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终于走到了她的面前,为首的年轻公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唇角挂着一抹极浅的笑意,“怎么,害怕了?自我有记忆以来,从没见过您害怕起来的模样呢。”
“你是沈飞霜的儿子”柳氏惊慌之余,更多的是怨愤,“好啊,一回来就把我们母子迫害成这样,起初我还在想着是不是老三干出来的好事,没想到是你们回来了。都是来看我笑话落井下石的吧?你们都认为是我造成了沈家军的覆灭吗?告诉你们,找我寻仇可是找错人了,你们应该找皇帝!若不是他忌惮沈家功劳,过河拆桥,你们也不会家破人亡。”
柳氏话时,不断在心中劝导自己要冷静下来,此刻绝不是跟对呈口舌之快的时候,面临这样的绝境,她不能任人宰割,她得自救。
唯一能够自救的办法,就是让对面这些人看到她的价值。
“仅仅因为我与前皇后之间的恩怨,你们就把所有的罪孽扣在我头上,是不是也太武断了?下令灭沈家的人是皇帝,你们有种就找他寻仇!我如今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你们若想对付他,我倒是愿意给你们提供帮助。”
“提供帮助?”卫长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落魄凤凰不如鸡,你这副样子还能成什么事?”
他哪会不知道柳氏企图自保,就想听听她还能些什么可笑的。
顾珏清也有些惊讶于柳氏的无情。
这女子可以称得上是天域国皇帝最偏爱的女人了,要不是因为犯上作乱这个罪名,她压根就不会落魄到这个地步,归根结底,是她自己踩了帝王的雷区,皇帝饶她一命,把她发配到这个地度过余生,真的是便宜她了。
可她在危难时刻,毫不犹豫地拉皇帝出来当挡箭牌,且字里行间都透着怨恨,活脱脱的一个自私怨妇。
这女人当真是自私到了极点,并且死不悔改,把自己的落魄都怪到旁人头上,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我虽然落魄成这样,可我的家族还在朝廷里屹立呢,皇帝为了保皇家颜面,没有把我犯的错误公诸于众,虽然外人有诸多猜测,却不至于把我的家族压垮,我可以让父兄协助你对付皇帝,甚至解决三皇子。我知道你要什么,你是皇后之子,皇位落在别人身上你是不甘心的。”
“真是鬼话连篇。”蝶王忍不住道,“你风光的时候都没能解决了三皇子,现在这德行,又是哪里来的信心?再了,你怎么就认为我们会和三皇子过不去?你就没想过我们跟他是一伙的?”
“跟他一伙,这怎么可能。”柳氏看向卫长琴,“他难道不是你的障碍?”
“在猪狗不如的人眼中,所有人的心都是险恶的,是个皇子就得不择手段夺皇位,不想要皇位的都不是正常人了对吧?”
顾珏清鄙夷道,“如你这样自私自利自负的人,能活到这把年纪也真是运气,你的脾气与自信,和你的能力根就不匹配,你再怎么扯淡我们今天也不会放过你,不过我可以好心告诉你一个真相,你知道孟昊轩是怎么死的吗?”
提到孟昊轩的死因,柳氏脸色一青。
“你知道他为何食欲不振,吃不下任何西吗?因为我们安排在宫的卧底,长期在他吃的西里投放令人致瘾的药物,他对这药物彻底上了瘾,戒不掉,一旦断了药,他就会开始绝食,这是身体器官传达到大脑的指令,他人也无法控制,除此之外,我们还给他下了其他的药,把他当成试验品一样测试药性,导致他脑子错乱发狂,不识亲友,这种药物会让人对血液产生兴奋,所以他见人就咬,而皇帝是坚决会杜绝咬人事件的,便会下令囚禁他,他由于长期不进食,奄奄一息,御医们束手无策,这种时候,我们安排在御医当中的卧底就会跳出来提醒您,人血可治病,以皇后娘娘对太子殿下的关心,一定会力排众议,坚决取人血给他做药,是吧?”
柳氏闻言,浑身血液仿佛凝固,气到发颤,“你们”
顾珏清打断她的话,“都关心则乱,你太害怕失去孟昊轩了,所以你不会在意旁人的眼光和议论,哪怕遭人非议你也要救他,那碗血是一定会喂到他口中的,那是他活下去的希望,当时的你肯定想不到那碗血有问题,可怜你为了孟昊轩又是割腕,又是跟皇帝大吵大闹,败光了他对你的好感,你不顾一切想要救你的儿子,到头来是你亲自把那碗毒血送给他喝的,所以你脑子不好,能力不怎样,脾气却大得很。”
“你们这些畜生!不得好死!”柳氏被真相刺激得几乎崩溃,双目狰狞,扬起手便想去打顾珏清。
不等她逼近,一条细长的鞭子以凌厉之势甩上她的腹部,将她直接抽倒在地。
“这是我们沈家专用的牛皮长鞭,别看它细,打在身上可疼了。”
卫长琴话时,他身后的众人皆从腰带处取下了一根细长的鞭子,随即迈开了脚步,在柳氏周围站成了一个圈。
“每个人都要动手。”卫长琴道,“先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