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晚的狐儿,起个大早偷偷溜出驻地,前往城中夏府大宅。
她没有走进大院,而是徘徊在夏府大门不远处,看看能否等到相熟之人进出。
这日头已经升得老高,大半天过去,也没见着熟悉之人。
狐儿来回踱步,不停地踢着路边的石块。正郁闷间,夏府门口出现一队修士,狐儿扭头望去,不由得笑容满面。
领头那人她认得,正是新晋升的秦川大统领。狐儿没有急着上前打招呼,而是偷偷尾随在后面。
这秦川今儿看起来心情不错,他正带着亲卫,前往一处坊市。那里是最近这段时间,临时成立的交易场所。
参与者当然都是那些前来参加五宗大会的修士。
忙碌了这些日子,他终于可以偷偷懒;今日坊市里的人还真多。秦川遣散几个亲卫,让他们自己去寻找中意的西。
正在各个摊位前徘徊的秦川,忽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他下意识回头望去,身后都是一些逛坊市的修士。
“谁他妈的这么无聊?耍老子玩?”秦川嘟囔一句,转身走向旁边摊位。
一只雪白手,忽然拉住他的手臂。秦川刚想挣脱,一个熟悉声音传进耳中“嘘,跟我来一下,我有事情问你。”
他顿时停止动作,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这边,他反手抓住狐儿手臂,把她拉进附近茶楼中。
“伙计!给我准备一个雅间!”秦川的声音在大堂响起。
大清早的很少有人去喝茶,大厅里空无一人。
店伙计见有客人上门,忙过来招呼道:“贵客,我们店里雅间分三等。一等三两银子,二等二两银子,三等一两银子;不知客官需要什么价位的雅间?”
“来个一等雅间。”秦川豪不犹豫道。
伙计闻言眼睛一亮,这大早上就有财神爷上门,谁不高兴呀;忙把二人让到楼上一等雅间中。
只一会功夫,就端上一壶泡好的香茗及几样茶点。
“点这么贵的西,我可没钱请你!”狐儿端起杯子边喝边道。
秦川搓了搓手掌,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那敢让姑娘破费,少主要是知道我怠慢姑娘,还不扒了我的皮。”
秦川顿了顿,端起杯子喝口茶又问道:“姑娘最近是去了哪里?可知少主为了找你,差点把青州城给翻了个。”
狐儿有些意外,自己不是给夏青侯留信了么?那家伙在搞什么?
“你家少主最近可好?怎么没见他去参加五宗大会?”狐儿避重就轻道。
“阿离姑娘难道不知,少主已经不在夏家?”
秦川诧异道。少主拜师的事儿,夏家并没有封锁消息,反而大肆宣扬了一番;整个青州城又有谁不知少主拜师的事?
除非这妖女最近并不在青州,否则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儿。
姜还是老的辣;这秦川略一分析,就把阿离的事猜个**不离十。
“不在夏家?”狐儿惊讶道。
“你们少主不在夏家,那他是去了哪里?又去出任务了吗?”
秦川有些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这妖女当真是去了别处,难怪少主遍寻不得。
他脖颈一仰,一口喝干杯子茶水,才咋吧咋吧嘴道:“不是去出任务,是回宗门去了。”
听完这话,狐儿更加摸不到头脑。她记得夏青侯,不是一直在家族里修炼的吗?什么时候又拜入宗门了?
“赶紧把你知道的,统统给出来!这有一句没一句的,让人听着难受。”
狐儿把杯子重重搁到桌子上,脸色有些不善道。
秦川吓一哆嗦,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惧怕这妖女。无论她装的多乖巧,他始终觉得,这个妖女想要杀他,恐怕也只是分分钟的事儿。
“阿离姑娘别急,听我慢慢给你听。”
秦川不敢惹怒面前这煞星,赶忙把事情一一与她听。
半个时辰后,狐儿走出茶馆。她警告过秦川,不许透露她的行踪给夏家;又让他传信给夏青侯,告诉他一切安好,让他不要为她担心。
至于拜入烟霞宗的事,她半句也没提,也没告诉夏青侯,如何能联系到自己。若是真有缘分,想必日后自会相见。
狐狸在心中有些淡淡伤感。她要做的事情太多,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只能各安天命罢了。
回到驻地的狐儿,还不等回房间,就被师父江清远叫去,这在她意料之中。谁收徒弟还不得过问一下底细?
“阿离呀,你知为师为何会把你收入门中?”江清远看着她温和道。
狐儿挠挠头,她哪知道师父为什么收她为徒?
看她那眉头都快拧成一团样子,江清远失声笑道:“丫头,你还想瞒我老头子不成?”
狐儿闻言虽有些吃惊,却不意外。一个元婴强者,没看出她的伪装,那才奇怪。
“师父……”狐儿怂拉个脑袋,手指不停地揉搓着衣角。
她拿眼偷瞄江清远,见其低头喝茶,没有发飙的意思,忙又趁热打铁道:“徒儿知错了……”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江清远不由得心中一软。
“吧,老老实实把你的身份来历告诉为师,我才不信那‘阿离是你的真名字。”
狐儿一阵无语,这老头子还真不好哄弄;她挺直腰杆耍起赖皮道:“师父!阿离真没骗您,我就是叫阿离呀!”
“只不过,我从就没爹没娘也没姓氏,一个人饱一顿饥一顿的;后来有个修士看我可怜,收留了我,才给我起名叫阿离的。”
“哦?那个修士现在哪?为师收你为徒,总该跟你家大人一声才是。”江清远戏谑看着她问道。
狐儿很是郁闷,却又不得不回答,她眼珠一转道:“那个……收养我的大叔,五年前出去就没再回来;没有了依靠,我才来参加五宗大会的。想着能加入个宗门就好,省得一个人总被人欺负。那曾想会被师父您看中,拜入了烟霞宗。”
悠哉品茶的江清远,闻言噗嗤把口中茶水喷了出去。这丫头还真能编排,既然她不愿,自己也不忙揭穿她。
他堂堂昆虚药王收徒,又怎会如此随意?早在两日前,他就派人去调查这丫头的来历。
只不过能查出来的,都是近一年之事。关于这丫头的身份,就像一张白纸,没有任何痕迹。