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孩完,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看着手里的绿油油的丹药,心地问道,“那这糖豆子……是从哪儿来的?”
孩听完之后露出一个略微腼腆的微笑,随后张嘴。
“哇啦”一声,吐出来了一颗和刚才那颗绿油油丹药一模一样的丹药。
我顿时一阵恶心。
看着手中的丹药,产生了一种很想把它丢掉并且立刻洗手的冲动。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再开口问这娃娃,“为什么你管这个叫糖豆子呢?”
娃娃歪了歪脑袋,道,“因为它是甜的,我有很多好朋友都爱吃。”
“合着你还不是一个人,有一伙儿呢?你的朋友都在哪儿呢?也都是炉子变的啊?”
娃娃听了这话不乐意了,“什么都炉子变的,哼,是他们!”
着指了指丹炉房靠近他的一个丹药柜。
我眼睛一扫,才发觉这丹药柜深处竟有一条细的裂缝,再往里扫,裂缝中有几个飞虫。
我失笑,原来是这些生灵。
可是不对啊,这些飞虫比丹药个体还呢,怎么可能吃得下这么大的丹药。
我看着手中黄豆大的丹药,陷入沉思。
玉照皱起眉头,同样打量着这些飞虫,“它们已是灵虫,身形大可自由幻化,甚至可成人形,不简单啊。”
我当然知道这些。
实在难得。
这些异常无一不表明,这正是我要找的西。
娃娃却气鼓鼓,“不和你们了!我睡觉睡到一半都被你们打扰了,哼,再见!”
我连忙回过神,拉住他换上笑脸,“姐姐错话了,我且问你,你这糖豆子,是用什么做的?”
娃娃迷惑不解。
玉照补了一句,“你平时都吃什么?”
若是能问出来,便是药了。
娃娃想了想,“随便吃,看到有什么新鲜草药,觉得味道不错的,就捡来吃。具体也记不清了反正吃多了就成了这样。”
我眯起眼,看着娃娃,满脸笑意,“想不想出去看看?”
娃娃立刻警惕起来,“你干什么?我不会离开这里的!我不想出去!不想!”
我笑容不改,“不,你想。”
离开玄光殿的时候,我袖中多揣了一个炼丹炉和一个白玉瓷瓶。
炼丹炉在那里一动不动,安静又乖巧。
白玉瓷瓶里,满满当当装着六颗绿莹莹、黄豆大的丹药。
“这样欺负一个孩会不会不太好?”我“略带惆怅”看向玉照。
玉照避开我的目光,又附带上一个鄙视的眼神,“行了行了,运气好就不要炫耀了,天生丹胚这种万年难得的灵宝都被你遇上,给杨恭的药也有了头绪,够你美的了。”
“谁我是要给杨恭炼药?我是没事炼着玩,他养伤再养万儿八千年,我都不会眨下眼睛。少来揣测神君的心思,哼。”
玉照哭笑不得,“再口是心非,当心言出法随啊,以你现在的修为,还真有这个可能。”
我心里一惊,连忙闭嘴。
不对啊,言出法随虽是神君修为才有的神通,那也得是心诚则灵,随口的怎么就算数了?
我回视玉照,他已经笑得不能自已。
才我信以为真的神色一定被他看了个!
我怒火上涌,“玉照!!!”
玉照早已拔腿开溜,乾坤挪移用得那叫一个浑然天成。
半月后。
我心满意足看着新出炉的丹药,拍了拍手中的药材灰尘。
“成了?”玉照已经从门外探头进来。
“成了。”我深吸一口气,将这一次炼成的丹药用白瓷瓶子收好。
一阵光闪过,炼丹炉重新化为娃娃的模样,依旧气鼓鼓的,对我怒目而视。
我干干一笑,“行了,也就委屈你这么几个月,这不是都快炼成了么,很快就放你回家!”
娃娃哼哼一声,转身便走,自顾自玩去了。
玉照进来,笑道,“成了明好事将近,记得到时候请我喝喜酒。”
我瞪他一眼,“喝你个头,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再来调笑我。”
玉照眉毛一挑,“我能有什么事?”
“我那徒儿的事,你不打算给个交代?我痴恋吴戈多少年,她对你就用情了多少年,至今都念念不忘。你对她果真无意的话,还是尽早将话开。”我似笑非笑望着他。
提到樱宁,玉照神色出现一瞬间的不自然。
他躲闪开我的视线,“杨恭的事就杨恭,老打岔做什么?你了这么多七七八八的,莫不是紧张了吧?”
我叹了一口气,“是挺紧张的。”
话题一转,玉照神色立刻缓过来,又重新笑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行了,你这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我看了嫌晦气,你抹不下这个面子去地府,大不了我陪你一道。”
“若是人家鬼帝老儿找我麻烦呢?”
“你放一百个心,事关他儿子的性命,他自会分得清事情轻重。”
“万一呢?”
“万一什么万一,之前炼药炼得起劲的时候也没见你担心成这样,如今都炼成了,反倒在这里踟蹰不定,地府你还去不去了?!”
“若是这一次还不行我就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次指定行,你对自己没信心,我对你可有信心。莫要当局者迷,快走吧!”
玉照略带嫌弃的看了我一眼。
“你这次历劫归来,真是变了个人。原何等洒脱恣意,如今瞻前顾后的,急死个人。”
着,竟是连推带拉把我架去了地府。
踏入天涯海角的入口时,一股子熟悉的阴气铺面袭来,原一直忐忑不定的我,反倒将一颗心沉了下来。
玉照感知到我的变化,欣慰道,“这就对了,走吧。”
该来的总会来,迟早要面对的问题,总不能一直逃避。
一路进入酆都前往勾罗馆都顺畅无比,没有任何不长眼的鬼众阻拦,反而都是笑脸相迎。
真是久违了啊。
好像自从逃狱以后,我在地府就再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如今一切刚刚好。
转眼功夫,我和玉照已经到了勾罗馆的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