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盯着壮汉的双目充了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面部的肌肉因为用力而颤抖着,仿佛要把他吃进去的样子,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壮汉被这样的眼神震慑了,慌乱了几秒,“能为尊主效命是我们的荣幸,你被选中做姐的替身是你的福分。”
尤里津津有味的听着两个人奇怪的对话,都是权贵面前的蝼蚁,还要故作高尚,一片赤胆忠心似的,如果被绑在中间的是壮汉,他是不是也认为这是一种荣幸?还能出这么一套冠冕堂皇的话吗?
洛优优的目光被离祭坛不远处的一个男人的身影吸引去了,男人穿了一身黑,黑色t恤,黑色裤子,黑色的鞋,如果不注意的话还真不容易被看到。
他双拳攥得紧紧的,浑身因肌肉紧绷而微微颤抖着,双目阴狠,却含着点点泪光,双唇紧抿,似乎在极力克制着。
“你妹妹?女朋友?还是女儿?”洛优优忽然出现在黑衣男子面前,双臂环胸,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
“你是谁!”男人压低了声音,却掩盖不住脱口而出的凌厉。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救她。”洛优优嘴角划过一抹邪邪的笑,眸子中似有星光,点燃了男人心中的希望。
男人紧攥得拳头忽然松下来,“你能救她吗?”
“能不能救,要看你的价值。”洛优优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弑魂派没有闲人,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发挥他应有的价值,成邦才会帮他续命。除非天生一副好皮囊,否则只有“发光发热”这一条路。
“我是祭坛程序员,这个身份,够交换吗?”
“程序员有意思。”洛优优按耐住心里的窃喜,面上依旧波澜不惊的样子。
她要的,就是这个身份。
洛优优抬起头看向楼顶。
尤里汗颜,“你让我去保下她啊?”
洛优优眨巴了几下眼睛,点点头。
让那条臭狼一起来就好了。尤里心里腹诽着,跳下来,出现在弑魂派基地入口,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仪式迟迟没开始,成邦似在犹豫着什么,看到尤里来,眉心的川字型更深了。
“尤里大人驾到,我这里今天真是蓬荜生辉啊。”成邦迎过去。
尤里嫌恶的撇撇嘴,大人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他这样的称呼,恭维得让人觉得恶心。
尤里假装在空气中嗅了嗅,忽然转向祭坛,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女孩,“这个姑娘的血闻着很可口啊。”
成邦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几下,“这里马上就要举行祭祀了,您也知道,如月她”
“你可以给她找个新的皮囊,但是我现在饿了,”尤里拍拍肚子,又忽然凑近成邦的脸,声音轻轻的,充满凉薄,又充满挑衅的问,“你知道饿着肚子的弗雷诺会做出什么事吗?”
成邦的眼珠子转了两圈,贴身的衬衫感受到汗珠的滴落,混着微风的凉意,凉到心底,手指不自觉的搅了两下衣角。
弗雷诺族,喜欢独来独往的氏族,战斗力变态般强大,面前这个还是血蔷薇级,不独处,偏偏跟更变态的洛优优混在一起。
成邦带领弑魂派上千年,专注于研究血族的血样,想通过身体的变异达到长生不老,拥有能力,而不是一次次的换身体。所以在武器面的研究有些疏忽。
他一直认为,不管是什么兵器,都是战斗中的辅力,不如身体直接获得力量。
虽然他们在速度和体力上都得到了提升,却还是不如血族强悍。他们发明的专门对付血族的武器,也都是在传统武器上加入了银元素,对付普通的缅栀子还行,对付血蔷薇就是痴心妄想了。
等我得到了巴洛的能力,今天的债,我让你们加倍还回来!
成邦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转瞬即逝。
尤里假装没看到,还是兴致勃勃的盯着他的“食物。”
“把鸿鸾放下来,交给尤里大人。”成邦回头吩咐了一句。
“那姐”
“少废话,去把鸿鸾带过来。”成邦怒喝了一声,手下赶紧灰溜溜的走了。
鸿鸾被两个人架过来,双腿无力的耷拉着,双目无神,认命了似的任凭他们摆布。
“不知尤里大人是想在这里用餐,还是我们把她送到府上?”成邦又问。
“别大人大人的。”尤里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称呼了,不耐烦的摆摆手。
“那叫”
“随便!把她交给我吧。”尤里不想多废话,一把拽起鸿鸾的一只胳膊,拖着她就出去了。
成邦摸着下巴,盯着尤里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么突然跑到弑魂派来“捕猎”?这完没有道理啊,也不是血族捕猎的风格。血族捕猎,喜欢捕自由人,要像猫抓耗子一样玩儿一会儿才肯进食,没道理去在意一个已经被绑住的人。
到底有什么阴谋呢?
成邦眉头紧锁,隐隐觉得不安,直到一个下属打断了他,“尊主,现在姐怎么办?”
成邦叹了口气,迟迟没有开始仪式,就是因为如月最近频繁换身体,能量损耗太大,再换一次,能量损耗会更快。
“罢了罢了,都是天意。你们把她送到监护室,严格监护起来,看看能量恢复情况。再派人去找新的身体。”成邦挥了挥手
“你要怎么报答我呢?”洛优优见那边的戏演完了,回头问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主人,属下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洛优优掩着嘴呵呵的笑起来,“起来,不用认主,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
男人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正好对上洛优优眯成月牙的眼睛,“只应天上有”这几个字,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吧。
“主人尽管吩咐。主人救了鸿鸾,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男子慌乱的低下头,依旧跪着,不敢再看那双可以魅惑众生的眼睛。
“父母?”洛优优咯咯的笑,“我可没有这么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