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终于忍耐不住上前抱余飞,可是沉重的枷锁阻碍之下难以抱住,她虚抱着哭诉:“我苦命的孩儿……”
余飞虽然对窦家人没有感情,但是天理人伦之下这门亲是推不掉了,兼一时被曹皇后真情所感再也不管不顾,抬头道:“黄奎,叫人来取了枷锁。”站在门口的黄奎早有此意,立即大步出去很快拖进来个兵卒,那兵卒不断求饶着:“将军,真的开了锁我们将军会责罚我的。”
黄奎哪管这些粗暴的将他拖进来腰刀一抽:“余将军在此你怕什么,敢抗命不成!再慢某立刻便砍了你……”
那兵卒只得颤抖着手在一大串钥匙中翻找。
余飞问那兵卒:“你是谁的部下?”
兵卒立即躬身答道:“回将军,的是张公瑾张将军部下,他曾有严令没有他命令任何人不得提审窦建德一家。”
余飞“哦,”一声:“也包括我吗?”
那兵卒吓得一激灵连:“的不知,的不知……”
余飞不再为难他,问道:“你是哪里人?跟你们将军多久了?”
兵卒答道:“的是长安人,今年才调拨到张将军麾下。”难怪了,余飞正疑惑,如果是当初郑朝的兵卒什么也不会对自己是这个态度,即是李唐新安插进来的那就难怪了。
兵卒开完枷锁便被撵了出去,窦家人忙着活动一阵被锁僵了的手脚重又坐下,窦建德问:“三,你可想好了如今怎样行事?”
问到这个问题余飞一下子又懵了,若将窦家送去长安给李渊砍头在如今形势之下无论天理人伦怎么都不过去,但如就此放了窦家又实在不行,他陷入两难。身旁黄奎却抢着接话道:“窦皇爷,将军此来特意接你出去重整旗鼓恢复我大郑和大夏江山,但有一点今后两家合一皇帝由余将军来做……”
余飞怒斥黄奎:“住口,休要胡。”
窦家人沉默着,各自思绪着,最终还是余飞问:“窦皇爷,你以为如今天下形势如何,还有可能击败李唐吗?”
窦建德遥望长安向,好一阵才道:“若在前年能知道你是我儿子又是王世充驸马,则两家无猜相互联手取天下毫无问题,如今,李唐羽翼已丰又有突厥外援,只怕有些难。”窦建德叹息一声:“罢了,老夫起兵十余载,杀人无数,也不该有什好下场,如今军队已散还有什么可想的,只管将我送去长安便是,只是你母亲,家人兄弟你须救他们一救。”
窦家人闻言纷纷靠拢过来围着窦建德叫爹的叫爹,叫大哥的叫大哥,还有几个不点拉着叫皇爷爷。还是黄奎看不下去,:“天下岂有送老子上断头台的!”
余飞怒,回头道:“黄奎,你先出去,”黄奎闻言闭了嘴却是不肯出去。
二姐窦红线拉住余飞:“三,你想办法救救爹才是。”窦善也应声:“对。三弟,你救父亲,断头台我去就是。”
余飞心思百转,想了许多出路,也想了送去去长安的下场,历史上李渊对窦建德可没有王世充那么好,王世充虽死却也是后期死于刺杀,他的家人也只是流放岭南,到底最后还是有一部分活下去了,窦建德可就不同,自己直接被砍了头,家人更是连记载都没有,只怕都是凶多吉少啊!除了去长安今后的中原都属大唐也实在没地了藏,只能出境了,北是突厥人的地盘只怕窦建德也不肯去。
余飞思量一阵问道:“你们可愿出海远游?”
窦家人惊疑的望着余飞,余飞只得解释一番,窦建德沉思道:“只要不被抓去长安去哪都好,只是你擅自放我们李渊岂能饶你,你也一起走吧。”
余飞摇头:“不,我还有妻子岳父一家在长安绝不能走。况且我自有自保之法,不必为我担心,宜早不宜迟,趁军队还在我手中明日便送你们启程,一路出了徐州便不再是李唐地盘,而后一直向南由江都买船入海,沿海岸线一直向南航行便可以到达流求,”那时的流求指台湾到琉球一连串的岛屿,余飞的流求便是台湾,那里土地宽广物产丰富,而且现在只怕没几个人在上面,窦建德要是带些人过加以经营数年之后弄成个王国也未可知。
话不多的窦建书问:“的可是前隋杨皇帝派兵征伐的流求?”
杨皇帝打流求?余飞对这倒没有印象,窦建书解释道:“杨皇帝是个贪婪且好大喜功之君,到处征伐,还要年年新建大型功业不夸才怪,”
窦建书数落一番杨皇帝,续道:“杨皇帝数次发兵百万打高句丽还打不下来,偶然知道海外有宝岛流求,物产丰富,秦汉之时曾归附中国,杨皇帝于是贪心大起派使者要求流求土著归附进贡,土著不肯,杨皇帝以为损了自己威严于第二年便发兵攻打,灭其邦,损伤其民。”
窦建书笑笑:“隋军大胜之后将剩余土著都迁徙到福禄山安顿,流求却成了座空岛,自然也无须驻守,呵呵,也不知杨皇帝这一仗是为的什么。”
窦建书解释完窦建德拍掌道:“有这么个好地怎能不去,咱们带上愿去的子弟们过去,没准多年之后那里又是一片王道乐土。”
当夜商议定余飞又打开牢房放出几个窦建德亲信以及窦唯窦善兄弟,让他们事先出去联络准备带走的人,窦家人则继续留在劳内,等明日余飞控制住担心坏事的将领便即出发。
余飞带着数人向牢外走去,进来时二人,出去时却多了好几人,兵卒们自然不敢问,但出得牢门余飞吓了一大跳,门外远处军阵并列,隐隐间分成两派互相对峙着,到处一片火把通明之色,看起来军队也都调集了,而近处几乎所有将领都来了,也分明的分成了两队,。余飞大怒,好歹自己还是主将,这支军队好歹也是指挥多年的军队,没有自己命令竟然将军队都调齐了,他大步跨出站到众将面前声色俱厉问:“你们做甚?想造反不成?”
钱大力郭世衡兄弟等人一边的将领便指着另一边道:“将军,有人意图谋反,我等各带所部以防不测,”
另一边以张公瑾,韦挺,李麻子等为首,韦挺出列道:“余将军,在如今形势之下我等以为您已不适合执掌将印,希望将军顾大局暂时交出军队留待太子殿下前来接管。”
一听此言,黄奎首先跳起来大骂:“韦挺狗贼,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以下犯上,还是你长安兵要欺负我洛阳兵不成?”黄奎横眉怒目指责一通,但韦挺,张公瑾等人依然坚持要余飞交出兵权,余飞也怒了:“兵者,国之大事,岂容轻易交出,将兵权受之于皇帝,你等身为部将竟敢夺将之权,不是想造反还是怎地?你等在不退下以军法论处。”
张公瑾众抱拳:“余将军,你是末将佩服之人,公瑾不想与你为敌,但身为大唐将领也不容有人做出反叛作乱之事,请将军莫要自误。”
这是要动武的节奏啊!不武力压制下去是不行了,他怒了眼,叫一声:“来人呐,将这群叛上作乱之人拿下。”
黄奎得令呼叫一声已大刀在手摔部亲兵就要上前拿人,张公瑾等人见状也纷纷亮出兵刃,两士卒开始上前对峙,更有那机灵的将领暗自退出摔部枪炮兵寻找合适位置准备起来,现场气氛厚重,兵卒们大多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得在自己将军的指挥下机械的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