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汪直心里面虚的一比,但是冯立不知道啊!‘
在冯立看来,像葛丹的七品县令,以汪直的身份弄死他还不简单,怎么能让葛丹这么闹腾?虽然态度很恭敬,语气也没什么,但是冯立的态度却很坚决,汪公公,你该出手了,你在不出手,那个叫做葛丹的就该上天了,简直太过分,必须出手。
假汪直虽然心里面发虚,但是脸上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一副都是事,不用大惊怪的模样。
“冯大人觉得这事该怎么办?”假汪直他们虽然是骗子,可是官场上的事情,他根就一窍不通,现在葛丹已经将军了,怎么还手就是重中之重了,假汪直根就没有想过该怎么还手,他也没办法。见到冯立如此的焦急,心里面自然就产生了问问他的想法。
冯立一听汪直这么问,顿时兴奋了起来,直接开口道:“把葛丹给抓起来,以贪污和掘开河堤的罪名抓起来。“
“抓起来?”假汪直继续不动声色的道,但是心里面却已经打鼓了,现在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来大,一旦将一个县令抓起来,那么吸引来的目光自然就来多,自己露馅的可能也就来大,这绝对不是骗子想要的,看着冯立兴奋的模样,假汪直心里面就更打鼓了。
“咱家考虑一下,也会去见葛知县的。”假汪直决定先拖一拖,然后看看有没有机会逃走,至于冯立的死活,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冯立似乎不甘心,刚想张口继续什么,假汪直顿时就是一瞪眼,沉着脸道:“冯大人对咱家的做法不满意?”
冯立一听这话,身子一哆嗦,随后连忙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事实上冯立现在真的不敢,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葛丹摆明了要和他翻脸,如果汪直在不管他,他就真的没救了。如果之前知府廖原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廖原绝对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弄不好还会踩上自己一脚。严立炳调任到其他省去了,不然自己也不会如此被动。
“下官告辞,下官告辞!“冯立答应了一声,随后躬着身子退了出去,但是脸色却异常的难看。
丹阳县这边事情演烈,镇江府这边也没消停,葛丹的行到了镇江府的知府衙门,知府廖原整张脸都黑了。
作为镇江府的知府,廖原都五十多岁了,他现在想的就是安稳的过去,最好在致士之前做一任藩台或者臬台,也就是布政使或者是提刑按察使,毕竟一任藩台,那也是半个封疆。可是现在闹出这么一个事情,廖原就成了受气包了,事情难办的很。
原廖原是不准备搭理这件事情的,他不搭理,事情自然就闹腾不起来,可是很快消息就传来了,不行!
葛丹的老爹是户部侍郎葛奇,葛奇的恩师乃是刘吉,前些日子刚得到消息,这位刘吉入阁了,成为了大明的渊阁大士,还加了太子少保。作为刘吉的亲信,葛奇自然是水涨船高,地位攀升的很厉害,在这样的情况下,站在汪直那边得罪葛奇,你不怕他报复?
站在葛奇这边得罪汪直,你不怕他报复?廖原一下子就成了中间派,算是彻底坐蜡了。
“大人,外面已经传疯了!“廖原的师爷脚步急促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带着焦急的道。
廖原的师爷叫做戚德,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子,似乎是跑的太着急了,脸上都见了汗了,而且还大口的喘着粗气,见廖原看过来,戚德连忙道:“大人,外面关于冯立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还有人汪直一路索贿,知府大人您也是给了钱的,您,您收了冯立的好处。”
“胡八道!“廖原一拍桌子,大声的道:”官是那种收受贿赂,枉顾国事的人吗?”
事实上廖原还真的就收了冯立的贿赂,只不过是不是钱,而是一幅画,一副宋代范宽的雪山萧寺图,只不过化人的事情,那能算是贿赂吗?要知道同知虽然是知府的副手,但是也不会送金银行贿,太俗,有辱斯,谈诗论画才是官应该做的事情啊!
“是,是,大人清如水明如镜,清明如包公,圣明如狄公,怎么会和冯立这种贪官污吏搅合在一起呢?”师爷戚德连忙躬身陪着笑。
“将葛丹的书递交到南京都察院!”廖原想了想,还是准备这么干,这事压不下去了,但是他也不准备什么,只是递上去一份书,两边不得罪,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想了想,廖原还是觉得不行,对戚德道:“戚德,你马上赶去丹阳县,给府盯着一点。“
戚德瞬间领会,点头道:“大人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着转身气喘吁吁的又跑出去了。
京城,户部侍郎葛奇府邸。
对于葛奇来,这段日子可以是春风得意,自己的儿子中了进士,虽然是二甲,没等点庶吉士,但是这也不错了,比起很多人不知道强了多少。虽然有些遗憾,但是也算是满意,加上自己的老师终于敲定了内阁大士的位置,葛奇更是春风得意马蹄急。
虽然自己的老师刘吉两年前与吏部左侍郎刘珝一同受命兼任翰林院的长官翰林士,同时还从礼部侍郎升为礼部尚书,并且到内阁办事,参预机务,但是内阁大士的位子一天不敲定下来,这事就不算定下来了。现在老师终于成为了太子少保,渊阁大士,自己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只不过在看到自己儿子的信和他让心腹家人带来的奏折,葛奇的心情瞬间就变坏了,弹劾汪直,你这是要疯啊!
汪直是什么人?那是当今陛下最宠信的宦官,西厂的厂公,如日中天,这个时候去找汪直的麻烦,难道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这事要是闹腾起来,一点好处都没有,自己的老师都不会支持自己,自己老师的为人,葛奇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