的神识要消失。
“皇上和丞相大人高烧不退,一直喊着要归位,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萧真问道。
“离开天池,不要接近大魏都城,自然无碍。”
鸿蒙淡淡望着萧真,神情空灵且平静:“你身上与姒墨的孽缘本属于我,但你们三人几世下来牵连太深,将来如何,已是未知。
在这个时空,随你本心而活就好。”
看着消失面前的鸿蒙,萧真又发了会呆,直到时彦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我在这里。”
萧真回应,话音刚落,周围起了白雾。
白雾之中时彦跑来,看到萧真无恙,松了口气:“简直太不可思义了,你知道吗?
我脑海里很多记忆突然涌现了出来,原来我时氏一族的祖先竟然是鸿蒙上尊的人,我时氏一族存的的原因”“我知道。”
“你知道?”
时颜睁大眼晴:“难道你也陷入了上尊所设下的虚妄之境?”
萧真深吸了口气:“不错,现在我还有些懵,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好。”
真实世界中依然是黑夜,吴印他们守着姒天与韩子然,看到萧真与时彦从祝由术中醒来,都松了口气。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印着急的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
萧真觉得要把事情说清太难了,她到现在自己还没捋清:“马上回京。”
“回京?
不找大魏的都城了?”
张刘奇道。
想到虚妄之境中鸿蒙所说的话,萧真点头:“不找了。”
到了最近的县城时,天已大亮,将皇帝与韩相安顿好,蔡望临匆匆去买草药,没人知道皇帝与韩相什么时候会醒来,他们除了守着别无他法。
萧真和时彦趁着这个空档坐在一起将虚妄镜中发生的事一一说来,当俩人所说的事都一一对上时,他们这才确信了彼此是进了一个叫虚妄之境的地方。
双眸相对无言。
毕竟有了那些记忆,时彦与萧真之间也不再生疏:“阿真姐,你们三人的纠葛这般深,你到底喜欢的是谁?”
这个问题难住了萧真,憋了半天她才道:“我视皇上为弟,为君,韩相是我的同僚,仅此而已。
若说一开始有嫁皇上之心,也不过是觉得并不是坏事。
但鸿蒙也说了,随我心而活。”
“那阿真姐的心是怎么想的?”
萧真沉默了下,抬起头时爽朗笑道:“我要上战场,保家卫国。”
二日后,姒墨与韩子然终于醒来,听到要原路返回,姒墨不依,大魏都城近在眼前,他相信只要进了大魏都城,可以解答他心中所有的疑惑,奈何身体实在太弱,先休息个几天再说。
几天之后,姒墨恢复了些体力,再次去找天池大魏都城,没想一走进天池山附近就开始发烧,发烧没个七八天痊愈不了。
好了再次进山,又发烧,次次如此,这时间实在是耗不起,只得闷闷的回了京。
尽管在祝由术中,萧真了解了前世今生,但那几世对于她而言就像是个梦,至少这一世,她与韩子然并不是夫妻关系,与姒墨之间也并无那些纠缠。
半年之后,萧真请奏披甲上战场,她的人生,要随心而活。
离开京城时,皇帝与丞相分别一身常服站在城墙上看着她远去,当萧真回身给了一个爽朗的笑容并且朝他们挥挥手时,姒墨与韩子然亦相互一笑,随即冷冷转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