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无法再继续,只得又将窦建德一家暂时押回大牢,余飞手捂太阳穴出了大堂,妈的,这叫什么狗屁事啊,要是拿去后世拍电视剧绝对是狗血中的狗血!怎么就叫自己撞上了。别人穿大多都是高官富户之家,就算是穷家对于穿者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偏偏自己已经过来四五年,从来不知道肉身的出身来历,想来也就这么算了,谁知怎就突然冒出个造反出生的皇帝老子,而且和他对战多次,更是自己亲手将他擒获灭了他的国,,这叫什么事啊!要是刚过来时也就罢了,可偏偏是这个时候……余飞一边走路一边唉声叹气。
黄奎跟在身后问:“将军,怎么办?”
余飞依旧叹息:“我哪知道。”
黄奎急了:“不知道……你总不能将你老子兄弟关在大牢再送去长安让人杀头吧。”
余飞反问:“那能怎办?”
黄奎眼中闪过一丝光,手横在脖子做个杀的手势:“索性杀了军中李唐之人就在乐寿城起兵,咱们连大郑朝和你老子的夏朝一起光复,就让你做个皇帝,怎样?”黄奎一脸期盼的看着余飞。这家伙怎么就时时想着造反复国呢!
余飞还未回答,突然不远处一声吼:“黄奎你胡什么。”张公瑾急匆匆走了过来向余飞一抱拳道:“余将军,请莫听奸人挑拨自误前程。”
黄奎闻言大怒,直接跳了起来扯住张公瑾衣服骂:“你这叛徒,谁是奸人,当初若不是你带人反叛我大郑何至于灭国!”
张公瑾向侧面闪身躲开黄奎的拉扯:“哼,那是王世充不识英雄,我在郑营数年也不过区区马前卒,到了唐营如今已在上将之列。”
黄奎咬牙切齿:“的好听,若不是你蛊惑几万弟兄跟你投降你老子才给你将军做。”
“你……”张公瑾被噎得不出话来,那黄奎已拔刀在手:“姓张的,既然你是李家之狗今日某等要复兴大郑便留你不得。”着已拉开架势。
张公瑾眼神一凝也拔出腰间宝剑:“好,既然你一心妄想蛊惑别人反叛我今日便杀了你以免连累好人。”
眼看二人已箭在弦上余飞急一左一右扯住吼一声:“住手。”然后怒斥黄奎道:“再敢乱也将你投入大牢。”
黄奎见余飞吼他,神色没落中“哎”一声叹息收起兵器也不告辞自顾走了。这边余飞又向张公瑾道:“将军休听莽夫胡言乱语。”
张公瑾再一抱拳:“余将军,末将是个直率人,话有得罪处还请见谅,然而如今天下大势已定,再有异心必难有好结果。末将在郑营多年深知余将军有神鬼之才,也有一颗仁义之心,故不忍将军再陷险境。”
余飞拍了拍张公瑾肩膀:“公瑾放心,将自然不敢为不可为之事,更不忍百姓再受战火牵连。”
晚膳过后,余飞独自坐在凉亭之中,黄奎又走了过来:“将军,将军驸马,事不宜迟,莫要坐失良机。”
余飞抬眼:“你为何总想反叛复国?”
黄奎怒哼一声:“李唐邪恶之朝卑鄙无耻,当初若是正对正灭了咱们也就算了,但他们与突厥夷狄苟且,那突厥进来害了咱们多少百姓这样的朝我黄奎有一口气在便想灭了他。”
余飞静静地听着,黄奎面色伤感起来:“余驸马,你知道我家数代都是陛下家里的下人,但陛下待我家不薄,自幼便教我兄长读书,教我练武。长大后更是在前隋朝中给我兄长谋了官,我也成了侍卫。可惜多年前我兄长为新丰县令,恰巧遇暴民起义我兄长死在暴民之中。那时还在前隋,兄长虽然官职微但陛下极力表功给我兄长赐了个子爵由我侄子代袭,并且有了一块封地,之后家人老母便搬到封地里去住了。因此我一直是孤身在朝,谁知李唐引突厥进关,那突厥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家人死在突厥屠刀之下……”
黄奎伤感,竟在余飞面前捂脸哭泣起来。黄奎的家事余飞是知道的,但并不知道他一家已死在突厥刀下,或许是当初洛阳对抗李唐之时太过忙碌吧。之后在长安一段日子也只觉黄奎神色没落不肯与人交往,还以为他只是因为郑朝灭国而伤感,却不知原来还有这回事。
黄奎又抬起眼来:“将军,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窦建德是你亲老子,岂可将他送上断头台,若是这样你还怎敢在天地间立足。”
余飞站了起来,紧邹着眉头。过了一阵黄奎又催促道:“将军,早下决断吧!”
余飞终于转过身:“黄奎,随我去大牢看看窦家人吧。”
为防止窦军余孽劫牢,阴暗的大牢里里外外三步一岗五步一稍整整用了数千兵驻守。余飞一路走来有许多昔日的兵卒亲切的叫着:“将军。”余飞一一点头回应,更有两个兵卒直接将二人领到关押窦家人的牢房之外。余飞挥退左右兵卒向窦家人看去,此时依然一个个戴着枷锁,猥顿的挤躺在干草里。发现余飞来了,二姐第一个欣喜的冲上来:“三,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真要爹娘和我们的命。”
余飞不知如何回答,老二窦善也激动的凑上前:“三弟,快放我们出去。”
二姐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哼,别做梦了,等着去长安问斩吧,他能放,我们怎会在大牢,怎会一把大火烧掉父皇的大好江山。二叔只是做个使者怎会被割了耳朵。”正是坐在地上的窦唯发话,初时只是冷嘲,之后激动,竟是以拳垂地。
余飞没有理他把目光望向之后的窦建德,此时窦建德在曹皇后搀扶下坐在另一侧,嘴里嚼着一根干草,他们的目光都没有望向余飞,或许他们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当前情景。
余飞渐渐走到窦建德夫妇面前,问:“我真是你们儿子。”
沉默,一时间大牢中无人话,过了许久窦建德才道:“你是窦家第三子,姓窦,名兖……”
曹皇后见窦建德话了这才抓住余飞手将他拉蹲下,手在余飞脸上一边抚摸一边哭泣:“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呀,别人打败咱们也就算了,怎么会是自己儿子打了老子……”
他问余飞:“三,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吗?”
余飞如实答道:“当年我在死人堆里醒来,周围是死了的兵卒,我不记得我是谁,只是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好像我叫余飞,从此我就叫余飞了……”余飞着又将之后经历了一遍,窦家人静静地听着,听完窦建德沉默道:“真是造化弄人,这么来这些年你帮王世充打我们,如今又助李唐灭我之国看来都不能怨你,只是可惜了我数十万河北子弟。哎……”窦建德长长叹息一声埋头自苦。
这边曹皇后又拉住余飞问:“三,你当年究竟做了什么梦,怎么会把个好好的人做成这般样子。”
这……余飞总不能梦到钢铁大炮,汽车飞机,日行千万里等等怪异的西吧,他只好摇头道:“梦里太过怪异,模模糊糊的醒来就不太记得请了,只大约记住了这个名字,在梦里感觉很无力很累,醒来后神好多了,感觉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因此才想起来造枪炮这些西。”
余飞的思绪又回到久违了的前世,那个压抑的世界,每天只知道工作,工作,枯燥的无休止的工作,然而却总也存不起钱,最后还混得一屁股债。如今那个世界渐行渐远,有时候他自己都怀疑那会不会真的只是一个梦。他又想起穿前中奖的五千万,有了那五千万真的会改变一切吗?也许物质上会大为改观吧,但心肯定依旧空虚。他在心中叹息,在那个梦中很累很无力不是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