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奇李建成亲自互送石油,他想看看这据从水里取出来的油用来点火攻城会是什么效果,为了不耽误战机他匆忙交代完手中的事便摔人押着石油和其它一些补充物资出发了。
自从余飞打定主意用火攻之后,每日只象征性的对着城墙打一阵炮,频率明显比之前少了许多,甚至窦建德都抽空出关搞了一次突袭,然而他刚出关便被余飞布置在关外两侧的枪阵包了饺子,几乎军覆没,窦建德只得缩回关内:“好啊,姓余的,五劳关城厚强硬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炮弹。”
李建成终于到了,余飞侥幸当日忘了将石油献给李世民,否则面对雄关还真有些棘手。李建成一副兄长模样,一副宽和的笑容抱拳道:“余将军,听你又要以奇术攻城,愚兄特来观摩领教一番。”
余飞急回礼连称不敢。
五劳关地势较高,关城建在两座陡山之间的峡谷中,谷内无风,但是两山之上却是常年大风凌冽。这一日窦军一如往常般列行集合,再换下城头不多的守城兵士,以其守城不如是岗哨,城上留兵的意义在于监视不在于驻守,守城没有实际意义,余飞军根不会靠近城墙,只每日间歇性的以大炮轰城,炮立在城外人工堆起来的几座土山上,增加了座基高度,城头城墙皆在射程之内,即使窦兵躲在城跺后面,未直接被炮弹炸到依然常常被震得虎口生裂震出内伤,这种他炸你你却够不到他的打法让城上的兵卒即痛苦又无奈。
守了一夜的兵卒见到换岗的士兵已来无不长松一口气,心中暗道侥幸,终算是又熬过一个班,虽然胸口被震得生疼但终究是活着下来了,王七耐心的给换防的士兵交代炮弹一般从哪里飞来,躲在哪里能被震得轻些,王七指墙跺后的一堆稻草:“兄弟,对面打炮时你就躺在这堆草上,草是软的你躺上面就不会震得那么狠了,我费了老大力气搬上来的可别给我扔了。”士兵连连答应并且感谢王七大哥。
王七提起朴刀背上弓箭转身正要下城,转身之际他愣住了,远处的密林里突然蹿起老高的火苗,而且在他看见的那一刻急速蔓延,速度之快见所未见,几乎是“嘭”一声便传尽整个山林,烈火熊熊升腾。王七顾不得下城骂一声:“狗日的唐军要火攻,”便急急敲响警钟,身旁刚换防的兵卒显然是个新兵,远没有那么镇定,手脚慌乱的想要帮王七做些什么却无甚可做,突然他指另一边急得大叫:“王七大哥,那边也着了,”刚才着的是左山,王七回头只见右侧也一般的着起了大火。
关内警钟处处,窦军这些日只是列行受敌军炮击,已经很久没那么紧张过,窦建德身披挂来不及招呼将领便急忙蹿上城头,只见两山之上已是火光熊熊,王七也有些着急,见窦建德来了忙禀报道:“陛下,余飞狗贼要用火攻!”
窦建德上城之前还被处处响起的警钟吓了一跳,此时看见两山着火他反而不慌了,摸着胡子哈哈大笑:“黔驴技穷,竟然想用火攻!”
赶上来的长子窦唯劝道:“父皇,两侧山上树林太密,若是真燃起来只怕也不容易对付。”
窦建德摆手:“怕什么,稍热些罢了,此城关早有防火打算,你看关外光秃秃一片,离关城最近的树林也将近一里地,一里之外的火有什好怕,走,下城,回去,饮酒,等那余贼炮弹用尽咱们再冲出关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哈哈哈哈……”
窦建德爽朗的笑声中果然带着众将回到临时府邸大开筵席杀牛宰羊起来,唯留下忧心忡忡的长子窦唯还站在城关上看着两侧山火如天神之火般向山顶蔓延。
王七站在窦唯身侧,随着火势大脸色也发紧张:“殿下,火烧的也太快了,的没见过烧那么快的火。”那来换防王七的新兵更加紧张,也哆嗦着插嘴道:“殿下,听余飞见过神仙,这火不会是问神仙借来的仙火吧!”
窦唯斥责一声:“少胡,,”远处的火头却已蹿了大半个山,窦军设在山上的哨所眼看是被火焰吞没了。
虽然五劳关离山林较远此时却也处冲天的火焰笼罩之下,热浪一波又一波冲来,城下城上的将士都流下热汗。
窦建德得不错,如果只是普通的火,虽然火势滔天燃尽两山但对城关的影响无非热一些罢了,无非流一身热汗火势退尽伤的也只是山林罢了,但他不知道这是用石油引燃的火,昨夜趁着夜色余飞军派出行动矫健的士兵偷摸上两山拔除窦军哨所,然后将石油撒了整个山林。须知石油,尤其是未经过加工过滤的石油的特性是杂质多,污染大!当年那道漏油的湖泊起火之后整整一年之后圆之地还被覆盖在一层焦灰之下。
王七又有发现:“殿下,好大的火焰,那烟好像也有些不同!”
窦唯仔细看去,那燃烧的火焰足足蹿起数丈高,有的甚至比山还高,火是火,烟是烟,那火明亮得通透,再火焰的顶端才化出浓烟汩汩升腾,那烟黑而焦,重而稠,却不升天,待往上升一段距离脱离了火焰的推动便纷纷汇集到一起往中间降落,正是五劳关的位置。那看得见的黑灰颗粒从头顶撒下来,王七第一个吸入,他大口喘气:“咳咳…殿下,好像不对,烟子有股怪味,只,咳咳,只吸到一点就卡脖子,”
窦唯也忍不住咳嗽几声,只觉嗓子被冲得难受,急用衣袖堵住嘴,看周围兵将已咳倒了一大片,窦唯急叫:“快堵住嘴巴,”兵将们慌忙以衣袖堵嘴,却是那黑灰落多,热浪也来高,窦唯眼看危急忙朝身旁将领下令:“快聚齐兵卒撤出五劳关,”众将早有此想法,只是一则他们统领的士兵只是一部分,一则窦建德都已放心的回去饮酒去了,窦唯见众将犹豫,又吩咐道:“快去聚兵,父皇那儿我去,”众将这才纷纷往城下跑去。
窦唯也下了城头急忙骑了快马朝窦建德府邸赶去,临到府门却是那马被他赶得太快大口喘气,从而吸进太多黑灰,已是口吐黑沫,哀鸣一声倒了下去,窦唯见如此抚摸一下马头更是大惊,急急忙忙跑进府去,也不顾通报直接闯了进去,府中因有房屋遮盖又离着火点更远,因此虽也已闻到焦味但黑灰还未进来,那窦建德还高坐主位与诸将痛快饮酒,窦唯闯进来大喊:“父皇,快聚兵撤出五劳关,不然就来不及了!”
窦建德放下酒碗:“怎样?莫不是余贼趁着大火攻关了不成,”窦建德顺手提起鬼头乌金刀,又疑惑道:“没听见炮响,余贼要攻城必先放炮才是。”
窦唯急奏:“父皇,唐军没攻城,是火势太大,烟尘太浓,再不走就被烧死了。”
“哈哈哈哈……没见识,着火让它着就是了,等两山烧尽自然就停了,”窦建德重又放下大刀:“我看此火不烧个三两天停不下来,你去命令军多备清水,注意降热,三两天后火必停下来,那时朕带你等冲出去必取余飞狗头,想当初……”
“父皇,”窦唯大叫一声打断窦建德的话语:“父皇,那余狗贼不知在火里放了什么毒物,人一旦吸进烟尘立即呛着喉咙,多吸几口就死了!”
“什么?”窦建德终于重视起来,饮酒的诸将也瞬间神情紧张,窦唯担心众人不信,抬起指头去挖鼻孔,这一挖之下带出来深黑色老大一块,这还是他尽量用衣袖堵住口鼻的结果,窦建德大惊,顺手又提起大刀,从主位跳了出来朝诸将招手:“快,随朕出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