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夜双臂拄在阳台的栏杆上,呆呆的望着白云悠悠的天空,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岁月静好的气息。
“啊”
今天也是和平的一天呢
静静地望着蔚蓝的天空,夜不禁如此感叹道。
没有争斗,没有暗杀,没有突袭
“啊!”夜猛地锤了一下栏杆,并同时发出气恼的声音。
不是,好的报复呢?
在哪儿?
你出来出来!!
夜扶额,无语至极。
这到底是她想的太天真,还是怎么个回事儿?这里真的是“千禧年”的大营吗?还是,这意思就是让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打扰他们干正事儿?
好吧,不过真的,她也是真的想回去了。
她忽然觉得,不定“千禧年”这组织就是怀着“其他地就算被端了也无所谓”的心态,就是想要在伦敦搞事呢?
哎呀,那她这跑出伦敦岂不是还遂了他们的愿?
啧,冲动是魔鬼,守株待兔也果然不靠谱,古人诚不欺我啊!
夜在心里感慨的道。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再待上几天,在这里找找看,有没有愿望店的消息。
心动不如行动,想到这里,她立刻便转身向外走去。
楼下,大厅。
看着夜走出酒店大门的背影,一个穿着侍者衣服的男人扣了扣耳麦,低声道:
“红手套呼叫白袜子,目标刚刚出门了,重复,目标刚刚出门了。”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道:
“嗯,明白,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完,他手指从耳边放下,整理了下领结脸上重新挂上职业的笑容。
“啊,这位客人,请这边走”
他开始专心副业。
酒店门外。
在那里稍稍驻足的夜微微歪了下头,视线后转,指尖沿着鬓角滑下,撩了下发丝,随后迈步继续前行。
所以,果然只有主动才能获取到理想的结果啊。
她想。
眼睛的余光一直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四周。
街头,巷尾,行人,贩
违和的感觉一直都在,呵,即使不用眼睛去看,她也一样能够感觉得到,那些刺人的,充满敌意的,窥视的视线。
嘁,真是讨厌。
路线左拐右拐,手上也多了一些装着甜点的纸袋。
与之相对的,周围的行人却来少直到某一刻,某一个拐角之后,夜发现,原应该充斥在街道上的人群,不见了,部!
空荡荡的街道,就仿佛以前在电影里看到的那种,两群黑帮干架前,被清空出来,一阵风吹着地面上的空塑料袋呼啦啦滚的场景。
唯一不同的是,电影里的场景是假的,是相关人员专门为了拍摄而修建起来的一条看起来很像是街道的假街,而眼前的,却是一条不久前还在人来人往的真实街道!
夜停步,将刀袋褪下。
她得收回先前的话了,这里肯定就是千禧年的大营所在。
瞧瞧人家把这里经营的到底有多么的好,就跟自己家一样,清场就清场,这得多大的公信力啊!
夜忽然后撤半步。
簌!
地面上就多了一个弹孔。
子弹穿过身前空间时带起的热风扬起了夜的一缕青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面无表情的朝着子弹发射而来的向望去,那一双染着淡淡红晕的乌黑眼珠仿若直接穿过了四百米的空间,准的将狙击手的脸收入眼中。
被这样一双眼睛望着,接到命令要击毙一名在逃凶犯的狙击手士兵竟然一时间无法第二次按下扳机!
“怪物!难道她真的可以看到我吗?”
连狙击手士兵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独自呢喃的话语正在微微颤抖着。
夜没有去管已经被她的视线给镇住的狙击手士兵,因为就在那一枪狙击过后,周围也很快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一队副武装的警务人员借着掩体迅速朝她靠近了过来。
伴随着脚步响起的还有接连不断的喷发子弹的枪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实弹扫射,毫不留情!
不难想象,他们的长官下达的肯定是绝杀的命令。
这样的场景,让夜不由回忆起了一些以前,在遇到深雪之前,更前,还要更前一些的事情。
人类,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在愚蠢这点上,始终没有变过啊。
夜垂眸轻叹。
然后,她开始移动起来。
唯一的区别就是,有些愚蠢,很可爱,而有些愚蠢,则相当使人厌烦。
很明显,她现在就正面对那些讨厌的“愚蠢”。
随着夜的移动,弹孔在她身后紧紧追击了一排,却始终都落后夜半步。
这样的状况大约持续了七八秒的时间,夜就仿佛热身完毕了一样,身形猛然加快。
嗖嗖嗖!
那些武装的警备员们只感觉眼前一花,身边的同伴便开始接连倒下。
“发发生了什么!?”
“喂!振作一点,零三零三零三!听到请回答!”
“怪物!那个人是怪物!”
“他们的灵魂都被怪物给吃掉了!”
“死了!死了!”
无线电中,无措,惊慌,恐惧,绝望的话语与喊叫交错回响。
无言的恐怖弥漫场,于是,第一个逃跑的人出现了。
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当第一个出现后,很快,剩下的寥寥几个警备员也都纷纷转身连滚带爬的逃离这里。
夜站停在他们身后,沉默的注视着他们的背影,阳光从背后照下,映出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此时脸上的神色。
她并没有去追击逃跑的人,甚至连那些已经受伤倒下的人也都没有死,只是深度昏迷过去了而已。
以前是因为誓言不能杀人,而现在,虽然誓言早已失效,但或许是已经成为习惯了吧。
如非必要,她从不杀人。
这不是战争,他们也不是心怀恶意的恶徒。
这,便是不必要的一种情况。
想到这里,夜再度抬头望向天空。
有古人曾,即使过了千年的时光,那天空还是不变的同一片天空,仿佛穿透了过去,现在,和未来。
夜偏头,一缕被整齐切断的发丝在空中飘落,视线的余光看到,一张花色的扑克牌笔直的立在地面上,一角深深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