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其中一个伺候蔡郁垒屋内茶点的,叫元子的下人,竟然将上好的茶点换成了次货,从中中饱私囊。蔡郁垒对这种事情到不怎么太在乎,毕竟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是不会和一介凡人计较这些的。
有一次庄河晚上过来给蔡郁垒送些加急处理的书,他吃了一口屋里的茶点后就一脸鄙夷的道,“这武安侯也算是秦国的第一武将了,怎的家里还是这般寒酸?竟然拿这等品级的茶点招待君上?!”
蔡郁垒听后就笑着道,“有的吃你就吃,哪来这么多闲话?白起这几日政务繁忙,一直没有得空回家,他怎知家中茶点是好是坏?”
“哦,那就是是这侯府的下人趁主子不在家故意怠慢您喽?!那这就更不行了!这只能证明他白起连下人都管教不好,就更不要带兵打仗了。”庄河一脸不满的道。
当晚蔡郁垒和庄河一问一答,过后也并未真将此事放在心上,谁知第二天晚上蔡郁垒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感觉侯府里的气氛不对……
下人们看到蔡郁垒的时候都躲着走,他心知这侯府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想找个人来问问,结果却发现之前几个熟悉的下人竟然都不知所踪了。
如果换了旁人,也许还就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蔡郁垒是谁啊?他是阴司的冥王,是北阴酆都大帝,天刚一黑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当时他正在用晚膳,突然听到院内有嘤嘤的哭声,蔡郁垒一听就知道那是几个冤魂在哭,于是就起身来到了窗前一看,果然看到几个冤魂正飘荡在院中,一个阴差正装备将他们带走。
蔡郁垒在武安侯府也住了一段时日了,他没听府里最近有谁亡故,又哪来的这几个冤魂呢?想到这里蔡郁垒便推门走了出去,结果到了近前才发现,这些冤魂竟然都是前两日一直伺候自己起居饮食的几个下人。
蔡郁垒当时心下便是一沉,他大概已经猜到为什么今天侯府的气氛不对了,于是他就对那个阴差挥了挥手,让他先退到一旁去。那阴差见到蔡郁垒也着实吓了一跳,于是连忙不敢言语,退到一旁等候。
在几个阴魂之中,蔡郁垒最先看到了之前负责自己饮食茶点的元子,他的四肢上几乎没有什么外伤,唯一的一处致命伤是在头上……而且不只元子,剩下的几个下人也一样,总而言之,他们几个应该都是被杖毙而死的。
从手法上看,执行的人非常娴熟,基上都是一击毙命,应该是军中专职执行刑罚的人经手的……这些人都是侯府的人,一次性处决这么多的下人,看来下令打死他们的人只能是武安侯白起了。
想到这里,蔡郁垒就对元子道,“我乃阴司冥王蔡郁垒,你有何冤屈可以和我尽数道来。”
那元子一开始还哭着自己死的冤枉,可一听蔡郁垒竟然是阴司的冥王,立刻吓的浑身发抖,连话都不出来了。到是站在他身后的另一个下人一听蔡郁垒是冥王,就直呼自己死的太冤枉了,明明是元子黑了心肠,怠慢了贵客,可是侯爷竟然将所有伺候蔡郁垒的一应下人都杖毙了。
原来今天白起在晌午的时候曾经回过一次侯府,当时他还特意问了下人蔡郁垒在不在府上。这几日蔡郁垒都是早出晚归,偶尔也会回来用午膳,所以就有下人如实禀报了蔡郁垒这几天的行踪。
要是放在平时蔡郁垒和白起在一起时候,元子自然是不敢以次充好,上廉价的茶点,可当时他想着蔡郁垒没回来,侯爷势必不会在蔡郁垒的房间过多停留。
可是万没想到,白起一听蔡郁垒偶尔也会回来用午膳时,就想在他屋里等一会儿……再加上白起刚才回来的匆忙,也没有用午膳,于是他就随手拿起蔡郁垒屋里的一块茶点吃了起来。
结果白起刚吃了一口脸色就阴了下来,他随即就叫来厨房和账房的管事,问他们这几日都为蔡郁垒准备了哪些吃食?账房又拨了多少钱财?厨房的管事只管听吩咐做饭,自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账房的管事就更是一向心谨慎,每一笔钱的去向都是有账可查……于是两头一对,很快就将元子中饱私囊、以次充好的事情抖搂了出来。
按理这事并不难查,事情明摆着就是元子一个人做的,和其他几个下人无关。可没想到白起在问明了来龙去脉后怒火中烧,竟然将几个伺候蔡郁垒的下人都一并处死了。
当然了,白起在处死他们几人的时候也不是毫无名头,理由是他们虽不像主犯元子这般可恶,但是却也没有尽职尽责,明知道元子以次充好怠慢贵客也不知道向上告发,因此理应与元子同罪。
这事儿要是放在平常人家,最多就是打一顿赶出去了事,可偏偏这是武安侯的府邸……正如庄河之前所,一个连家都治理不好的武将又何谈治军呢?!这句话庄河想得到,白起自然也想得到。
蔡郁垒真没想到就因为这点事,就让几个厮无辜冤死,如果自己当时能在府里,他是断然不会让此事发生的。可是现在人都已经死了,什么也都晚了。蔡郁垒也只能交待那个拘魂的阴差,让他带几个阴魂去阴司之后好好安顿,尽量给他们找个好人家去投胎。
通过这件事蔡郁垒想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如果自己不能时时刻刻都待在白起的身边,那就根无法阻止他嗜杀成性的习惯……
当晚白起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可他在经过蔡郁垒的房间时,却发现里面竟然还亮着灯。他一想到这几日家中的下人做的那些事情,就有些愧疚的敲开了蔡郁垒的房门……
其实蔡郁垒当晚一直都在等着白起回来,他之前让庄河悄悄潜入王宫打探,嘱咐他最好能施法让白起今天晚上不在宫中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